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动静过大,知青们纷纷自查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
“怎么回事?”
“好像是知青的手表丢了。”
“她刚才炫富,自曝有钱人家,肯定被盗窃团伙盯上了,谁不知道车里小偷多。”
“……”
梁馨和甘琪联合栽赃嫁祸的时候,顾绾绾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在她闭目养神之际,梁馨花五毛钱买通胡盼娣往她挎包里偷偷放东西。
自认为做得滴水不漏,全让她瞧了个正着。
想玩是吧?那就陪她们好好玩玩。
梁馨的手表是基础款的欧米茄,而甘琪的香水是香奈儿旧款,只剩下半瓶的量了,这两样东西在她空间复古店里有新款带盒的。
郑诗灿不干了,甘琪梁馨明摆着报复绾绾,当年上学的时候,她们曾用这招对付她,幸好老师知道她的家世背景,才没让甘琪诡计得逞,“你们胡说八道,绾绾碰都没碰你们,怎么可能偷你东西,再说了,她手里有钱,犯不着。”
梁馨既存了抹黑顾绾绾的心思,便已经做好十足的准备,她亲眼所见胡盼娣放进挎包里,确保万无一失,顾绾绾做梦都不会想到会栽到她手里,“她一个穷酸,以为有人送她几个盒饭装腔作势,就当自己是有钱人了?她有钱的话,何必下乡?分明是家里孩子多不受宠,被牺牲舍弃的那一个,这种人我见多了,胡盼娣不就是一个。”
“在座所有人都知道她打过我,肯定趁机打我的时候,顺走我身上的手表,后来又看甘琪跟我关系好,记恨甘琪跟她抢座位,就偷了甘琪的香水。”
胡盼娣低下头咬牙切齿,穷酸是她的错,为什么每个人对她恶意满满,拿穷来攻击她呢?
曾季良装模作样找了一下,自己的钱票藏在包里的旧衣口袋,衣服在,钱就在,根本不怕小偷光临,“大家都检查一下吧,看还有谁丢东西。”
胡稚铭神烦渣男贱女,“就你最高调,生怕别人不知你是资本家,不偷你偷谁,你与顾知青有仇,不是你诬陷人家的理由,反正我没丢东西。”
郑诗灿赶紧附和,“我也没丢!”
胡盼娣弱弱地举起手,“我丢了五块钱!”
假孕妇见状,又欠欠地抬起手,“我丢了五百块,女知青偷东西了。”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乘客,本着占便宜的思想,纷纷站出来表态,“天呐,我也丢钱了,裤袋里的二十块没了。”
“我五十块……”
“我丢了八百块,请还给我。”
“该不会那个女知青是惯偷吧?把钱还给我们吧,那是我们的救命钱。”
“……”
郑诗灿指着假孕妇的鼻子,“你钱不是早丢了,你哪来的五百块?”
假孕妇强词夺理,“刚才和顾知青发生冲突,她摸走的。”
甘琪见顾绾绾引发众怒,憋着的一口怒气瞬间就畅快了,顾绾绾敢偏帮郑诗灿,得罪他们,就要准好被抹黑档案的准备,“顾知青,真的是你干的?你是不是有苦衷啊?你有困难的话直说,大家都会帮助你,你怎么可以……”
面对恶意满满的乘客,顾绾绾不怒反笑,一个个凑热闹瞎起哄,看她好欺负是吧?
她若不反击,不是让这群傻叉得意坏了?
但愿他们等下还能继续幸灾乐祸。
这群傻叉恐怕还不知道真正的小偷就混在里面,便是那个叫嚣被偷了八百块的中年夫妻,此时他们正坐在孕妇的对面,正寻机会找梁馨下手。
身为贴心的统子,福崽把闹事乘客通通搜刮了,他们扬言丢了多少钱,就搜刮多少钱,除了那对中年夫妻,其他主打一个不落,算是嘴贱的代价。
最后再把甘琪用剩的半瓶香水放进了中年夫妻的行李中。
曾季良阴阳怪气地道,“我们所有人都自查了,就剩下顾绾绾你了。”
梁馨压不住心中的兴奋和狂喜,端着盛气凌人的姿态,“顾绾绾,敢不敢让我检查一下?”
顾绾绾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是公安?我凭什么让你查?”
众人的目光全落到了顾绾绾身上,她越是不让人查,越是可疑。
“你心里有鬼,果然是你偷的,所以怕我们找到证据。”梁馨还嫌事情闹得不大,试图用舆论逼迫她承认罪行,“你不让我搜,总得跟乘客们一个交代吧,他们辛辛苦苦攒的钱被你偷了,那得饿死多少家庭,你负责得起吗?亏得你还是下乡建设国家的知青,有你这种祸害民众的败类,将来人民群众如何看待我们知青?”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看好戏的乘客纷纷斥责。
“看一下又不会死,顾知青到底心虚什么,刚才她欺负孕妇母子不是挺嚣张?”
“我敢肯定东西就是她偷的,谁去把乘警找过来,乘警总有资格搜查吧?”
“……”
顾绾绾一脸正色,整个人极为淡定,“行啊,去找乘警来吧。”
胡稚铭最清楚甘琪梁馨的阴险手段,郑诗灿没少吃过她们的亏,现在看顾绾绾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他便晓得俩绿茶婊不是顾绾绾的对手。
没多久,乘警就找来了,对孕妇和梁馨的印象,属实不太好,“怎么又是你们闹事?”
梁馨顾不得那么多,张嘴就来认定顾绾绾的罪名,“她偷了我的手表,甘琪的香奈儿香水,偷了我们这个车厢所有乘客的钱票,是个惯偷,不信你问问乘客们。”
乘客们见梁馨言之凿凿,那必须得附和,便宜不占是傻子,其中假孕妇叫嚷得最欢,“她不让人检查,给我们车厢构成威胁,我们谁也不敢和小偷同车厢,乘警同志快把她抓住,省得她转移赃物。”
乘警看向他们的眼神特别一言难尽,在他眼里咄咄逼人的梁馨和假孕妇等人,试问一个瘦弱的女孩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偷走全车厢的钱票?
但有案,他得跟进,“同志,你有什么话要说,能给我检查一下吗?”
“大家都是下乡知青革命同志,我原本不想与他们多加计较,闹得彼此难堪,偏偏他们非要刁难我,抹黑我的名声。”顾绾绾故作无奈地叹息,把斜挎包递给了乘警,“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相信乘警同志必定能还我清白。”
“呸,谁和你是革命同志,乘警同志快检查,我们丢的东西就在她包里。”梁馨急不可耐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