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明夫妇俩跟在韩多田身后,就见到韩多田进到了老宅里面,没一会,房间里面便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老婆子,事成了。”
韩多田的声音里透着兴奋。
“真的?”
李玉芝激动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韩明和苏氏对视一眼,村长把李玉芝赶出红涯村,二叔狗胆包天,竟敢私自把李玉芝藏到老宅子里。
“真的,昨晚我亲自看到,他们两家的大火都着了起来,今日早上,村子里的人说那两幢房子已经烧成废墟了。”
韩多田兴奋的声音越说越大,却让屋外的两个人心沉到了谷底,脸上满满的愤恨。
原来韩鹤鸣家和他的老师家,都是韩多田放火烧的,他怎么那么恨的心。韩鹤鸣可是他亲亲的儿子啊。
“太好了,老爷子,等那人把后续的银子给了我,咱们一家人就去镇子上住。”
李玉芝的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她想问韩鹤鸣家要五百两银子,韩鹤鸣和那宋氏找人把她和儿子抓起来打板子,现在这五百两银子,可是要了他们一家人的命,真是痛快。
“当家的,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听到一个比一个劲爆的消息,苏氏不由抓紧了韩明衣裳。
“你们通知村长,来抓人,我在这里守着他们。”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各家各户离得都不远,当韩多田和李玉芝还在做着春秋大梦时,在门外越听脸色越差的村长,对着儿子微一示意,韩家老宅的人,被人踢开了。
“你们…你们怎么过来了?”
韩多田看到进来的人,脸色一片惨白。
“老七你真是太大胆的,竟敢违背族老们的决定,把这个毒妇偷偷留在村子。”
村长的喝声,吓得韩多田腿肚发软。
“九叔,他是我媳妇,我不能不管她啊,要是把她丢出村子,她娘家只剩下侄儿,是不可能管她,她会死的。”
韩多田为李玉芝求情,想给自己立个深情人设。
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只是不忍心和自己过了半辈子的人,流落在外罢了。
他就是有错,也错在心软善良罢了。
心软善良可是美好的品质,谁人不该夸一句呢。
“放屁,你留下这个女人,明明是为子合谋烧了韩鹤鸣和他老师家。”
苏氏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句,她连胭脂一家,是天灾人祸丧命都受不了,更不能忍受,他们一家还是被人谋害的。
她一定要把韩多田虚伪的面庞给撕下来,为胭脂一家人报仇。
“我没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韩多田忽然双眼赤红的瞪向苏氏,这个女人,竟敢坏了他的好事,等他找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这个小皮娘。
“就是你,我和韩明在外面都听到了,你们还说什么幕后之人,给你们银子什么的,村长爷爷,你要不信,就派人收这间屋子,一定能收到银子的?”
故意纵火,那可是大罪,是能被宗祠直接处置,而不必报官的。
老村长跺了跺手里的拐杖,示意人去收,果然一收就收到了,放在李玉芝身旁的匣子,匣子里,整整有一百九十两的银子。
原本有二十两的银子,李玉芝给了三儿子十两银子,让他去学堂交束修了。
“老七,你还有何话说?”
村长看着吓跪在地的韩多田,眼里满是失望,他一直以为老七是个软耳朵,才会听新媳妇的话,在韩鹤鸣小的时候,把韩鹤鸣赶出了家门。
现在看来,老七就是一个冷血无情,残暴狠厉的人,他这样的人,只要对自己不好的人和事,都能轻易舍弃。
“九叔,我,我错了,你饶我,饶我一命吧。”
韩多田跪在地上,不停朝老村长磕头,他这一次,是真的怕了。
“来人,把这两个狠毒的人,乱棍打死,丢到山里喂野狼去。”
村长说完,闭上眼睛一秒,似是不忍心看,自己所做的决定,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宋胭脂睡了一会,忽然从梦中惊醒,地窖里没有日月,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刚想起身,去地窖口看看,可有光透进来,就听见韩鹤鸣微弱的声音:“水…水…”
他的声音很小,在寂静的地窖里,让人听得犹为清楚。
宋胭脂拿起一个水袋,走到韩鹤鸣身边,发现韩鹤鸣脸色通红。
她在心里暗叫一声不好,韩鹤鸣这模样,怕是发热了。
她把手朝韩鹤鸣额头上探去,果不其然,韩鹤鸣头上烫得吓人。
她给韩鹤鸣喂了一些水,又拿了藏在地窖里的酒,擦拭韩鹤鸣全身,给他降温。
不知过了多久,韩鹤鸣身上的发热终于降了下去,宋胭脂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汗水,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发热子,大抵人就会没事了吧。
她上辈子不是医师,只能简单的一些常识,用来给韩鹤鸣缓解身体上出现的症状。
要是韩鹤鸣一直不退烧,她只能去镇子上,找大夫给韩鹤鸣开药了。
还好,温度降下来了,她起身,向地窖门口走去,见从地窖门口照射进来的强烈阳光。
这么大的太阳,应该正午了吧。
确定了时间,宋胭脂又返回了洞中,她看了看几个孩子,几个孩子还没醒,她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又听见了韩鹤鸣虚弱的声音。
“冷…冷…”
她忙跑过去看,就见到韩鹤鸣把身体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竟是打起了摆子。”
她把床上的几床被子,都盖在了韩鹤鸣身上,然而好像没有什么大用,韩鹤鸣的嘴唇冻得都发紫了。
她一狠心,躺在了韩鹤鸣身边,韩鹤鸣感受到温暖,一把就把她搂在怀里。
可能有人了宋胭脂体温的加持,被子的温度也升上来了,韩鹤鸣终于不再发抖,他抱着宋胭脂,安稳的睡了过去。
宋胭脂就难受了,韩鹤鸣浑身是伤,又把她抱在怀里,她怕碰到韩鹤鸣身上的伤口,动都不敢动。
当她觉得身体都快僵直成一个尸体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娘亲,你怎么睡在了爹爹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