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嘉悦的账上到了一笔来自林氏集团的大额款项，近乎平了嘉悦之前用来赔偿的所有账目，甚至还略有结余，足以应付接下来半个季度的萎靡之势。
林湘宁略松口气，虽然钱看似只是左兜掏右兜，实则确实让林正涛吃了个大哑巴亏。
接下来，就应该轮到…
林湘宁正纠结下一步应该针对谁下手，林正涛的消息便弹出。
【来林氏集团，开会。】
葫芦里面卖得什么药？
林湘宁心有不明，却准时准点地坐进了会议室中。
林正涛见人来齐，索性开门见山道：“公司明年的目标，是开发N国的市场，湘宁，你一向是负责国外部分的，这次，也由你去开拓，为期一年半。”
N国吗？
林湘宁手指摩挲桌面，眸子微微眯起，看向文档中的资料。
会议室中寂静无声，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意见。
手中的策划曾经出自她自己的手，林正涛只是稍加修改，却也没有忘记加上林湘宁的名字，似乎是为了避免林湘宁蓄意找茬。
她曾经确实有过开拓N国市场的想法，不过那时林正涛不同意，强烈要求她回国。
现在却突然同意，很难不让人怀疑，背后是否有所隐情。
林湘宁将文件夹合上，淡定开口：“我不认为现在有开拓N国市场的必要。”
当初林正涛与自己说话的那一席话，现在重新从林湘宁的口中说出，本以为会让林正涛难堪。
不过他似乎对于林湘宁的反应早有预料，从容不迫地开口道：“我认为那只是之前的资料，而非现在，现在的情况是，林氏集团在国内稳扎稳打，确实应该将市场拓展出去，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力不够，不足以完成这项任务，我可以交给其他人去办。”
林正涛笃定，林湘宁不会将辛辛苦苦夺来的地位拱手让人。
事实上，他确实足够了解林湘宁。
“……可以。”林湘宁咬牙答应，“但我要求自己挑人，并且我只需要一年的时间。”
“当然，越快越好。”林正涛意有所指地讽刺道：“难道你认为，我会故意不让你回国吗？”
“谁知道呢？”
林湘宁站起身，一把抄起桌上的文件夹，转身便离开了会议室。
她到部门之后，将所有人都扫视了一遍，随后便将方才会议室中的来龙去脉，全数说给众人听。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各异，贸然出国显然是一件需要考量的事情，林湘宁理解他们。
半个小时过去，也只有四五个人签下了同意。
太少了。
林湘宁心中有些不安，之前她在国外，身旁跟着的亲信不止这么点，剩下的人，要么是习惯了国内，要么，恐怕已经被林正涛策反了。
即便自己一年后回来，恐怕这些人也未必会…再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
但话都是自己说的，林正涛确实很漂亮地将了自己一军。
不过正因如此，才足够有趣不是吗？
林湘宁唇角微微勾起。
她倒宁愿林正涛现在还会费尽心思地针对自己，而非在自己面前跪地求饶。
林湘宁就是要看着林正涛最在乎的东西一点点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