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林县令可在家中?”
翌日巳时,林凡和小青还在相拥熟睡,就听到楼下有人呼唤。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林凡披上外衣打开窗户,向下张望,
就见院子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一名头戴簪花的帅气青年,正是张九成的儿子,张仲凝。
“张公子稍等,我这就下去开门。”
林凡见张仲凝出现了,猜测一定是张九成找自己有事,连忙给小青盖了被子,穿了衣服下楼。
院门打开,林凡欲要邀请张仲凝进屋坐坐,被婉拒。
“林县令,今日家母寿辰,家父想邀你与嫂夫人,还有李县尉一同赴家宴,你可知李县尉住在哪里?”
林凡了然,原来是张九成发妻过生日,难怪要一早就来请他。
见张仲凝不愿进屋,林凡便上楼叫醒小青,小青一听有好东西吃,立马来了精神。
“仲凝见过嫂夫人。”
张仲凝见到小青与林凡一同下楼,笑着颔首,邀请二人上了马车。
李公甫跟许仙几人住在一个院落,自打许仙成亲以后,他就很少回去住了,都住在捕头留宿的大通铺。
如今晋升县尉,在府衙内与林凡有着自己的小院落,更是不回去了,吃住都在官廨,将白嫖玩到了极致。
很快,马车停在了府衙的后门,
林凡来到独立院落内,推门一看,李公甫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呢,鼻涕泡一胀一缩,口水流成河。
听到开门声响起,李公甫一个激灵坐起来,擦着口水和鼻涕,见是林凡,纳闷道:
“我不是让你在家里休一天吗,这边我盯着没事。”
“老张媳妇过生日,家宴,张仲凝去请的我,他不知道你住哪,所以我来府衙找你。”
“一会去了老张家,别贪杯,尽量装的谦卑点,别让其他人看出破绽。”
林凡在空间里翻找着,随便翻找出一尊玉观音,又取出两份佛经抄本,
张九成信佛,很痴迷,他老婆也一样,送玉观音和佛经抄本,既达不到受贿的标准,也符合心意。
李公甫闻言点头,连忙在柜子里翻找出新衣服,换下官服,又把梅花戴头顶了。
他随手丢给林凡一朵宋锦制作的梅花:“今天是赴宴,戴牡丹不合适。”
林凡无语的揉搓着脸颊,张仲凝来的时候头顶就戴着簪花,人家小子帅啊,即便戴了簪花也不娘,反而相得益彰。
这李公甫戴上簪花,就好像猪八戒进城,横看竖看,都是变态油腻大叔!
随手将簪花收进空间,林凡找了一个木盒子装入玉佛,递给李公甫:“抱住了,别摔了。”
李公甫换好了常服,便捧着木盒子,与林凡离开了府衙,沿途有捕快们见到二人,纷纷打招呼。
门外马车在候着,林凡二人上了马车,便直奔张府。
吏部侍郎的府邸就在御街后巷,院落很大,也很精致,分前后两段,起码几千平,内部假山流水,亭台轩榭,
时不时有家丁和侍女穿梭其中,见到张仲凝一行人都会微微欠安,尽显侍郎府邸的华贵。
“家父应该在主厅等候,三位且随我来。”
马车在正门停下,由家丁牵引着离去,张仲凝指引着林凡三人穿过木质长廊,走过人工湖,来到一处大厅门口。
厅门开着,张九成独自一人坐在桌子旁,自己跟自己下棋。
听到脚步声响起,望向门外,见林凡三人联袂而来,嘴角勾起笑意。
男人三大铁,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
在修罗城的三年零八个月里,张九成虽然没跟林凡和李公甫同过窗,嫖过娼,
但却实打实的一起扛过枪,斩杀执念,抵抗怪物,带领友盟从弱小走到壮大。
平时几人就住在一个院落里,每天一起喝酒,一起练刀,死人堆里一起打滚,那是过命的交情。
几天不见林凡和李公甫,张九成打心眼里想,
但现在回到南宋了,人尽皆知他,是林凡和李公甫救得性命,家宴宴请很正常,
可若是过分亲密,那就不正常了,会遭人诟病。
林凡与李公甫憋着笑,对照着张九成行礼:“下官林凡,下官李公甫见过张大人。”
小青不是官,也懒得演戏,进屋后就四下打量着,像个好奇宝宝。
张九成对着张仲凝一摆手:“凝儿,为父要与二位大人谈些事,你下去吧。”
“是,父亲!”
