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夫人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脸上瞬间堆起笑容,优雅地转向宾客,轻声笑道:“大家别在意,小孩子不懂事,盈盈哪会真生气呀。”
可这话音刚落,任盈盈却像是被点着的火药桶,腮帮子气得鼓鼓的,暗暗腹诽:不懂事?她们分明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
苏映雪见势不妙,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直,不卑不亢地替小七开口:“任小姐,小七年幼,若有冒犯之处,我代她向你道歉。”
“只是这不过是孩子无心之举,若是任小姐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那我也只能再次致歉了。”
说罢,牵起小七的小手,作势要离开这是非之地。
恰在这时,人群中起了一轮轻微的骚动。
众人下意识地纷纷侧身让路。
只见月夜帝谭正初一袭笔挺西装,戴着那神秘的小丑面具,步伐沉稳,缓缓走来。
他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最后定格在总理夫人身上,声音低沉却极具威慑力:“夫人,我瞧着这任小姐,似乎对小孩子不太友好啊。”
总理夫人瞧见谭正初,神情瞬间一紧,心底暗忖:此人身份神秘、能量巨大,万不能因女儿的莽撞得罪了他。
当下不动声色,手上却暗暗用力,拽了拽任盈盈的衣角,眼神里透着警告与暗示。
总理夫人凑近任盈盈耳边,压低声音,不容置疑地命令:“盈盈,快,向小七说你喜欢她这份‘惊喜’,别惹出事端。”
任盈盈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与愤怒,她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让她向一个小孩道歉,还是赵大狂带来的小孩。
这口气,她怎么咽得下去!
可母亲的眼神那般坚决,一时之间,她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总理夫人站在狼狈不堪的任盈盈身旁,频频使着眼色,那眼神里满是焦急与暗示。
可任盈盈却仿若未觉,胸脯依旧剧烈起伏,腮帮子鼓鼓的,显然还在气头上。
总理夫人暗自叹气,她太了解自家女儿这性子了。
平日里被捧在掌心、高高在上惯了,哪受得了这般当众被 “欺负” 的委屈。
轻咳一声,她凑近任盈盈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盈盈,你父亲刚吩咐了,让你陪着月夜帝(谭正初)去赵大狂家住几天。”
任盈盈原本满是怒火的眼眸瞬间一亮。
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悄然闪过,嘴角微微上扬,声音里透着一丝窃喜:“真的?那行,我去。”
任盈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抬眼看向小七,那眼神却冷得能结出冰来。
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小七,你这‘礼物’,我收下了。”
可任谁都能瞧出,这在前排字,这不过是敷衍之词。
她纯粹是冲着能去赵大狂家才勉强咽下这口气。
小七眨巴着机灵的大眼睛,歪着头,一脸纯真地问道:“任阿姨,你是真喜欢我的礼物吗?”
任盈盈不耐烦地 “嗯” 了一声。
小七得到肯定答复,小脸一扬,脆声冲着宾客们喊道:“叔叔阿姨们,任阿姨可喜欢这礼物啦,你们也给她来点呗。”
宾客们先是一愣,随即有几个年轻人相视一笑,跃跃欲试。
还没等任盈盈反应过来,一块蛋糕 “嗖” 地飞了过来,再度精准地糊在她脸上。
“啊!你们……”
任盈盈尖叫出声,双手疯狂地挥舞着,愤怒到了极点,那模样仿佛要吃人。
总理夫人见状,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双臂护住任盈盈,提高音量说道:“大家都别闹了!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呢,别让盈盈太为难。”
“来来来,音乐起,咱们跳舞去,盈盈,你赶紧去换身衣服,收拾收拾。”
说罢,眼神凌厉地扫向那些还想凑热闹的宾客。
众人见此,纷纷识趣地散开,朝舞池走去。
赵大狂迈着大步,径直走向正与苏映雪交谈的谭正初(月夜帝)。
身形高大的他,三两步便挡住了谭正初看向苏映雪的视线。
赵大狂微微侧身,面向苏映雪,神色认真地说道:“映雪,跟你说一声,家里过会儿要来不少客人,月夜帝、任盈盈她们都要来。”
苏映雪听了,神色平静,微微点头,轻声应道:“行,家是你的,你自然有权邀请任何人。”
说着,弯腰抱起小七就准备走。
小家伙在怀里乖乖巧巧的,苏映雪抬眸看向赵大狂,询问道:“这会儿,我和小七能先离开宴会吗?小七有些困了。”
赵大狂毫不犹豫地点头,抬手轻轻摸了摸小七的脑袋,温声道:“去吧,你们先行一步,到飞机上等我,我这边安排好就过去。”
交代完,他转身面向谭正初,伸出手,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爽朗说道:“月夜帝,希望往后咱们合作愉快。”
谭正初隐匿在面具后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一丝锐光,稍纵即逝。
随即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应下。
一旁的赵二见状,极为默契地对谭正初做出一个 “请” 的手势。
老三则默默跟在谭正初身后。
三人一同稳步离开宴会厅。
休息室里,灯光柔和。
总理夫人站在任盈盈身后,双手温柔地为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轻声说道:“盈盈,你父亲啊,满心盼着你能和月夜帝培养出感情来。”
“这月夜帝,虽说戴着面具,可那手段、那本事,在缅国都是拔尖的,多少人想攀附都没机会。”
“再说了,赵大狂已然有家室,你就别再执念于赵大狂了。”
任盈盈眉头瞬间拧紧,猛地转过头,气呼呼地说道:“妈,我可不干!那月夜帝戴着面具,指不定是长得多丑呢,哪能跟赵大狂比?”
“我心里只有赵大狂,别人,我一概不感兴趣。”
总理夫人看着女儿这副倔强模样,无奈地轻叹一声,抬手轻轻抚着任盈盈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盈盈啊,你想想,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眼里哪会有你?”
“往后的日子,你得为自己打算,要是能跟月夜帝成了,对你、对咱这个家,那都是天大的好事。”
任盈盈重新看向镜子,抬手理了理鬓角的发丝,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地说:“妈,您就别操心了,我心里自有打算。”
“您瞧,我这形象不也整理好了嘛,我这就去赵大狂家。”
说罢,她提起裙摆,脚步轻快地离开休息室,眉眼间满是即将奔赴心仪之地的喜悦。
总理夫人站在,望着任盈盈欢快离去的背影,连连摇头,满心满眼皆是担忧。
她喃喃自语道:“这孩子,咋就这么倔呢?”
“希望她能听进去我的话,跟月夜帝好好处处,那才是正途啊,既是她父亲的期许,也是为她自己寻个好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