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都听见了。”求凤兮轻抚了抚月花雪的长发，余光瞥了一眼狐妖们，道：“想要问我就问，没必要怕，你们之中的绥白不就不怕我吗？”
“绥白？”听到求凤兮的称呼，狐妖们都疑惑地相互看了看，就连大雪都有些不明白。
绥白这个词，别说是妖族，放在狐妖之中也很少有后生知道。
“白狐崽，说的是你。”求凤兮看向大雪，抬手一指，道：“你，学了不少人族的东西的吧？你看起来比其他的狐狸崽要高出很多灵智。”
“咦？我吗？”发现求凤兮指着的是自己，大雪当即就小小地惊了一下，五条尾巴有些异样地胡乱摆动了一下。
可是，求凤兮的眼神很稳定，像是并不在意她的举动一样，道：“不然呢？你们之中，只有你是绥白，我不叫你叫谁？”
“大雪……”见大雪被点到，大青当即就再次警惕起来。
“我知道。”大雪看了一眼大青，应了一声，但是，她并不觉得求凤兮会做什么。
考虑到求凤兮实力未知，但足够在一瞬间就把她们的性命给夺走，大雪决定，还是尽量得到求凤兮的信任比较好。
“我和你过去？”至夏见状，问道。
“嗯。”大雪点了点头。
二女见求凤兮没有要动的意思，让大青和大金看好其他的女孩们，直接朝求凤兮走了过去。
“绥白崽，会说人话吗？有名字吗？”求凤兮开口，用人族的语言问道。
“会，虽然我没有名字，不过你这样说话，在人族那边，似乎叫做‘挑衅’。”大雪微动眼眸，眼神变得稍微有些奇怪，开口时却是另外给人一种感觉。
“你很聪明，比我见过的大多数妖都要智慧。”求凤兮微笑，波澜不惊地抖了抖耳朵。
“而且，人族那边，好像有一种行为，叫做‘问对方之前先报上自己名号’，阿大说，你在人族的地盘活了很久，这一点，你不可能不知道。”大雪尾巴颤动，面含微笑，从容地带着一丝淡淡红晕说道。
说完，二女直接对坐在了求凤兮侧面。
“哈哈，你的人话就像是人族。”求凤兮笑一声，“我怀疑，你们原本是能够逃跑不被人族抓住的，不过，实力不够，对吧？”
闻言，大雪乖巧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们不怎么与他族争斗，被抓这种事情，我们就做好了准备。”
大雪和他说话也太容易了吧？好厉害……
至夏观察着大雪和求凤兮对话，至夏一直都是一言不发，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明白二人之间谈话的内容。
“你更像是头领。”求凤兮淡淡道。
“但实际上阿大比我更加适合做头领，她会照顾人，但是，她平日很少有时间学东西。”大雪抖了抖耳朵，随后耳朵一边耷拉，道：“但是你这样转话是不是不太好，你和狼族比起来，更加像是一个不大吃肉的。”
“绥白，你还真叫我欢喜。”求凤兮又笑了一声：“万物灵长皆为人，你能够称得上是‘人’了。”
“过奖了，试探的意义不大，毕竟我们没有什么隐瞒的。”大雪又一边耳朵耷拉下来，道。
见大雪直击要处，求凤兮没有什么想要对质，悄悄拍醒了月花雪。
“唔……怎么了？”月花雪揉了揉眼睛，在求凤兮身上蹭了蹭。
“丫头，天亮了。”求凤兮轻捏着月花雪的侧脸，把月花雪扶了起来。
只是，月花雪醒了醒神，无意间看向一旁狐妖们的瞬间，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咦？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的？
“这到底是……”月花雪呆愣之间，偷摸着给了求凤兮一个眼神。
“现在开始，把我认作我跟你说的身份，我来支招。”求凤兮眯眼一笑，传念道。
“话回正题，实际上，不是我要救你们，而是她要我救你们。”求凤兮看向二女，道：“虽说我也是有想过救你们，不过，要不是这丫头叫我的话，我还是不想和人族发生什么争端的。”
“你到底……”大雪看向求凤兮原本还是欣喜的，但是在仔细打量了月花雪之后，她眼神中却露出了一丝惊讶。
不因为别的，作为在场狐妖中知识层次最高的大雪，显然是知道当下妖域的时局的。
“怎么了？”月花雪见大雪这样看着自己和求凤兮，有些不解。
不过，她倒是没有察觉到大雪说的是人话。
“她们是……狐妖吧？为什么这样看我？”月花雪传音问。
求凤兮表情微微尴尬，回了一念：“该怎么说呢……你现在是妖皇之女啊丫头，要学会像侯国公主一样分辨别人看你的眼神。”
和月花雪用狐妖们听不见的方式交谈了一小会后，求凤兮抓了抓后颈，道：“我的身份，用人话来说名苍啸，乃是苍狼，这龙丫头，我和她认识这几十年，只确认她是妖皇之女，但是她的名字，没有告诉过我，不过偶然，我在其他旧相识的口中，得知她的名字中有一个‘雪’。”
“咦？”求凤兮的开口脆一时间让月花雪有些懵了。
你确定这不是你随口编的吗？
“苍啸……”得知求凤兮说出口的名字的瞬间，大雪的眼神几乎是确定了，这根本就不是西北妖域之中的狼族。
西北妖域之中的狼族，有名字的，都不像“苍啸”这种，名字之中都有着“呼”这个音。
不是我们那里的狼族……也就是说，可以信任一些。
大雪看向月花雪，问道：“妖皇的话，我记得只有一个子嗣，而且在中地，那雪你是？”
“我所知，龙不可能只有一个子嗣，虽然这样的龙我也见过，但只有一个的，少见。”求凤兮牵着大雪的话，说道。
想了想，大雪觉得求凤兮说的话也有道理，便看向月花雪，问道：“你，活过多久了？”
突然被大雪问到，月花雪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首先意识到的，就是大雪说的是人话。
她会人族的话？
“咳咳！”见状，求凤兮也是提醒了一下月花雪。
反应过来，月花雪尾巴不由地颤了下，看向大雪，道：“五百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