张仲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不忘把大厅门关闭。
门一关,李公甫锤了张九成一拳头:“天天给你行礼,你还老子一个。”
张九成无奈的瞪了李公甫一眼,邀请几人落座。
“今日我家夫人生辰,我叫你们来,就是吃顿家宴,叙叙旧,没叫任何人。”
林凡点头,忽然面露疑惑,手中浮现一枚玉符,玉符正散发着朦胧光晕,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张九成打量着玉符,疑惑道:“这可是融合执念的玉符,为何会这般模样?”
李公甫抚摸着三褶下巴思索着,猜测道:“会不会是它饿了?”
林凡一脚将李公甫踹飞,喃喃道:“奇怪,为何偏偏只有孙秋的玉符会闪烁光晕,其它玉符毫无异状。”
“老张,你家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林凡话音出口,像是想到了什么,遂皱眉问道:“你有女儿没?”
张九成疑惑摇头:“没有,只有三个儿子,凝儿是次子。”
“那就奇怪了,现在玉符有异状,只能代表一件事,它发现了与她极为契合的目标。”
“这种契合度极高,甚至可以不用阵法加持,直接锁定目标,难道说,你府里有孙秋在南宋的转世身?”
李公甫疑惑的瞥着林凡:“老林你别闹,孙秋的执念不是在玉符里吗,南宋怎么可能有她的转世身?”
“执念是执念,魂魄是魂魄,严格来说,执念只是三魂七魄中的一缕,灵魂少一缕也能转生,就是不会很聪明。”
说到这里,林凡望向张九成,目光中多了几分为难。
谁也不知道玉符与活人融合,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万一会抹杀原主的魂魄呢,林凡岂不是在吏部侍郎的家里杀人?!
张九成眉头紧皱,似乎也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显得有些沉默。
李公甫撇着林凡和张九成一句话不说,多了几分急色:“那可是孙秋啊,孰轻孰重,你们还要犹豫吗!”
小青一把抢过玉符,推门去了院子里,不久后带回来一名丫鬟,
当这名丫鬟抬起头时,屋内所有人都愣住了,竟然跟孙秋长得有九成相似!
只不过她没有孙秋那么自信开朗,见屋内几人都盯着她看,吓得都要哭了。
“老爷,奴婢没做错事啊。”
张九成见林凡和李公甫都盯着他,微微皱眉,遂望侍女:“老夫从未见过你,你是何时入府的?”
少女不明白张九成是何意,连忙回答:“回老爷,奴婢是上个月入府,一直在后厨帮忙,您不认得奴婢也正常。”
就在这时,小青手中的玉符骤然爆发出无比耀眼的强光,脱离小青的束缚,对着侍女的后脑勺砸了过去,缓缓融入。
侍女冷不丁挨了“一板砖”,眼白一翻,就那么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李公甫脸上有着解不开的担忧,连忙快步上前,将侍女抱在怀中试探鼻息,见她只是昏过去了,才长松一口气。
这一抬头,就看到屋内几人,用一种极为怪异的表情盯着他,眼神暧昧。
林凡啧啧出声:“诶呦呦,这速度,都能跑过吉普车了,就那么着急吗?”
小青滑溜溜的来到林凡身边,单臂搭在林凡的肩膀,笑道:“用你们人类的话说,这叫关心则乱!”
张九成手捋须髯,笑眯眯的点头:“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