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休息一刻钟,外面天色幽暗,沈归甯想早点回去。
瞿宴辞接了个电话,需要回公司处理份文件,正好和她一起。
司机备好车,停在门口等。
沈归甯和夏曦道别后便跟着瞿先生上车。
迈巴赫车厢内前后排隔开,后座隐私性极好。
车门合上,沈归甯偏头看向旁边的男人,“瞿先生,你这么晚还要回公司忙吗?”
瞿宴辞“嗯”了声,“我明天去美国出差。”
沈归甯顺嘴一问:“要去很久吗?”
“不确定。”瞿宴辞靠坐在那,坐姿松弛但丝毫没影响他优雅的体态,语气慢条斯理,“坐过来。”
沈归甯愣住,迟疑道:“坐……哪?”
后排就两个座位,中间隔着扶手,她还能坐哪去?
瞿宴辞静静锁住她的眸子,褐色的眸底掺杂一缕深色。
沈归甯貌似懂了,面颊浮上一层燥热,她捏了捏衣摆,随后慢吞吞越过中央扶手,挪到他腿上坐好。
尽管不是第一次坐,但她还是浑身不自在,感受到臀下紧实的大腿肌肉,身体紧绷不敢乱动。
瞿宴辞右手搭在她腰上,“上次教你的学会了?”
沈归甯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声音低低地回答:“学会了一点点。”
“那试试。”瞿宴辞稍一用力,将小姑娘的腰压向自己。
沈归甯双手抵在他胸口,隔着衬衫摸到流畅的肌肉线条,掌心泛潮。
她缓缓贴近男人的薄唇,回忆之前那两次接吻……
小姑娘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动作笨拙又青涩,亲一下缓一下,勾人而不自知。
瞿宴辞咽了咽喉咙,失去耐心,手掌抵住她后颈,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
前面还有司机,沈归甯害怕被听见,忍着不敢发出声音。
相比前两次,这次要更熟练些。
情动时,车窗突然被敲响。
小姑娘吓得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一转头,看见夏曦就站在车窗外。
沈归甯心跳都停了两拍,慌忙从瞿先生腿上下来,太着急,脑袋不小心撞到车顶,疼得头皮发颤。
瞿宴辞握住她的手腕提醒,“慢点。”
沈归甯顾不上疼痛,抿掉唇上的水光,坐回旁边座位,战战兢兢地打开车门,“曦曦,我……”
话未说完,只见夏曦递过来一个卡通纸袋。
“姐姐,你的玩偶忘记拿了。”
沈归甯迟缓地反应过来,车窗上贴了防窥膜,从外面看不见里面。
她在心底松了松紧张的情绪,接过袋子,“谢谢。”
夏曦眉眼弯起,“不客气,我回去了,再见。”
车门重新关上。
沈归甯轻轻吐出口气,手心全是汗。
反观身旁的男人,从始至终都从容、淡定,丝毫不受影响,唯有西装裤上的褶皱留下痕迹。
“撞疼了没?”他温声问。
沈归甯摇摇头,“我没事。”
只怪刚才接吻接得太入神,都没察觉到车子没开。
这会儿司机才发动引擎,开车驶离瞿家。
瞿宴辞抬手揉揉小姑娘的发顶。
沈归甯低头看着手里的玩偶,心里逐渐被愧疚的洪流淹没。
她明知道夏曦不喜欢别的女人接近瞿先生,可她还是那么做了。
瞿宴辞视线扫过她手里的东西,“拿的什么?”
沈归甯把玩偶拿出来给他看,“曦曦送给我的,你嫌弃的这只狮子,她也给我了。”
小猫咪只有巴掌大,狮子个头更大些,两只放在一起有明显的体型差,好像是有种奇奇怪怪的cp感。
瞿宴辞不能理解女生为什么会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在他看来,玩偶是三岁小孩的玩具。
沈归甯双手压在扶手上,把小猫咪和狮子送到他眼前,“不可爱吗?”
