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不敢与苏扶楹有眼神对视。
他害怕看到女孩眼中的失落。
明明…明明扶楹已经说过很多次,她和从前的苏扶楹不是同一个人。
但他还是卑劣的不敢相信。
在看到她放开自己手的一瞬间,他第一时间就是觉得又一次被利用。
他,真得太过分了!
如果可以,他很想把扶楹时时刻刻都捆绑在身边,走到哪里都带着!
也许这样,他才能缓解一些自己敏感多疑的性格。
但季宴也知道,
他不可以。
她会被自己吓坏的。
然后讨厌自己……再次远离……
季宴心慌地想着,可下一瞬,自己的唇瓣被柔软触碰。
男人瞳孔骤缩,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向身下的女孩。
苏扶楹眼含笑意,温柔得不像话。
“给宴宴的奖励。”
“这是宴宴第一次和我道歉诶,这么有历史性的时刻,我一定要记下来!之后每年我都要……唔!”
苏扶楹话还没说完,便被季宴夺去了唇齿间全部的呼吸。
季宴吻得又凶又霸道。
咬得她唇瓣好疼。
“疼……”
苏扶楹趁着喘息小声地控诉着季宴,眼尾荡漾着红晕。
可她不知道,这副模样更让季宴控制不住自己。
他就喜欢这样狠狠地欺负她。
让她哭,让她无可奈何地求着自己……
到华宴府邸的时候苏扶楹是被抱着下了车。
身上披着季宴那件宽大的西服外套。
臂弯上的两条小细腿无力地垂挂着,季宴手上还拎着女孩的高跟鞋。
司机脑袋埋得极低,他恨不得屏蔽自己的五感。
唉……又要洗车了。
苏扶楹听到电梯的叮声,这才敢从季宴的怀中抬起头。
那双眼睛被水雾浸染的湿润。
显然被欺负狠了。
“到家了?”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沙哑,听得季宴喉结又是一阵滚动。
“嗯。”
苏扶楹又往季宴的怀里缩了下,像是很冷的样子。
“冷?”
苏扶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你说呢!”
她出门那条漂亮的裙子都被扯坏了,现在只是一块没用的布料,堪堪披在她身上。
要不是有季宴的外套,她跟全裸也没什么区别了。
“要不是你自己坐上来,我不会失控。”
苏扶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美眸瞬间瞪大。
听听这像是清冷霸总能说出来的话嘛?!
苏扶楹没想到季宴现在对摆脱自己的罪行这么气定神闲。
要不是现在还在电梯里,她高低要撩开自己的外套,让他好好瞧瞧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禽兽行为!
季宴低头又扫了眼苏扶楹,不禁喉咙一滞。
懵懂,无辜又震惊。
可她的动作又格外依恋信赖他。
季宴下意识抱得又紧了些,沉声警告道:
“扶楹,我是不是说过不可以用这样的眼神看人!”
最近见过太多次季宴浮现这样的神情,没有人比苏扶楹更懂这眼神意味着什么。
她立马把头埋到对方的胸膛。
声音闷闷的:“我想先洗澡……”
虽然下车的时候季宴说过要换个地方再战。
可她身上黏黏的,不舒服。
而且,车上她怕被司机听到动静,一直都没有说,只是咬着唇忍着。
其实,她好痛。
季宴听出来小姑娘的不适,也知道她爱干净,没拒绝,出了电梯抬腿就朝洗手间走去。
男人将苏扶楹放在洗手台上,亲自调试水温,等着洗澡水放好。
回到苏扶楹身前。
女孩身上披着的西服外套已经松松垮垮地掉下一侧。
露出了她光洁圆润的肩头。
只是上头的咬痕,在明黄的灯光下更加显眼。
季宴从来不知道自己失控的时候下嘴这么没有轻重。
那别的地方……
季宴作势就要去抓苏扶楹的脚踝,抬着往上,顺带着,男人高大的身子微微蹲下。
“你、你干嘛!”
苏扶楹并拢双腿,脸颊轰的一下涨得通红。
刚刚车内昏暗,她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亮堂的,什么都被照得清清楚楚,她害羞。
说什么都不肯让季宴瞧。
“你出去!”苏扶楹坚持。
“扶楹,我们是夫妻。”
季宴也坚持。
“那、那也不行……都怪你……”苏扶楹小声抱怨着。
“对,怪我。”
季宴这次认错倒是积极,很快就点了头。
男人单膝跪地,仰着头问道:
“所以先让我看看,好嘛?”
骨节分明的大手把着女孩的膝盖,微微用力,便将一切都落入眼底。
苏扶楹羞耻地闭着眼,眼睫轻颤。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内回荡着一声轻叹。
紧接着苏扶楹就闻到一股清凉的药膏味。
苏扶楹顿时眼睛又瞪大了不少,赶忙制止男人的动作。
“这个、我…我一会儿洗完澡,自己上药就好了。”
季宴静静地看着她,浴室内除了哗哗的水声,什么动静都没有。
“苏扶楹,你害羞了。”男人的嗓音带着似有似无的轻笑。
“我、我没有!”
“你刚刚在车上不是挺大胆的嘛?”
苏扶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她跳下洗手台。
不料腿还有些软。
要不是季宴及时把她抱住,她又要摔了。
可这次,苏扶楹说什么都不肯让季宴继续留着,推着他出了浴室。
等到她磨磨蹭蹭地洗完澡出来,季宴已经从别的房间洗好澡,浴袍微微敞开,坐在床边。
手里拿着一支药膏,拍着床命令道:
“过来,躺好。”
“我不!”苏扶楹立马往后退了半步,“我自己已经涂好了!”
依照她对季宴的了解,说不定擦药擦着擦着,又要再添新伤。
似乎是女孩眼中的警惕太过明显,季宴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天不会再碰你了,听话,过来。”
“你自己擦药看都看不见,怎么知道有没有地方没擦好?”
苏扶楹慢吞吞地扒着门框挪动:“当真?”
季宴挑着眉点头。
小姑娘这才认命地在床上躺下,好似一条咸鱼。
季宴动作很温柔。
清清凉凉的药膏瞬间就抚平了伤口的灼热。
下一瞬,苏扶楹落入一个温暖又宽厚的怀抱。
卧室内的灯光一暗,鼻息间男子清冽的冷香更加清晰。
苏扶楹确实累到了,很快睡意来袭。
被子下的双臂圈抱住男人的腰身,很依恋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糯声道:
“老公,晚安~”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季宴的怀中小姑娘的呼吸已经彻底平缓。
男人才在夜色中睁开眼眸,那双眼睛看向苏扶楹的目光温柔地快要溢出。
“晚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