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真等到了周道叙这晚回来。
这男人的一句话,便让宿窈当场僵在了原地。
是按宿窈的算,还是按周道叙的算……?
若是按她来算,对周道叙不公平。
若是按着周道叙的时间,那苦的还不是宿窈……
宿窈面红耳赤,这个问题没想明白,也没好意思再深想下去。
她抬起眼眸。
周道叙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宿窈直接脱口而出,“那……那就三日一回。”
周道叙直言,“不行。”
宿窈瞪大眼,“为何?”
周道叙微俯下身,眼中都是一脸震惊的妻子。
“窈窈,你那日答应了两日一回,不能反悔。”
宿窈气的转身就去了偏厅。
周道叙慢条斯理跟在她身后。
晚膳已经备好了。
好几样都是宿窈爱吃的菜食。
周道叙耐心替她布菜。
宿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周道叙眉梢微挑,“怎么了?”
宿窈扬着小下巴,轻哼一声。
这个角度,周道叙看到她脖颈间的痕迹。
他眼眸微暗。
昨晚是第二次。
这两次的确胡闹了些。
周道叙捏着宿窈手掌,沉声道:“近来鹤鸣山山匪横行,陛下预备命太子前去剿匪,我一同前往。”
宿窈下意识道:“是在何处?远吗?会有危险吗?”
周道叙懒声:“京城以南的一个镇上,来回一日的路程。”
算不得远。
可谁知道会在那鹤鸣山待多久呢。
宿窈拧了拧眉,“那你小心。”
还在漠北时,每次周道叙出征前,宿窈都担心地不行,给周道叙挂了好几个平安符在身上。
宿窈拉着周道叙往屋里走。
那日意外中了颤生欢,她后来竟搞忘了这事。
宿窈从梳妆台下找到了平安符。
“这是我在岳光寺里求的,据说可灵了,你一定得戴上。”
周道叙垂目,捏了捏宿窈的耳垂 。
“知道了。”
宿窈在某些事情上,有种近乎偏执的执拗。
有一次,周道叙肩臂意外中了一箭,不过小伤。
遇到宿窈前,他受过的伤数不胜数,可那一次,宿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落。
哭得周道叙没办法,哄了许久才把人哄好。
周道叙刮了刮她鼻子,“想什么呢。”
宿窈抿了抿唇,“那你们多久能回来。”
周道叙:“算上来回,五六日左右。”
宿窈这才点了点头,可她眉间依旧有抹不去的担忧。
周道叙亲了亲她眉心。
“好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宿窈这才弯了弯唇笑起来。
-
翌日。
长宁来了公主府。
长宁意外提到了杨玉徽的事。
宿窈听完,她瞪大了眼,“这……查到是谁干的了吗?”
长宁摇头,“不知道,直接将人从杨府里劫出来的,可见武功之高。”
宿窈想起了那日第一次去东宫时,她除了见到秦峥外,还见到了杨玉徽。
想到杨玉徽的眼神……
宿窈蹙了蹙眉,想来是哪位壮士替天行道了。
长宁在她眼前挥了挥。
“窈窈,你想什么呢?”
宿窈摇了摇头。
可就她这么一动作,长宁突然就看到了她衣领底下的印记。
长宁一脸惊讶,“窈窈,你、你……”
宿窈连忙捂住长宁的嘴,“姑奶奶,你小声些。”
长宁朝宿窈眨了眨眼,知道宿窈脸皮薄,也就没再多问了,继续说起杨玉徽的事。
“总之,现在京城都传遍了,据说这位杨家大公子,以后不能人道。”
“我听说那个江莫璃,从前就是杨玉徽的养妹,这几日没表现出点异常?”
宿窈摇了摇头,自从岳光寺回来后,她在公主府里都没有见过武安侯府的人。
更不知道侯府的事了。
这晚,周道叙回来后,宿窈说了杨玉徽的事。
宿窈握着拳头,不禁道,“也不知道那杨玉徽到底是惹了谁。”
周道叙看她一眼。
“总之与你无关。”
宿窈懒懒地靠在周道叙身上。
男人大掌在她身上游走。
宿窈握着他的手,眨了眨眼,“敬先,我今日还疼。”
周道叙眼眸微眯,“还在疼?”
宿窈忙不迭点头。
她面颊莹润,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周道叙也的确这么做了。
宿窈摸了摸自己的脸,忍不住道,“你是狗吗?”
周道叙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他揽着宿窈,按压着她腰间。
“才三分力不到,怎地现在还不舒服?”
三分力都不到……
宿窈眼眸一点点睁大,眼中布满了难以置信,她动了动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周道叙挑眉,“说了两日一回,规矩定了不能坏。”
宿窈小声道,“那我是个病患。”
周道叙把玩着宿窈柔软无骨的手掌。
蛊人的低沉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窈窈。”
……
不知道过了多久,宿窈平躺在床上。
她忍不住想。
真是要了命了。
她当初就是怎么觉得周道叙不行的呢?
-
与此同时,江府。
江枝雅早已换了住处。
原来的屋子里,她总觉得就连四周都布满了那毒粉。
如今她除了脸上的水泡外,就连身上都密密麻麻长了起来。
又疼又痒。
江枝雅忍不住抓破后,原来那地方又很快重新长了起来。
周而复始。
江枝雅完全不敢再去照镜子。
短短几日功夫,她就变成了如今的怪物模样。
江迟意忍不住道:“当初长公主殿下要送江枝雅出府,咱们就应该把人送去大报国寺。”
至少后面的事不会发生。
江夫人如今也后悔了。
她用帕子擦着脸,“枝雅,你若不是想要去害宿窈,也不会变成这样啊。”
江枝雅尖叫一声。
“我变成这样,肯定与她有关,莫璃姐说了,宿窈如今还好生生地待在公主府里。”
“凭什么我变成了这样,她还能貌美如初!”
江迟意怒声,“你简直不知悔改!你在府上遭了这毒,与宿窈有什么关系?她又无法飞檐走壁进来给你下毒,再说,你这毒除了你自己还有谁会知道。”
江夫人皱眉,觉得江迟意说的太重了。
江枝雅泪水从眼里滑落,脸上生疼。
“我变成如今这样,我毁容了,我还怎么嫁人?”
“赵郎肯定不愿娶我了!”
赵郎便是与江枝雅定亲的公子,是工部侍郎家的嫡长子。
江枝雅爱慕多年,还有几个月就要成婚了,而她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一切都怪宿窈!
江枝雅心中握紧双拳,心中仇恨让她面容狰狞扭曲。
得到机会,她一定要让宿窈尝尝她受过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