“撞到头挺可爱。”瞿宴辞不苟言笑地说。
“……”
沈归甯默默撤回小玩偶。
-
短暂的休息日结束,又回到每天练舞的日常。
近来舞台剧广受欢迎,周四那天的票早在半个月前就全部售空,不过团里的每位成员都有一张亲属票,可以邀请自己的朋友家人免费过来看演出。
沈归甯在京市没别的朋友,用不到,干脆就送给了同事。
娄静姝万分感激,“归甯你简直就是我的救星,我两个堂妹都想来现场看表演,但我就一张票给谁都要得罪另一个,现在好了,正好一人一张不用抢,感谢你救我一命!”
沈归甯挽唇,“没事,反正我拿着也没用。”
瞿先生去美国出差了,即便在京市,他也没那个闲工夫过来看舞剧。
演出前几天,团长临时通知加了一个新剧本,选了沈归甯演主角。
排练时间剩三天不到,要跳好一个全新的舞蹈,难如登天。
懂行的人都知道,舞台剧的呈现往往比拍戏难度更高,因为舞台上没有NG的机会,给观众呈现的是一镜到底的表演,任何瑕疵都可能会被放大,导致演出失败。
沈归甯顶着压力,从早到晚都在舞团排练。
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很考验舞者的腰力、腿部力量、软开度和平衡力。
这几天,她做了上百次下腰、空中侧翻、旋转……明显感觉到,腰开始吃力。
脚后跟被磨破皮,走路都艰难。
金语涵丢给她一支药膏,“悠着点,别把自己搞残了。”
沈归甯坐在长凳上,伸手接住,“谢谢。”
这位大小姐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只是偶尔脾气大了点。
金语涵双臂环胸靠在墙边,不禁吐槽:“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想整你,早不安排偏偏提前三天才通知。”
沈归甯浅浅抿唇,“我好像没得罪什么人。”
不管怎么样,机会来了就抓住,尽她所能完成好每一个舞台。
-
纽约是一座不夜城,灯火辉煌下的摩天大楼熠熠生辉,星光交织,喧嚣并存,有它独特的韵律和魅力。
纸醉金迷的名利场从不缺乏富豪捧场。
VII Identity club,接待的会员除却政治要员便是商界精英。
包间内,12英尺高的天花板上绘制着黑金色波纹,燃木壁炉与几何形灯柱光线柔和,映在图案考究的波斯地毯上。
在场多是白人,个个西装革履,绅士优雅,谈笑风生。
唯一的亚洲面孔来自于坐在棕色雪茄椅上的年轻男人,他双腿交叠,手肘闲适地搭在扶手上,两指撑着额角,五官轮廓被灯光勾勒得立体分明,眉目深邃,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场不需要靠外部条件彰显。
这些人聚在这里的目的无非是维系人脉,以此资源置换,实现双赢。
穿着性感、身材火辣的女郎在一旁点烟、倒酒,堂而皇之地坐进男人怀里。
绅士只是表象,又或者只是其中一面,女人于他们而言只是消遣解闷、解决需求的工具。
坐在沙发上的一位犹太人面带笑意,讨好那位亚洲男人,“Vince,会所新来了一个美丽的中美混血女孩,很会伺候人,你要不要试试?”
瞿宴辞眼皮未抬一下,右手捏着高脚杯轻轻摇晃,红色的酒液折射出一圈诱人光泽,“不需要。”
低沉的声线在讲英语时更加磁性。
他轻抿杯壁啜饮一口,红酒顺着喉咙往下,凸起的喉结随之滚动,手臂肌肉撑满衬衫面料。
旁边几个女郎看直了眼。
这样的男人,高贵强大,身份地位和身材容貌都万里挑一,男性荷尔蒙爆棚,无法不让人心动。
另一个白人精英勾唇问:“Vince先生是不是已经有女人了?”
瞿先生没吭声。
大家都是人精,知道他这是默认的意思。
先前那个犹太人又道:“那又有什么关系?Vince这样的身份,身边多几个女人有何妨?尝试一下不同的类型,别有情趣。”
他信誓旦旦地说:“我保证,这个女人可比你的那位更有趣。”
瞿宴辞搁下杯子,目光淡漠地扫过杯沿,语气夹了丝冷意,“don't pare them to my lady.(别拿她们和我的女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