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提莫心中涩涩的,娇声回答萧凌:“我一直这样啊!”
“不,你不是这样。”萧凌说,“以前的你很漂亮,现在很丑。”
“你不喜欢我了?”陈提莫担心地问,脸上现出失望之色。
萧凌说:“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我们成过亲!”陈提莫想起以前的一些生活片段。
萧凌说:“那不是真的。我为了救徒弟,不得不与你拜天地,在我内心深处,我从没真正喜欢过你。”
“可我们拜过堂的呀!”陈提莫重复地说,眼神中带着万分沮丧。
萧凌说:“婚礼只举行一半,没举行完,大寨主还拒绝我,说我是路人,不是你的夫君。”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给你。”陈提莫眼中蓄满伤心的泪水,似乎有一种东西,从她胸口剥离出去,飞到空气中。
她伸出手,无力地抓呀抓的,想将它留住,奈何她失败了。
“我们是飞鸟与鱼,路不相同,从此山水不相逢。”萧凌狠心地说。
家中有一位娇滴滴,论姿色,不比她差。前段时间,见到一位少女名叫魏小华,她完美无暇的姿色,令萧凌想起她就心中一片悸动,仿佛灵魂随她而去。
此生若还有机会,一定娶她为妻,绝不三心二意,将感情分给不喜欢的女人。
这些话令陈提莫愈加伤心,忍不住泪流满面,两只削肩抖啊抖的,像隆冬季节,凌厉的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一朵羞涩小黄花儿。
女人的眼泪是世上最犀利的武器,她哭得伤心,让萧凌手足无措。
萧凌忍不住安慰她:“找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嫁了吧,你有了喜欢的人,心灵不空虚,自然不再想起我。”
“我与你拜过堂,还怎么嫁给别人?就算嫁了,也是二手货!”陈提莫别提有多伤心,梨花带雨的样子,看上去让人心疼。
萧凌的心受到一定的刺激,说道:“你中了毒,还没有复原。我是大夫,我帮你治好你的病,你答应我,以后不再纠缠我,好不好?”
“不好。”
陈提莫伤心欲绝说:“在你与清醒之间,我宁愿选择糊涂。如果以失去你为代价,让我恢复正常,我宁愿去死!”
“我以为,牵了你的手,就会与子偕老。哪里知道,你却是像风一样的男子,让我抓了个空!”
萧凌淡定表示:“我是千手观音。”
“你是花心大萝卜!”陈提莫恨恨地说,“你喜欢哪个女人?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杀了她!”
萧凌说:“我喜欢的女人不在尘世,而在天上,你要上天嘛?”
“你骗人!”陈提莫不相信,“纵使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除之而后快!”
萧凌扶住她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喂,我喜欢的人,怎么会让你杀掉呢?你清醒清醒吧!”
这时,林溪站在门口,听到萧凌与陈提莫的对话,以为萧凌说的女人是她,心中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与萧凌的相遇,充满着偶然性和机缘性。若非当初受了伤,饥寒交迫之下,走投无路,以她的身份,绝对不会嫁给一介平民为妻。
在她心目中,她是高贵的,骄傲的,萧凌出身平凡,配不上她的一切。但是,与萧凌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她渐渐发现,萧凌身上有许多优点。
与世上最优秀的人相比,也不比他们逊色多少。相反,萧凌身上还有其他人没有的优点。
比如心志坚定如顽石,视她如掌心宝,将赚到的所有钱财全交给她保存。对她如亲人,从不嫌弃她。
比如萧凌大爱无疆,像菩萨一样视万物如平等,通过自己的医术,拯救万民于水火。
比如萧凌忌恶如仇,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从不含糊。
现在又听到萧凌说出如此肯定的话,令她心中一片痴迷,原来,萧凌心中,自己的地位如此高。
嫁给萧凌,此生不悔。
当然了,如果在萧凌帮助下,能完成她心目中的宏伟计划,则更完美。
林溪的出现,令陈提莫更加颠狂,她挣脱萧凌的手,猛扑向林溪,双手掐住林溪的脖子,瞪着一双吃人的眼神,要杀死林溪。
萧凌还在旁边观看,岂能让她得手?
走到她身后,朝她后脑勺击了一下,将她暂时打晕。
她晕了,身躯瘫软,自然躺在萧凌怀中。
萧凌对林溪说:“你不要与她争执,她是重病号,需要我的治疗。”
林溪惊魂未定,恨恨说:“这种人,救她干什么?给我们添乱吗?”
“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天职。”萧凌说,“救她如当初救你一样,良心使我必须救她。”
“她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相提并论?”林溪要求萧凌放开她,任她自生自灭。
萧凌说:“她是不配,但你若坚持已见,你也不配啊!”
“你……”林溪生气了,“你与我敢讲这样的话?”
“她是一条生命,生命的天平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萧凌背起陈提莫,一手拽着林溪,将二人拖进屋子。
把陈提莫平放到床上,拿出银针,给她施针,帮助稳定她的病情,控制她体内的毒素,使她不至于因为刚才的激动而丧命。
林溪气得不得了,厉声要萧凌在她与她之间选择一个。
这时,藏在远处观察陈提莫的小春跑进医院,问萧凌,她怎么样了,是不是旧疾复发。
萧凌说:“她很好,没有生命之忧,你留下照顾她吧,直到她苏醒为止。”
小春答应了。
萧凌拉起林溪的手,将她带出病室,到自己的房间,将她按到床边上,坐下来,盯着她的眼睛告诉她:“我不允许你对我的病人指手划脚,你是我妻子,应当知道,我对病人是什么态度。”
“你为什么给她治病?治了好她,让她打扰我们的生活吗?”林溪伤心起来,眼圈红红的。
萧凌说:“你放心,对我来说,她只是一个过路人,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走进我心中。我的心早有归属,肯定不是她,你一千个放心。”
这时,华阳公主那绝美的容颜又出现在萧凌脑海中,她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令萧凌着迷。
难能可贵的是,她还见识非凡,非要给自己帮忙,让自己走上仕途。自己现在当了县令,不正是她的杰作?
如果说陈提莫需要自己的帮助,林溪需要自己的抚养,那么魏小华就是自己的贵人,她一定会给自己意料之外的惊喜。
渐渐的,这三个女人的地位,在萧凌心中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