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芮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仇人就站在她面前,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她转身离开,内心汹涌的仇恨与无力交织在一起所产生的强烈反应让她控制不住地颤抖。
岁禾牵着她,没有松开她的手。那只手传递着坚定的力量和温暖,和她一起离开了。
众人都围在此地,甚至五米开外便是抚清宗众修士。此刻岁禾宁芮的离开显得非常可疑。大家一下子就把视线对准了两人,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探究。
岁禾侧身挡住宁芮,奇怪道:“看我干嘛?你们继续讨论啊?”
她的语气很淡,对众人的注视毫不在意。
“小禾,不得无礼!”岁远山轻声呵斥道。他的声音不大,也没有真的要骂她的意思。
岁禾撇嘴,行了个礼。“岁禾告辞。”那行礼的动作显得有些敷衍,随后便毫不犹豫地拽着宁芮走了。
“那个徐岩奇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岁禾拉着她到了一个稍微偏远的地方。
在这里说话,以那些掌门的实力,必然是能听清的。 其他人都看不见人影,自然什么都无法得知。
这样既能不泄密,也能消除掌门们的疑虑。岁禾心里夸赞自己一番,我真聪明。
宁芮也明白她的用心良苦。把事情娓娓道来。
徐家向来和药王谷不对付,两方人私下里其实积攒了不少矛盾。或许是因为在医术传承方面存在分歧,又或许是在药材资源的争夺上互不相让。但表面上,却不常往来,维持着一种看似平静的状态。
只是药王谷出了一个逆徒,他不做治伤救命的药,一心只想研究传说中的升灵丸。所谓升灵丸早就因为一株丹药彻底灭绝而做不出来了。
那个逆徒竟然偷偷抓村民试药,被药王谷谷长发现了,想要杀了这个逆徒,给村民们偿命,谁料他实在狡猾。就算砍了他的双臂,还是让他溜走了。随后他便消失不见了。药王谷怎么样都没有找到人。
最后宁芮在徐家发现了他的踪迹,当初只有她成功逃离药王谷,后来她偷偷回去看过,找到了半片衣角。
是陆家布坊的料子,当时就是主打一个限量且不可复制。只有少数人家有。其中之一就是徐家。
这些都不算什么,药王谷最珍贵的就是那几万册丹药草药有关的书籍。按理来说,整个药王谷都被烧成灰烬了。
那些书怎么可能幸存?实际上那些书绝大部分都进了徐家的库房!
说到这,宁芮眼睛通红了,几乎是要滴出血泪。她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岁禾温柔得剥开她的手指,摸摸她通红的掌心。安抚她。
岁远山自然关注着这边的动静。听完宁芮的言辞,他那深邃的目光在徐岩奇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其他掌门也忍不住看过来,目光中充满了探究和怀疑。
宁芮的话有待商榷,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徐家风评确实一般。在修仙界中,徐家的种种作为早已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和诟病。
徐岩奇被他们这么一瞧,膝盖一软。差点没有站住。只得讨好的笑笑,那笑容显得无比牵强,比哭还难看。
岁禾抓住了另一件事情。
“被试药的村民死前有什么症状吗?”岁禾的眼神专注而急切,紧紧地盯着宁芮。
宁芮一惊,说道:“像是中了魔一般,皮肤青黑血液腥臭。颜色变得奇怪,青色蓝色紫色都有!”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又回忆起了那恐怖的场景。
“那岂不是同那些妖兽一样?”岁禾说道,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只是妖兽有长毛覆盖,我们发现不了它们的皮肤青黑了。”
“正是如此!”宁芮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愤怒。
只听到这里,定山派掌门已经按耐不住了,他怒发冲冠,一把揪起徐岩奇的衣领。徐岩奇整个人都被拎起来,双脚悬空,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津津,不停地往下滴落。
“你个老匹夫捣的鬼?”定山派掌门怒吼道,声音如雷霆一般震耳欲聋。
“不……不是我!”徐岩奇两股颤颤,吞吞吐吐道,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我还没说是什么鬼呢,你这就辩驳起来了?”定山派掌门拎徐岩奇就像拎一只小鸡仔子,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徐岩奇狠狠地摔在地上。
“阿兄!”陆母不知何时赶过来了。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陆珹则低着头跟在她身后,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珹儿,你帮舅舅说句话呀!”陆母很是焦急,她的双眼紧紧盯着陆珹,眼神中满是期盼。
徐岩奇已经被吓的翻白眼了,情况十分危急。她天资不够,徐岩奇算是她嫁入陆家之前对她最好的人了。他们之间利益牵扯甚多,但感情还是有的。
陆珹看看岁远山,又看看陆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纠结和矛盾,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他心里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也明白此刻的处境艰难,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砸青毫不含糊,她一掌拍上定山派掌门的手。“爹,你快放开陆珹的舅舅。那也是我的舅舅!”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
众人:“?!”
发生了什么?怎么事情跨度这么大?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头雾水,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
“胡闹!”定山派掌门呵斥一声,他的脸色阴沉,显然对女儿的行为感到十分生气。但到底怕伤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是松开了手。
只见徐岩奇匍匐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陆母赶紧上去喂了两颗丹药,脸上满是关切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