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阵阵冷风吹来,凤羽卫个个身姿挺拔,目光如炬,齐齐盯着李义廉与张伍德,百姓们衣衫褴褛,皱起眉头,男子们攥紧拳头,牙关咬紧。
李义廉瞥了张伍德一眼。
张伍德立刻意会:“来人!”他趾高气昂的摆了摆手,“接管长公主殿下的物资,择日分发。”
武安县衙门的捕快们收到张伍德的示意,一窝蜂朝着赈灾物资涌来,脚步杂乱,神色中带着几分蛮横。
见此情景,凤羽卫迅速反应,整齐划一地跨步上前,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人墙,将物资牢牢护住。
凤一目光如霜,紧紧锁住带头的捕快,从齿缝间冷冷吐出一个字:“别动!”声音虽不高,却裹挟着十足的威慑力,让周围的空气都瞬间降至冰点。
捕快们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凤一仿若未闻张伍德的叫嚷,仿若他只是空气一般,神色冷峻,走到李义廉跟前,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大人,是没听懂在下的话吗?即刻分发物资!”
张伍德哪受过这般无视,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向前跨出一大步,下巴高高扬起,鼻孔朝天,扯着嗓子喊道:
“你到了我武安县的地界,就得守我武安县的规矩!就凭你们几个凤羽卫,也敢在这儿撒野?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
说着,他还不屑地扫了一眼周围衣衫褴褛的百姓,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还有你们这群泥腿子,少在这儿瞎嚷嚷!朝廷的事儿,也是你们能置喙的?
一个个穷得叮当响,就知道等着救济,平日里怎么不多干点活儿?现在倒好,跟催命鬼似的,都给我老实点!”
这话像一把盐撒在百姓们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瞬间点燃了他们积压已久的怒火。
人群中,一个年轻力壮的汉子,拳头攥得紧紧的,指节泛白,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忍不住吼道:
“你这狗官!我们平日里起早贪黑,哪一天不是拼命干活?可这天灾一来,庄稼全毁,我们能有什么办法?你毫无作为,还在这里羞辱我们,挡着分发物资!”
头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气得浑身发抖,用颤抖的声音骂道:“我们本本分分做百姓,遭了灾只盼着朝廷能救我们一命,你却如此欺压我们,良心都被狗吃了!”
抱着孩子的妇女,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悲愤地哭诉:
“我男人为了这家里,累死累活,现在孩子饿得都快没气了,你还说这种话,你还是人吗?”
众人的叫骂声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愤怒的洪流,将张伍德淹没其中。
张伍德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一眼:“都给我闭嘴,再胡说八道,本县就下令拿你们下狱!”
须臾他又将矛头对准凤羽卫,眼中满是轻蔑,“什么凤羽卫,不过是长公主养的一群狗罢了!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在这武安县,还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一切都得等凌王殿下——”
话还在嘴边,凤一的动作却快如闪电,寒光一闪,手中长刀已然出鞘,刀光划过半空,只听“噗”的一声闷响...
张伍德的脖颈处瞬间绽开一道血口,鲜血如注,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血溅当场。
百姓们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吓得呆立当场,有人惊恐地捂住嘴巴,有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人群中发出阵阵低低的惊呼,眼神里满是恐惧与慌乱。
可仅仅过了一瞬,人群中便泛起一阵窃窃私语,随后,那压抑许久的快感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刚刚怒骂的年轻汉子,脸上涌起一丝快意,大声喊道:“这狗官,平日里就作威作福,这下可算是遭报应了!”
头发花白的老者,浑浊的双眼也亮了起来,喃喃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呐!”脸上满是大仇得报的畅快。
抱着孩子的妇女,也破涕为笑,声音里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后再也不用怕他欺负我们了!”众人的脸上纷纷露出释然与痛快的神情。
在老者的带领下,百姓们纷纷站在了凤羽卫的身后,怒视着李义廉。
李义廉更是吓得“嗷”的一嗓子,双腿瞬间软得像面条,差点瘫倒在地,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指向凤一,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不已:
“你...你竟敢杀朝廷命官!你这是犯下大罪,你可知后果!”
凤一面色不改,神色平静得可怕,缓缓开口,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
“长公主令:阻碍分发物资者,格杀勿论!”言罢,他将染血的长刀随意一挥,殷红的血滴飞溅在地面,在阳光的映照下,刺目惊心。
捕快们和李义廉看着那殷红的刀刃,呆若木鸡,不过须臾,李义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连忙对捕快们喊道:“还不快收拾场地,让凤羽卫分发物资。”
“是是是。”捕快们连连应声。
片刻之后,凤羽卫开始着手分发物资,百姓们欢呼叫好声连绵不绝。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欣喜,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一位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双手颤抖着接过粮食,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高呼:“太好了,终于有吃的了!我们不用再挨饿,不用被饿死了!”
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在家人的搀扶下,缓缓跪地,朝着凤羽卫来的方向,郑重地磕下头去,嘴里不住念叨:
“长公主殿下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呐,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这一跪,仿佛凝聚了她对生的希望与无尽的感激。
孩子们也在人群中蹦蹦跳跳,虽然小脸还带着饥寒留下的痕迹,但此刻眼中满是喜悦的光芒。
他们跟着大人一起呼喊,清脆的童声在欢呼声中格外响亮:“长公主殿下,谢谢长公主殿下!”
一时间,跪地磕头的百姓密密麻麻,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