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太太微微摇了摇头:“那个姓于的绝对不会是四九城那些隐世家族的人,他和母亲还有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一起居住在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隔壁的东跨院,如果真的是什么隐世家族的人,怎么可能居住在如此寒酸的住所?而且那套房子还是临时匆匆进行了修缮,这娘三个就这么直接入住了那里,据我所知家里也没有什么下人仆从,只有一个农村老太太刚刚住进去,显然是才从农村雇佣的仆人。”
童师傅摸着下巴微微摇了摇头:“龙夫人,就算姓于的不是啥隐世家族的人,光是一个岳守拙也是不能招惹的存在呀。”
龙太太冷笑着说:“童师傅,我又没有让你去光明正大的登门挑战,这个姓于的小畜生经常独自抱着一个小丫头在四九城里四处闲逛,你只要躲在暗处远远一枪解决了那个小畜生就行了,只要你做得隐秘,就算是岳守拙出面追查,谁又能够查到你童家的头上?”
童师傅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解地问:“龙夫人,您怎么可能会跟那位青山堂的于少东家发生了矛盾?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太太也没有隐瞒,苦笑着把事情的经过全部讲述了一遍,她之所以没有隐瞒,因为这件事情现在已经在南锣鼓巷附近传遍了,只要童师傅派人过去随便一打听就能一清二楚,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自己说出来。
童师傅听后哭笑不得:“龙夫人,既然您早已经知道对方是青山堂的少东家,那您何必为了一个臭苦力去得罪对方?您这是何苦来哉?”其实童师傅还有一句话没好意思明说,龙夫人未免有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一个贝勒府赶出门的小妾,有什么资格在人家于少东家跟前指手画脚?
换成自己的话,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狗东西,最起码也得打断这些人的手脚四肢不可,至于这个姓龙的女人,只是给了她几个耳光也便宜她了,这不就是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呀。
龙太太长长叹了口气:“我现在一个人居住在那个四合院里,平时都是易中海的老婆过来帮我料理一下家务,不看僧面看佛面,冲着易中海老婆的面子,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童师傅沉思了良久才叹了口气:“龙夫人,家父当年答应过帮您办三件力所能及的事情,之前已经办了一件了,如果您执意想要解决那个于少东家,也未尝不可,不过由于此事其实已经超出了我们童家的实力,因此我的意思是自此之后咱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今后再也不要见面了,不知龙夫人意下如何?”
龙太太长长吐了一口粗气,叹息道:“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父亲可要厉害多了,好,那咱们一言为定,你什么时候动手?越快越好,我一天都不想再看到那个小畜生了。”
童师傅如同看一个白痴一样盯着龙夫人,半晌之后才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家父当年是不是瞎了眼,才能看上你这样一个蠢货,你们之间刚刚发生过冲突,于少东家就突然在街头被人暗算,你觉得岳守拙不会追查到你的头上?相比你们大杂院里的那些臭苦力,你绝对是第一个被怀疑上的人,你以为就凭你这副身子骨,能够承受得住一位内家高手的刑讯逼供?估计用不了五分钟,你就得把你这一辈子偷了多少个野男人的详细经过交代的一清二楚,恐怕就连你小时候尿炕的事也瞒不住。”
龙太太被对方的话语气得面红耳赤,再也没有脸继续待在这里了,她蒙上围巾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脚步匆匆狼狈地走了出去。
童师傅独自坐在八仙桌旁,一边抚摸着胡须,一边暗自思索。
此时已经坐上洋车走在回家路上的于林,扭头躲避开小丫头沾满糖的小爪子,笑着说:“小琳琳老实点,你手上都是糖,一会儿回家好好洗洗咱们再玩。”
刚才于林通过神识探查到童师傅拒绝龙太太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个有着自知之明的家伙,可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还是答应了龙太太的请求,只不过把其父亲答应下的两个承诺,借着这一件事情全部抵消了。
当童师傅答应准备暗算青山堂于少东家的一刻,于林已经给对方判了死刑,而且就连后院的那个恶毒的龙太太,也得马上下地狱了,这个恶毒的女人真的不能再留着了,一个心胸狭隘、心思歹毒而且手里还有着不少钱财的老女人,就算是这次没有成功,她就会善罢甘休吗?
