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容所区的施工区,尘土漫天。
马加特面色凝重,将一本黑皮书递给威利,沉声道:“看看这个。”
威利接过书,疑惑地问:“这是要进行大规模拆解工程吗?动静可不小啊!”
马加特点头,眉头紧皱:“这里破旧不堪,设施老化,安全隐患众多,必须改造,否则无法使用。”
威利打趣道:“恭喜你,队长,军队归你了!”
马加特严肃地说:“不,军队属于国家,而你是国家的最高指挥官!”
威利冷哼一声,自嘲道:“我只是握住了船舵的人,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以前家里没人愿意握它。这太沉重了,像座大山压在心头,我真想立刻松开它。但时代让我不得不握住它,我只是碰巧遇到而已……这船舵仿佛带着诅咒,想要操控它,就得付出巨大代价。”
马加特看着威利,沉声道:“房子即将倒塌,但还有可用的柱子。据他们说,我们家进了老鼠。”
一旁的亚当拍拍手,嘴角挂着一抹深意的笑:“这么说,马加特队长你很厉害啊!你不会也认为我和布斯是老鼠吧?我们只是这风云变幻中的小人物。不过,小人物也有大作用,不是吗?”
马加特冷哼道:“哼,你们的底细,我清楚得很!在马莱,没人能逃过我的法眼!别以为你们的小把戏能一直得逞!”
威利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亚当先生,你这企业家当得可真有意思。不过,这世上的事,真假难辨,谁又能看得透呢?你说是吧?小心别被我发现是只‘老鼠’,到时候可就不好玩了。”
亚当耸耸肩,笑道:“戴巴公,您真会开玩笑!我和布斯一心为马莱繁荣,怎会是老鼠?这收容所工程浩大,我企业或能帮忙。”
布斯点头附和:“没错,我们皆为马莱好。收容所改造好,对马莱亦是好事。”
威利笑容依旧:“但愿如此。马莱局势,不容差错,尤其在此敏感时期。若有人背后搞小动作,不论是谁,都没好下场!”
马加特紧握拳头,盯着亚当和布斯:“最好是这样!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威利微微皱眉,似在思考,而后缓缓道:“亚当先生,布斯先生,好意我心领了。但收容所工程重大,需慎重考虑。”
马加特冷哼:“哼,慎重是必须的。在未搞清你们底细前,别想轻易插手。”
亚当摊手:“队长,您这可太伤我们心了。我们如此坦诚,您还不信。那您说,要如何才能证明我们的清白?”
威利看向马加特,问道:“队长,你有何想法?”
马加特沉思片刻,道:“很简单,你们企业的所有账目和人员信息都得接受检查,工程期间,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得处于我们的监视之下。”
亚当脸色微变,但瞬间恢复正常,笑道:“没问题,我们行事端正,不怕检查。愿此次合作顺利,让马莱的收容所坚如磐石、固若金汤。”
布斯也笑着附和:“没错,我们对此次合作充满期待。”
威利点头:“就这么定了。希望你们别让我们失望。”
亚当和布斯相视一笑:“放心吧,我们定会全力配合。”
马加特看着他们,心中虽有疑虑,但也只能暂且相信。
“好了,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们可以回去准备了。记住,账目和人员信息尽快交来。”威利说道。
亚当和布斯起身告辞:“那就有劳两位了,我们会尽快准备妥当。”
待两人离开,马加特转头问威利:“你觉得他们可信吗?”
威利叹了口气:“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他们若真有什么企图,也休想逃过我们的眼睛。”
马加特应道:“希望一切顺利吧……”
医院大门外,一张略显陈旧的长椅上,库卢卡和法尔克并肩而坐。
库卢卡眼中满是赞赏:“法尔克,你这次任务完成得太棒了!”
法尔克微笑着回应:“都是库卢卡先生教导有方,我才能超越贾碧。”
库卢卡点头:“你帮我送了那么多次信,辛苦了。要不是你,很多事都会很麻烦。”
法尔克指着库卢卡的拐杖,好奇道:“那是你家人送的吗?”
库卢卡眼神柔和:“是啊,他们担心我无聊。我这身体,玩那些太难了,等盛典结束,我就回故乡。”
这时,大夫来了,法尔克起身:“大夫来了,我先走了,库卢卡先生。”
“路上小心。”库卢卡叮嘱。
大夫走到库卢卡身边:“我可以坐这吗?”
库卢卡点了点头。
大夫坐下自我介绍:“我是区里的医生耶格尔,偶尔来这喝茶放松。”
库卢卡微微欠身,“我是库卢卡。”
耶格尔大夫笑着回应:“请多关照,库卢卡君!你和刚才那少年关系很好啊。”
库卢卡眼中闪过温暖,“他帮了我很多。”
耶格尔医生皱眉,严肃道:“其实,我和那少年也能聊得来。我今天想找人说话,才坐这长椅。你知道吗?他叔父曾是艾尔迪亚复权派干部,后来复权派被流放乐园,他家人也受牵连。为保护家人,他们兄弟都志愿当战士,他哥哥还获兽之巨人继承权,才让格莱斯家安稳。”
库卢卡疑惑:“您为何和我说这些?”
耶格尔医生眼神担忧,“别再让他帮你做事,万一他出事,格莱斯家努力就白费了。而且,你精神没问题,赶紧回家吧!别等失去才珍惜,那时就晚了!”
库卢卡眉头一皱,说道:“您后悔了?看来您对家人很愧疚啊!”
耶格尔医生声音哽咽,满心悔恨:“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啊!那天,儿子带妹妹去墙外,结果……女儿竟被狗咬死了。都怪我,平时对他太严厉,非要他当医生……”
他越说越激动,呼吸急促,仿佛又置身于那噩梦般的一天,“是我……都是因为我……啊……”
“耶格尔先生,别跑出去!”一名男医生匆忙赶来,大声呼喊。
“抱歉,稍没注意,他就跑出来了。没事的,耶格尔先生,您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名女医生在旁附和。
两人左右搀扶着耶格尔大夫,缓缓往回走,只留下库卢卡独自在长椅上,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