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脸色苍白,突然朝陶响一拜:“公子慈悲为怀,请为吾百万黑山军指明一条活路。”
陶响默默不语,张宁也朝陶响跪了下来:“公子仁义无双,倘能活吾百万黑山军,小女子愿招集散落民间的黄巾力士,供公子驱使。”原来黄巾军最强大的一支武装力量,是张角临终前,不知何故,全部遣散了。
陶响赶紧扶起二人问:“你们可知吾今次来泰山的目的?”
“公子难道不是为了百万黑山军而来?”
“此为其一。其二是为大贤良师的宝藏而来。”说完,陶响把如何获得了藏宝图,建设谭渝城如何缺钱,才计划取出宝藏的事一一叙述清楚。
张宁和张燕对视一眼,见张燕没有反对,便对陶响说:“公子有所不知,藏宝图共有三张,俱是真图。但埋藏宝藏的入口,只有一张图,即使找到了埋藏宝藏的地方,但没找到入口,亦无法取出宝藏。”
“宝藏入口图,在何处?”陶响追问。张燕的神情却有些古怪:“此事只宁儿一人知晓。”
张宁神色却格外平静:“公子活吾百万黑山军,所费必然巨大。把宝藏献与公子,也是应该的。”
当下,四人便细细商量,把黑山军迁到青徐二州的行军路线。
黑山军所谓的“黑山”,乃后世的太行山,黑山地跨兖,并,冀,幽四州。和青徐二州并不接壤,黑山军主要是分布地有黑山和泰山。
要想进入青州,风险最小的反而是距离最远的行程。即从黑山至谭渝城再到青州。原因只有一个:公孙瓒和张燕及陶响关系都不错。黑山至潭榆城无论水路还是陆路,全程都在幽州境内。
黑山军大部分分布在黑山上。为了加快行程,决定由张燕返回黑山,亲自指挥,水陆并行,双管齐下。把黑山军从黑山转移到潭榆城,留下部分黑山军参与潭榆城建设,剩余的人再由潭榆城走水路至青徐二州。
至于泰山的黑山军,则在张宁配合陶响取得宝藏后,由水路转移至青徐二州境内。
隔天一早,张燕就唤来眭固,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他,让他马上下去做好转移的准备。眭固惊愕不已。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咽了下去。只说按大头领的吩咐就好。
陶响带着张宁,管亥一起回到陶家军临时驻,向众将介绍了张宁,并把和张燕商量的结果告诉众将。然后众人一起朝黑龙潭进发。
经历千辛万苦,终于来到黑龙潭底部山谷。四周悬崖峭壁,一条数十米宽高约数百米的瀑布,自山顶倾泻而下,震耳欲聋,一阵风吹过,扬起阵阵水雾,笼罩了小半个山谷。山中树木茂盛,参天大树也随处可见。
瀑布流下山谷后却形成了一段平缓的小河。河水清澈见底,时不时见几条游鱼徜徉其间。众人早就疲惫不堪,见到小河,欢呼一声,纷纷跑向河边,用手捧起河水,痛饮起来。
陶响和张宁也想到河边洗漱一番。张宁率先腰弯用手捧起一捧水,浇在白嫩的脸上,说声“好凉”,闭上美目,一脸陶醉。在一群粗黑的糙汉中间,宛如一朵盛开的白莲花。陶响呆呆地看着,这个时代,纯天然的美女,不知甩了后世那些所谓的大明星,多少条街。
“贼子敢尔”,任何时候都是板着脸的邓展,突然一声大吼,站在陶响身前,拔出宝剑,一阵挥舞。
河对岸的树林中,密密麻麻的一群蒙面弓箭手,起身射出了手中的弓箭。“刷刷刷剧”,万箭齐发,如一团乌云,遮天蔽日,向陶响罩去。想也没想,一俯身揽住张宁的纤腰,猿臂轻舒,已把张宁护在身后。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过后,射向邓展陶响张宁三人的箭羽,全数被邓展拔到了两旁地上。异变陡生,其它在河中饮水的士卒就没那么好运了。当即被射翻了数十人,跌入河中,河水很快被染红一片。
“大家就近躲避”太史慈呼喊一声,拔出宝剑,护住郭嘉,藏于一块巨石之后。众人纷纷寻找藏身之所。
陶响也寻了一块巨石,把张宁放在其后,拔出宝剑,仔细打量四周。
情况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妙,众人全部深入了山谷,离来时的小路颇有一段距离。
“轰隆隆”,又是一阵巨响,来时进入谷底的小路已被滚下的无数巨木堵死。陶响的心脏跟着又是一沉。这是置人死地的布置啊。
“哈哈哈哈”,一个白衣文士从河对面的蒙面弓箭手中间。走了出来。“啪”的一声。手中的折扇收了起来。指向陶响等人:“尔等已为瓮中之鳖,插翅难飞。不如早降,方有一线生机。若敢顽固不化,必教尔等灰飞烟灭。”
“你乃何人,胆敢暗算于吾?”陶响从巨石后,拔出宝剑,缓缓走了出来。史阿,邓展一左一右,也提剑相随。
“陶公子好胆量,身陷死地,尚不自知。眭当家,过来,让陶公子死个明白。”白衣文士笑着朝身后一蒙面人招了招手。
眭固走到白衣文士身旁,扯下蒙面巾。愤愤说道:“陶响狗贼,你窃取青州,吞吾黄巾数十万众,尚不知足。胆敢孤身犯险,亲来泰山,鼓惑张燕,妄想吞吾黑山军,盗取宝藏。还不束手就擒,方可留得全尸。”
史阿从地上拔出一支箭,端祥起来。
张宁从巨石后走了出来,双眼含怒:“睦白兔,你身为黑山军二当家,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如今更勾结外人,莫非想造反?”
“哈哈哈哈,造反又如何。张燕无能,前不能击退兖州曹操,后不能拒袁绍于境外,屡次被敌攻上黑山,致吾黑山军死伤无数。有何面目敢称大当家,大头目。不如让与吾等。”睦固嚣张地说。
张宁怒极反笑:“眭白兔,你可知,张燕的大当之位乃大贤良师钦定,岂是你能染指的?”
“张宁,你不过一区区张燕义女,有何资格谈大贤良师之事,徒增笑料罢了,况且,张燕能活多久?全在司马大人的一念之间!”眭固脸色狰狞。
“这天底下还没有人能逃过吾司马家的追杀。等料理了尔等,吾等便去黑山送张燕上路。”仿佛为了印证眭固的话,白衣文士轻摇羽扇。
“眭白兔,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张宁猛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宝剑。双手举过头顶?
宝剑只长一尺五寸,剑鞘通体镶嵌金玉。张宁举在头顶时,无数道金光射向四面八方。
眭固大惊:“<黄金宝剑,剑如其人,号令八方,莫敢不从>。大贤良师是你什么人?
张宁傲然道:“大贤良师,正是家父。眭固贼子,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