不管怎么说,她心底总算燃起了一线希望,尽管希望很渺茫,但毕竟还有一线生机。
她开始用铁铲击打那块裸石,她希望路过的人或是城堡前来寻找她的人能听到声音。
然而失望再一次跃然她的脸上,她敲击了一个白天加上一个夜晚,没有任何效果。
晚上,她感觉到附近有大型猛兽出没。
还好,猛兽没有发现她,她暂时是安全的。
早上出来采蘑菇和野菜,接近中午的时候遇到那只独牙野猪。
亡命逃跑的时候,她被暗藏在地面草丛里的树根和藤蔓绊倒了好多次,四肢和身上划破了不少血口子和秃噜皮的地方,背篓里采的那些能吃的东西都不知道抛落哪儿去了。
到了晚上她饿得直发晕,很无奈,她明知井壁流下的水不干净,但也只能用手心接那些脏水充饥,结果还不如不喝,喝得肚子直疼,痛入心扉。
已经过去一夜了,她没盼来城堡寻找她的人。
或许城堡根本就没派人寻找她,一个或有或无、身份卑微的奴仆,失踪了就是失踪了,封堡主才懒得大动干戈,倾全城堡之力搜寻她。
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求快点死去,她迷迷糊糊,处于半醒半晕的状态之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她被在附近厮打的野兽惊醒,曾一度认为在这一刻,有人来救她了。
结果她醒了,空欢喜一场。
朴妈神智恍惚,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深井外马蹄声声,好像还有男女在大声说话,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从她内心深处涌上来,她全身的血液瞬间就像沸腾了一样。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但是她干着急没办法,嘴里喊不出话来。
瞬间加剧的血液循环使朴妈大脑像一只疾速充气的皮球一般涨得生疼,就是那种随时随地突然要爆裂的感觉,她强忍住深入骨髓的疼痛,心想这要是能弄出点大动静就好了,或许能让经过的人发现她。但是她办不到,她只能把求生的希望寄托在那个铁铲上。
她把整个身体的力量也都集中在右手上,生怕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铁产急速地敲打那块裸石,结果她阴差阳错地敲出了木鱼的节奏,引起了欧阳惊雷的警觉。
朴妈右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也已经酸痛无力了,再加上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她肚皮早就贴后背上了,她已经精疲力尽,甚至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了。
她也不知道外面的人能不能听到,渐渐地她对外面世界有些麻木了……在欧阳惊雷与朱嘉燕临近井口时,她晕了过去。
朴妈被希望城堡人救了,侥幸这次大难不死,她将终生难忘这次命悬一线的遭遇,也会终生铭记得救的那个日子。
这天,一大清早,晏惜寒端起洗脸盆要去水房边的水池洗脸,路遇花叶子房间,看见她正在门口洗脸,于是停住脚步,站在了门口。
“叶子,朴妈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好,堡主。”
花叶子赶紧胡乱地擦了擦湿漉漉的面颊,而后探出头,看着晏惜寒。
“除了脑袋上的几个包还没有完全消,其他的刮擦伤都愈合或者结疤了。”
晏惜寒眼睛看着花叶子,用手指摸摸嘴唇。
花叶子明白,赶忙补充道。
“堡主,肿的嘴唇基本上快消利索了。”
“如果今天我倒出时间,我要问她一些问题。”
晏惜寒迟疑了片刻,才对花叶子说道。
“那没问题。朴妈现在脑子恢复得不错,只是头还有些迷糊。”
晏惜寒满脸笑容地冲花叶子点了一下头,端着脸盆走了。
上午饭前,一肚子鬼道的黄毛毛和姚泰森懒惰,以训练为借口,离开牲口棚,两人跑到操场上滥竽充数,消磨时间。
胖总管实在看不下去只有驼背党米森一个人干活,就气冲冲地跑到操场去找他们两人。
“黄毛毛、姚泰森,黄毛毛、姚泰森,你们两人回牲口棚干活。”
胖总管贾思凡站在操场边上,对两人高声喊道。
两人明明听见了,也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胖总管满脸焦虑地一个劲地冲两人盯把摆手,两人就是装聋作哑,双手拿着木刀,彼此比比划划地啪啪对打着。
训练场暴土狼烟,胖总管不想进到里面招呼他们两人,便一个劲地高声喊叫他们两人的名字。
紧靠着黄毛毛和姚泰森的几个人都知道这两个人是渣滓,不愿意讨那个人嫌,便自顾自地训练自己的功夫,只是偶尔斜眼很轻蔑地瞟一瞟他们两人。
胖葛根这人实诚,他真的以为训练场上喊声震天,黄毛毛和姚泰森没听见胖总管的喊叫,便欠登儿地跑到两人跟前。
“黄毛毛、姚泰森,你们两人没听见总管一个劲地喊你们啊!”
胖葛根说着举起肥胖的手指指指贾思凡站立的那个方向
“总管叫你们回牲口棚干活呢!”
“用你欠儿欠儿的!”
黄毛毛蛮横地囔呲他一句,凶狠狠地瞪着他,眼里露出一抹阴狠,而后凑近胖葛根耳畔。
“上次打斗,你怎么没让史科特一刀劈死呢!”
“你说什么呢?”
胖葛根生气地看着黄毛毛,一副委屈的表情。
“胖子,你真的没听明白,我再重复一遍,他说你不得好死!”
姚泰森也凑到葛根耳畔,说了上面这句话,然后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看着一脸懵逼的胖子。
胖葛根没搞明白,这两个人脸上带着笑意,嘴里说出的话却如此歹毒,像对待仇人似的,他生气了。
他对两人骂道:“尼玛的,谁不得好死还不一定呢!”
结果,胖葛根一语成谶,黄毛毛与姚泰森真的没得好死。
两人原本觉得胖葛根软弱好欺,但看见他恼怒起来也挺吓人,便鬼眼眨巴眨巴,不敢再惹怒他。
黄毛毛对姚泰森说道。
“走吧!再装下去就太假了,明显是不服从命令。”
黄毛毛和姚泰森两人收起了道具,把木刀扔回武器箱子里,极不情愿地慢腾腾往牲口棚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