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
房间一角,梳妆台上摆放着铜镜和各式梳篦,晨曦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此时,铜镜中正倒映着宛秋那耀如春华的姣好脸庞。
她的脸颊白皙透亮,唇色淡淡的如同樱花初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羞。
一缕碎发轻拂在她的颊边,更显温婉可人。
只见她轻轻将一根碧玉簪子插在盘好的发髻上,然后扭过头望向门口,轻启朱唇:
“夫君!噗……你的头发呢?”
楚行春风得意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眼中闪过一抹绝望:
“被雷劈没了。”
宛秋盈盈起身,莲步轻移到他面前。
她伸出如玉般白皙娇嫩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楚行那光溜溜的脑袋,柔声宽慰道:
“好啦夫君,这圆圆的不也挺可爱的吗?干嘛这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楚行轻轻地揽住她那纤细得好似盈盈一握的腰肢,低头凝视着她:
“秋儿你知道人在少年时,最悲催的事情是什么吗?”
“什么呀?”宛秋微微仰着头。
“变秃了,没变强!”楚行叹气。
宛秋先是一愣,随即忍不住掩嘴咯咯直笑起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的衣襟也随着笑声上下起伏。
过了好一阵,她才止住了笑声,但嘴角依旧挂着一丝笑意,调侃道
“可我怎么听兰姐说,夫君前日还引来天雷毁了半个城主府呢,如此神通广大,怎么能说没变强?”
楚行脸颊的肌肉抽搐了下,急切地问道:
“兰姐还说什么了吗?”
宛秋嘴角上扬,露出一丝俏皮的笑容:
“她还说呀,叫你最近稍微躲着王浑天点。”
楚行心说王浑天这老小子果然说话不算话,一点信誉也没有。
本来他是打算昨日出府后就在外面躲几天的,结果却不慎被大师兄给带了回来。
不过兰姐既然只是说让自己躲着点,而不是赶快跑路,那就说明王浑天应该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倒是不用再外出避风头。
想到这,楚行低落的心情都好上不少,狡黠笑道:
“秋儿,我刚刚学会一式好玩的神通,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宛秋美眸中泛起一抹异彩:
“夫君还会神通?”
“这个自然,”楚行一脸骄傲,“我们缥缈峰一脉主打一个悟性非凡,不会个几门神通都不好意思出门。”
宛秋心里暗自觉得好笑,她可没忘记几天前对方为了参悟一门法术,而愁得抓耳挠腮、焦头烂额。
不过她还是配合地作出一副崇拜的表情,一双水汪汪的眸子里异彩连连,痴痴地望着他:
“我都不会神通呢,夫君施展给我看。”
楚行只觉有些飘飘然,往后走了几步,叮嘱道:
“我这是一式困人神通,秋儿你千万不要反抗,不然你修为这么高,我怕收不进去。”
“好。”宛秋螓首轻点。
楚行缓缓抬手,掌心对着宛秋。
刹那间,周围的空气似乎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开始微微颤动起来,仿佛是水面被轻风掠过,泛起层层涟漪。
这股力量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渐渐凝聚成一道道细微的波动,宛如细丝在空中交织,又似梦境中的迷雾,在现实与虚幻之间游移。
“壶天。”楚行低语。
下一瞬,在宛秋盈盈目光的注视下,他的身形忽然消失在屋内。
“淦,我自己怎么进来了?”
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楚行万念俱灰。
……
“夫君,你刚才去哪儿了呀?”
一个时辰后,宛秋终于看到楚行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屋内。
楚行两眼无神,呆呆的看着她:
“我把自己关小黑屋了。”
“小黑屋?”宛秋满脸狐疑,显然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感到十分困惑。
楚行微微抬起头,眼神中渐渐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就是我动用神通暂时开辟出来的,一个黑漆漆的小空间,只有屋子那么大。”
宛秋露出了恍然的神情,疑惑问道:
“可夫君不是说,你这式神通是用来困人的吗?为何会把自己拉进去。”
楚行脸上的表情呈现出轻微的扭曲,心如死灰的道: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我好像又学歪了,刚刚那神通我明明是冲着你施展的,结果却把自己收了进去。”
听到这话,宛秋有些忍俊不禁,嗔道:
“那你再把自己放出来不就好了吗?干嘛要傻傻的在里面呆上一个时辰。”
楚行长叹一声,苦恼道:
“我倒是也想,可关键是我还没学会怎么把人放出来。”
说到此处,他似乎更加郁闷了,接着抱怨道:
“而且我是真不知道,领悟这种自己把自己关小黑屋的神通,它能有什么用?!”
宛秋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摸着他的头安慰道:
“也不是什么用都没有啊,就比如你被人追杀时,完全可以依靠它躲藏一段时间。”
闻言,楚行顿时眼前一亮。
仔细想想,这困人神通变成保命神通,好像也不亏。
而且有了此神通,自己施展起神剑引雷真诀来,将再无后顾之忧。
不是不亏,好像血赚!
……
接下来的这半个月里,楚行不是躲在院中修炼,就悄悄地去那个由乾坤术法构建的房间里炼体。
就在五天前,姜离火传来了消息——千傀门的山门大阵开了。
并且盯梢之人还看到有一小批人从山门内出来,分散飞往浑天仙城的方向,想来是魁南天打算开始行动。
楚行仅是和她说了一下凌峰兄妹是自己朋友,若是在三奚镇抓到了他们,还请不要为难,旋即便没有再过多留意此事。
三天前,他的体修境界终于突破到了三境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