于林一家人乘坐的两辆洋车很快经过九十五号四合院的门前,稳稳地停在了东跨院门口,当于林抱着小丫头走下洋车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从九十五号四合院大门外,传来一道极其恶毒的目光,自己都不用去看,就已经知道目光的主人、正是现在表面上老老实实地跪在门外的易中海。
于林现在也不想理会这个蠢货,他开门走进院门的时候,随手关闭了笼罩着小院的防护法阵,然后把小丫头递给母亲,低声说“我马上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然后就在母亲和牛大娘惊诧的目光中,身影消失不见。
于林在自己的身上施展了一个隐形术,然后驾驭着飞剑很快就出现在了、刚刚走出童家拳馆不太远的龙太太的上空。
由于童家武馆的位置比较偏僻,平时很少有洋车路过这里。
龙太太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根本没有一辆洋车的影子,她也只能恨恨地跺跺脚,冒着寒风向着南锣鼓巷的方向走去。
一边脚步踉跄地慢慢行走,龙太太的脑海里不停回响着刚才童师傅辱骂自己的那些话,龙太太越想越气,当初如果不是因为童师傅那个在贝勒府当侍卫头目的爹,自己怎么可能会被姓童的家伙花言巧语给迷惑了?
那个叫童大勇的混蛋也是胆大包天,每当贝勒爷留宿在别人房里的时候,都会在夜深人静的后半夜,仗着有一身好功夫偷偷钻进自己的房里私会。
可惜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一个贝勒爷的小妾不知道从哪听到的风声,为了跟自己争宠这个女人竟然直接向贝勒爷告起了状。
虽然童侍卫和聋夫人都是矢口否认,毕竟拿贼拿赃、抓奸抓双,没有人把他们堵住床上,他们怎么可能傻乎乎地承认?
要知道如果被抓到两人通奸,不管是童侍卫还是龙夫人,估计小命都要保不住了。
虽然当时查无实据,但是贝勒爷还是找个理由把童侍卫开了,既然有了嫌疑,这种人又怎么可能继续留在家里当护卫?至于龙夫人也失去了贝勒爷的宠爱,直接被送到了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那座专门安置那些年老色衰、失去宠信的妻妾的宅院里。
龙太太一边回想着以前发生的事情,一边慢腾腾地迈着脚步,可惜自己的一双三寸金莲,稍微走快一点儿都会摇晃不稳。
那个该死的童大勇在自己买下九十五号四合院的后院正屋不久,就在一个夜晚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跟前。原来童大勇离开贝勒府后,在自己家的祖宅里开了一家武馆,仗着自己在道上的一点儿名声,也算是靠着收一些喜欢舞枪弄棒的富家子弟,日子过得还不错,当他听说了贝勒府遣散那些居住在九十五号四合院的妻妾后,经过打听才知道龙夫人已经在这里买房子住了下来。
就这样童大勇经常晚上偷偷翻墙到龙太太家里过夜,两人谁也没有提及结婚成家的事,毕竟当初贝勒府就是因为有人告状,说是两人私通,这才导致相继被赶出了贝勒府,如果此时两人公然在一起,就算是贝勒爷早已经一命呜呼了,可是他的那几个儿子也不会放过两人。
就这样两个人偷偷摸摸过了几年,后来童大勇或许是已经又有了新欢,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龙太太虽然心存不满,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
直到有一天当初做主卖给龙太太后院正屋的那个贝勒府外事管家突然找上了门,开口就是威胁龙太太交出私藏的那些古董摆件。
原来这个钱管家是一个心思相当缜密的家伙,由于他负责管理着南锣鼓巷九十五号四合院这座宅子,经常在修缮房屋、家具等时候进入各个房间,他也就随意记录下了各个房间里的各种贵重物品的数量和名称。
后来变卖这座四合院里的东西时,钱管家当时就发现了其中少了不少珍贵的古董和摆件,不过他也没有声张,而是将每个房间丢失的物品做了一个清单。
钱管家的目的很简单,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从中分到一杯羹。随着许多原本居住在九十五号四合院里女人投亲靠友离去,钱管家就把主意打在了继续留在这里的龙太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