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跟庄澜关系不错,她儿子跟娄旭也是从小在一起玩,但论家族实力,她家跟娄家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对娄旭有气也只能在家里骂骂他,当然不敢去娄家给她儿子讨公道。
后来王凯告诉她,让他和娄旭打起来的女人就是她一直想给他介绍的桑家的女儿桑喜。
这让她非常震惊。
当时在娄家,她看到桑喜就很喜欢,这女孩子很漂亮,举手投足间尽显温婉好教养。
她回去就立马去打听了她的家世,她是桑家的女儿,跟他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
越想越觉得她跟自己儿子合适。
现在王凯告诉她,桑喜是娄旭的前女友,分手了还跟娄旭纠缠不清,现在又一边勾着他,一边钓着娄旭。
再加上这两天他丈夫一回来就愁眉不展,说是最近生意非常不顺,老客户纷纷退单,眼见即将谈好的新客户,转眼也黄了。
儿子被打,自己被骗,家里生意又出了问题,她觉得急需找个人出出这口憋在心里的恶气。
这人不是娄旭,娄旭她们家得罪不起,那就只能是桑喜。
所以今天她怒气冲冲而来就是为了羞辱桑喜一番,只是听了她一番说辞后她一肚子的气瘪了。
说实话,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她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只要眼不瞎耳不聋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她当时想让桑喜当她儿媳一是看重她漂亮,她儿子喜欢漂亮的。
二是,她家世不错,与他们家门当户对。
三是,这女孩子一看就是正经女孩子,可以把她那花花公子哥,狐朋狗友一堆的儿子往正道上拉一拉。
现在,哎。
宋琪手里提着桑喜给她做的衣服悻悻走了。
桑喜目送着她的背影,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宋琪这个母亲不像她儿子。
虽然也咄咄逼人,可是至少还算讲道理。
她就怕宋琪把她做的衣服直接朝她脸砸过来。
临走忐忑问她,“这衣服?”
宋琪:“带着吧。”
并把衣服的钱结清了。
“那块云锦料还做吗?”
宋琪:“做吧。”
于是桑喜乐呵呵地送前来找事后悻悻而归的老佛爷出了门。
……
酒吧里。
射灯摇曳,音乐喧嚣,舞池里男女扭动着身子水蛇一般缠绕。
卡座上一个男人落寞的往嘴里灌着酒,旁边有一堆空的酒瓶。
一身材火辣的女人扭着腰过来,嗲着声音道:“帅哥,一个人喝酒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喝呀?”
男人掀起晦暗深潭般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勾起一侧唇角,说了一个字,“滚!”
性感女郎骂了一声,“神经病”,走开。
男人睁着已经被酒精刺激到迷离的双眼茫然四顾。
隔着人海看到一个刚坐下的身影,眼神顿住,随后,拎起一瓶酒,踉踉跄跄走了过去。
娄宴臣过来接完桑喜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她去吃了一家之前吃过的还不错的私房菜。
吃完饭,两人开车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没回家,库里南直接开去了医院。
医院VIp病房里,云峥半躺在病床上,模样有些惨不忍睹。
脸肿的像猪头,额头和头顶上均贴着大片医用纱布。
娄宴臣看到他这模样也吃了一惊,电话里他只说被娄旭打了,人在医院。
没想到被打的这么严重。
“他为什么打你?”
“我他妈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打我?我刚到酒吧人刚坐下,酒还没喝一口呢,丫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提着个酒瓶直接砸我脑袋上来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呢,那小子拳头又上来了,你说一个醉鬼劲怎么还能那么大?”
桑喜胸腔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已经明白云峥这场挨打是自己造成的。
靠近娄宴臣耳边小声,“你没提醒他娄旭可能会找他的事?”
娄宴臣亦小声,“还没来得及说。”
桑喜刚要开口,被娄宴臣拉住,在她耳边小声,“老婆,既然已经挨过打了,再说也无济于事。”
“可他早晚总是要知道这场打是因我挨的,我不说过意不去。”
“没事,等他知道了再说。”
“……”
“他打你你没还手?”娄宴臣问云峥。
云峥没好气道:“他一个醉鬼,我能跟他一般见识吗?”
娄宴臣半眯起眼眸看他,眼神意味不明。
“其他还好都能慢慢长起来,就是这头皮缝了有十几针,医生说缝针的地方难长头发,我以后要是变成一个秃子我会记他一辈子。”
云峥眼底哀莫大于心死。
娄宴臣:“没头发我出钱给你植,放心,不会让你变成秃子。”
桑喜莫名心慌,好怕云峥知道因她自己变成了秃子。
门外脚步声纷杂。
从门口陆续挤进来四个人,云峥的父母和娄旭的父母。
云峥的父母满眼心疼,娄旭的父母两人面面相觑。
云峥的父亲再次问出了娄宴臣刚刚问出的问题,“他为什么打你?”
按讲说两人认识也没什么利益冲突,不至于会打起来,还一方被另一方打成那样。
云峥忍着嘴疼把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病房里陷入几秒钟死寂。
云峥青肿的眼睛掠过沉默的众人往门口看,后又失望的勾回目光。
娄宴臣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二叔二婶,眸底的疑惑慢慢明朗。
看房间里实在太拥挤就跟云峥说改天再过来看他,然后跟长辈们打了招呼牵着桑喜的手出去了。
医院走廊上,桑喜苦着一张脸对娄宴臣道:“你说刚刚在病房里要是云峥父母知道云峥挨打这事是因我而起,会不会把我从病房里直接扔出去?”
“其实我也没想到娄旭真去找他了,之前想着告诉他只是防范于未然,没想到一语成谶了,哎。”
桑喜见娄宴臣没说话也没什么反应又道:“他被打成那样你怎么都没反应?”
娄宴臣拿中指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笑道:“他挨打又不是我挨打,这么大反应干嘛?”
桑喜一时语塞。
“不过,我觉得他脾气是真的好,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没还手。”
娄宴臣勾了勾唇角,意味深长说了句,“他不敢还手。”
桑喜:“因为跟你的关系?”
娄宴臣:“我还没这么大面子。”
桑喜心里困惑,不是因为他,那是因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