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窈刚下山不久,竟在山脚下遇见了谢迁。
谢迁与叶沅在一起,二人也才下山不久,不知发生了何事,叶沅板着一张小脸,谢迁在一旁温声相劝。
就在这时,宿窈出现了。
兄妹俩有段时间没见面了。
难得一见,谢迁就看到红着眼睛的妹妹,他皱紧眉头:“窈窈,发生何事了?周道叙欺负你了?”
宿窈摇头,她哑着声音,“我没事。”
叶沅皱了皱眉,她在此处也不方便,于是说道:“我先上马车,你们找个地方谈话吧,这里人多眼杂。”
宿窈不想跟谢迁多说,“哥,我要回去了,你快去陪叶姑娘。”
谢迁眉间未松,他沉声,“先上马车,我送你回城。”
宿窈摇着头,“哥,你别管我了。”
宿窈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她正要迈步离开,就见到马车旁立着的身影。
周道叙驾着马,黑脸看着宿窈和谢迁。
宿窈一见到他,心底难过哀怆有了宣泄出口,她隐忍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直接朝周道叙奔了过去。
停在原地的谢迁:?
周道叙看着宿窈与一陌生男子在一起,姿态亲昵,本来还想把人拎回去算账的,可现在她一哭,周道叙什么心思都没了,他翻身下马,皱紧眉头:“哭了?”
宿窈不说话。
周道叙扫了眼不远处的谢迁,面色不悦。
“他是谁?欺负你了?”
宿窈仰头看着他,她动了动唇,最后只道。
“和他无关。”
“我很想你。”
谢擎不放心地跟过来,就听到这句话。
他顿时转身就走,直接上了叶沅的马车。
一句话都不想跟宿窈说。
宿窈眼睛红的像只兔子,周道叙心软地厉害,又哭笑不得,他把人抱回马车上,幽冷凤眸里浮现无奈,“怎么了?”
宿窈搂紧周道叙脖子,热烫眼泪晕湿他领间。
只有抱着他,宿窈才安心。
周道叙眉间越皱越紧,检查宿窈身上也没受伤。
宿窈声音沙哑,“没什么,我就是突然很想你。”
周道叙握着她下巴,扳正她的脸。
他眼眸微眯着,不错过宿窈脸上一点表情。
宿窈眼睛红彤彤看着他,她抿了抿唇,“你怎么来了?”
周道叙擦掉她眼角的泪,“我要是现在不来,你还不得哭一路回去?”
宿窈脸皮薄,她轻轻瞪了眼周道叙。
“才没有,也就这一会。”
周道叙勾了勾唇,把人抱紧,“很快就到了。”
一路上,宿窈都没怎么说话,时不时看周道叙一眼。
周道叙皱着眉心,按捺下疑惑轻抚着宿窈背脊。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要是再哭了,回去女儿都不认我了。”
宿窈没忍住弯了弯唇,她握紧了周道叙手掌。
接下来一路,宿窈平复好心绪,回到公主府后,除了眼睛有点红外,看不出端倪。
夫妻俩相携回了岩晖院。
一进屋,宿窈就连忙关上门,让周道叙把衣服全部脱了。
宿窈站在内室,她身上一袭缙云色长裙,衬得脸庞面若桃花。
周道叙倚在门边,挑眉看她,眼中意味不明。
女子声音传来。
“快脱衣服,我看下你身上的伤。”
——“快脱衣服,我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又一道声音似乎出现在周道叙耳边。
都是宿窈的声音。
周道叙眼眸微动,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另一个宿窈催促着他赶紧脱衣,像极了从前发生过一般。
宿窈只到他锁骨位置,她视线微抬,蹙了下眉,“你想什么呢,快脱衣服,我再看下你身上的伤。”
万一寿命相抵什么的,有后遗症,导致周道叙从前旧伤严重……
宿窈绷着小脸,一脸严肃看着周道叙。
“你快些。”
周道叙思绪收回,眼中含着危险的意味,他手里动作不停,直勾勾看着宿窈。
宿窈咬了咬唇,忍不住道,“你正经点。”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面前,周道叙又不是个圣人。
他衣襟解了一半,半敞着,麦色胸膛结实有力,腹间肌肉分明,劲瘦腰间往下,青筋明显。
周道叙单臂抱着宿窈就往床榻而去。
宿窈拍着他肩,她蹙眉,“不行,天还没黑呢。”
周道叙语气揶揄,“你不是要检查?”
宿窈被放到床榻上,顷刻间,男人伏在她身上,在她颈间深深嗅了下,像极了巡视领地的狼。
宿窈手指戳了下他下巴,“起来。”
周道叙抓住她捣乱的手指,引着她贴到腰间。
宿窈脸上发热。
周道叙声音沉哑,“还不检查?”
气氛升腾暧昧。
宿窈眼尾还泛着红,她对上男人泛着幽光的眼眸,心里发紧,下意识就想要躲。
周道叙喉间溢出一声轻笑,“跑哪去?”
宿窈望着他,喉间发干。
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突然,宿窈领口被那人咬开,锁骨那处传来轻微痛意。
她下意识扶住了周道叙的肩臂。
“疼。”
周道叙松口,凤眸充满暗欲沉沉盯着她,哑声叫她,“窈窈……”
熟悉的声音,宿窈忍不住眼睛发酸。
她还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她抵着周道叙胸膛,“你先起来,我还要检查身体。”
周道叙皱眉,“我身上没伤。”
宿窈瞪着他,“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虽然宿窈是个半吊子大夫,但也是医术高明,比周道叙这个一窍不通的人好很多!
周道叙轻叹一声气,他起身,就这么大喇喇靠在床头。
任由宿窈看。
“检查吧,想检查哪就检查哪。”
宿窈盘坐在床上,她先把了下周道叙的脉,目前看没什么问题。
强健有力,现在出去拉练十天都没问题。
宿窈捧着他的脸,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从今天开始,我要每天给你把脉!”
周道叙嗤笑一声。
“我成了你试验病人?”
宿窈蹙了蹙眉,“你说什么呢,这叫做防患于未然。”
周道叙身上最新的伤是三个月前在战场上伤的,早都已经痊愈了。
宿窈亲自检查过一遍,这才放心。
她心里刚松一口气,转眼就又被这人压到了身下。
“窈窈,你占了我便宜。”
宿窈:“什么?”
她直接笑出了声,“那就不好意思了,本小姐占了你的便宜。”
周道叙嗓音沉沉:“窈窈,礼尚往来。”
——“窈窈,礼尚往来。”
礼尚往来……
话音落下。
似是在这床帏间,周道叙曾说过一句一模一样的话。
周道叙眼眸深深,一言不发。
宿窈戳了戳他喉间。
“你想什么呢?”
周道叙攥住她手指,放到她脑袋两侧,俯身朝她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