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狂语气强硬,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他在说这话时,还故意加重了 “老头” 两个字,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就仿佛病床上的爷爷,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关联的陌生人。
谭正初看着他的冷漠模样,感到一阵心寒。
他的拳头就要狠狠揍下去。
苏映雪感受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敌意。
她紧紧抓住谭正初的胳膊,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正初,别冲动,现在爷爷需要我们保持冷静,我们不能让局面变得更糟。”
谭正初咬了咬牙,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但他的眼神依然紧紧盯着赵大狂,如同一只紧盯着猎物的猎豹,随时准备出击。
苏映雪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如波涛汹涌般的情绪。
她看向谭正初,眼中满是伤心:“正初,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陪着爷爷。这里我守着,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谭正初眉头紧锁,满脸担忧地看着苏映雪:“我不放心你,这里的情况太复杂了,他们明显不安好心。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要是他们欺负你怎么办?”
苏映雪轻轻摇了摇头,双手紧紧握住谭正初的手,目光真挚而坚定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必须留下。爷爷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离开他。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欺负我的,我有自己的底线。
你明天还有工作,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公司还需要你呢。”
谭正初看着她那决绝的样子,心中虽有千般不舍,但还是被她的坚定所打动。
他轻轻抚摸着苏映雪的头发,眼中满是柔情与担忧:“宝贝,你一定要小心。特别是那个赵大狂,他心术不正,你千万别和他起正面冲突。
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会马上赶过来。”
谭正初依然有些犹豫,站在病房门口,双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迟迟不愿离开。
苏映雪走过去,轻轻推着他往外走,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但语气却异常坚定:“你快回去吧,别担心我。我在这儿没事的,有什么新情况我会告诉你。你要是因为我耽误了工作,我会不安的。”
谭正初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眷恋:“那你自己要小心啊,我真的舍不得你。等爷爷情况稳定了,你就赶紧回家,知道吗?”
苏映雪点了点头:“我知道啦,你快走吧,别婆婆妈妈的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谭正初最后深深地看了苏映雪一眼,那眼神仿佛是让她小心照看自己。
然后,他才缓缓转身离开。
每走一步,他都觉得无比沉重。此刻心中满是对苏映雪的牵挂。
谭正初和老三走进电梯里。
老三有些担忧地说:“大哥,大嫂一个人在这儿能行吗?”
谭正初看着电梯门缓缓关闭,眼中满是信任:“映雪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要相信她。”
电梯下降,谭正初心中满是对苏映雪的不舍。
但他知道,此刻必须尊重她的决定。
病房里,苏映雪看着谭正初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她紧咬着下唇,努力克制内心翻涌的情绪,深深吸气后,将眼中的眷恋与担忧强行压下。
她缓缓转身,脚步似有千钧重,再次踏入那弥漫着刺鼻消毒水味的病房。
病房内,各种仪器闪烁着冰冷的灯光,滴滴声单调而沉重,每一下都敲击在苏映雪的心头。
她转过头,看向病床上的爷爷,眼中重新燃起了如火焰般的光芒。
她知道,此刻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被悲伤和愤怒冲昏头脑。
她要守护爷爷,更要揭开爷爷生病背后隐藏的真相,绝不能让爷爷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受苦。
苏映青坐在病房角落的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指甲。
那鲜艳的色彩,在这苍白的病房中显得格格不入。
她皱着眉头,满脸嫌弃地嘟囔着:“这医院真是脏死了,到处都是病菌,待久了肯定沾一身晦气。”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急切,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急于逃脱的飞鸟,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让她厌恶的地方。
而赵大狂宛如一座冷峻的冰山,静静地站在窗边。
他的侧脸如刀削般硬朗,线条生硬而冷厉,每一处轮廓都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场。
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仿若寒夜中的孤星,透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寒光,似乎将周围的一切都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苏映雪目光冷冷地盯着赵大狂,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赵大狂,你回苏家到底有什么目的?别拿看望爷爷当借口,我可不信。”
赵大狂微微侧头,只是用余光瞥了苏映雪一眼,声音低沉道:“亲戚之间走动,有什么好奇怪的?”
苏映雪一时语塞,心中虽有千般疑问,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反驳,只是狠狠地咬了咬嘴唇。
苏映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赵大狂的脸色,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般七上八下。
她实在不想在这压抑的病房多停留一秒,可又怕自己贸然离开会触怒赵大狂。
见赵大狂没有什么反应,她如获大赦,猛地起身,脚步慌乱地朝门口走去。
苏映青走出病房后,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贴在衣服上凉飕飕的。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不断浮现出那可怕的一幕。
那天,母亲只是因为几句对赵大狂不满的抱怨。
就被他的手下,像拖死狗一样拽到院子中央。
那手下满脸狰狞,眼神凶狠得如同恶狼,高高扬起粗壮的手臂打在她妈妈脸上。
“啪” 的一声,那响亮的巴掌声在院子里回荡。
母亲的嘴角瞬间渗出血丝,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母亲惊恐的眼神、凄厉的惨叫,还有周围人或冷漠或畏惧的表情,如同噩梦的恶魔一般紧紧纠缠着苏映青。
她的心在胸腔里疯狂跳动,每一下跳动都伴随着深深的恐惧。
她深知赵大狂的手段狠辣,在他面前,自己就像脆弱的蝼蚁,随时可能被无情地碾碎。
她的小腿不停地颤抖,每走一步都感觉发软,在心里一遍遍祈祷:“希望这辈子再也不要惹恼到这个恶魔,千万不能再惹到他,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