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面色凝重进了屋。
“郡王妃，奴婢回来了。”
“那江枝雅根本就没去大报国寺。”
宿窈蹙眉，难以置信道：“什么？”
小桃愤愤不平：“江家不过找了个容貌身形相似的女子顶替去了，那丝帕便是江枝雅搞的鬼。”
小桃一五一十说完，她还在江家见到了一个满脸溃烂的丫鬟，据说以前是江枝雅院里的，不知为何，前些日子突然有一天就变成了这样。
江枝雅嫌看着恶心，就把人赶了出去，做了粗使丫鬟。
宿窈疑心是与那帕子有关。
江枝雅不过十七八的年纪，没想到如此黑心肠。
宿窈胃间隐隐不适。
小桃又道：“奴婢在江枝雅房中翻到了那药粉，全都撒到江枝雅床褥上了。”
说完，小桃见宿窈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做错了。
“……郡王妃？”
宿窈回神，看着小桃有些担忧的脸，她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他们与江令窈生活多年，没想到竟还能这般下手。”
小桃眼神复杂，忙垂下眼，没再说话。
宿窈又道：“此事多半江莫璃也清楚。”
小桃立即道：“那奴婢也去撒些到她床上去。”
宿窈摇头，“这招使一次就够了，多了会引人怀疑。”
宿窈又让小桃连忙将帕子收起来，装进盒里，又另外锁进了一个箱中，不让任何人碰到。
翌日，宿窈就听小桃说了江莫璃出府一事。
约莫着是回了江家。
自从那日去了东宫之后出了事，李光亭也不敢轻易带宿窈出府了。
李光亭只好又差人给宿窈送了几本医书。
这几日，宿窈除了练琴便是在屋里看书，周道叙见她认真，还又让人在公主府寻了处空地，让宿窈种药草。
长公主得知后，忍不住嗤笑，他倒是有心。
偶尔长公主在府里时，宿窈会去陪公主娘用午膳。
次数多了，宿窈也不怕长公主了。
公主娘面硬心软，跟敬先一样，都是极好的人。
好几次还去给公主娘弹琴，又收了好些礼物带回岩晖院。
很快就到了十一月初一。
又是武安侯府家宴的日子。
江莫璃等了好几日都没听到公主府的消息。
可就在前不久，也就是在送给宿窈丝帕的第二日，江府就来了消息，说是江枝雅的脸毁了！
江莫璃大惊失色，回府见到江枝雅惨状更是吓得脸都白了。
只见江枝雅脸上出现了许多大水泡，左眼皮子都肿的不行，连身上也都溃烂了。
“好疼啊。”
“娘，我要毁容了！”
江枝雅情况比那丫鬟的更要严重不少！
大夫束手无策，从没见过这毒，完全不知何解。
江府里随时弥漫着江枝雅的哭喊声。
江夫人与江迟意每日愁得不行，江枝雅是秘密待在府里，江家又不敢明目张胆地寻名医。
此时家宴上，江莫璃见到完好无损的宿窈，都快气得吐血。
四太太牵着秦瑶光道：“数日不见郡王妃，瞧着气色又好些了。”
宿窈一笑，她目光瞥过一侧的江莫璃，弯了弯唇，“侯夫人看着我作甚？”
难得一次，江莫璃神情失控，说不出话。
宿窈淡淡收回眼神。
三太太插嘴，“先入席吧。”
长公主殿下今日来了，家宴进行得还算正常。
二房的独女秦依霏也被放了出来，自从那次家宴得罪了长公主后，秦依霏就被关在了院里念书。
秦依霏今日挨着二太太坐，母女俩都谨慎地没敢多说话，生怕惹了长公主不快，又被关禁闭。
就连秦音颜也十分安静。
家宴结束，宿窈与长公主准备回公主府。
二人出了明华堂。
没注意到就在对面一小榭里，杨玉徽目光朝这方看过来。
连江莫璃走近了，杨玉徽都没收回视线。
江莫璃顺着杨玉徽视线看过去。
是宿窈的背影。
江莫璃眼眸一眯，“大哥，你可别乱来。”
杨玉徽眉梢一挑，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
“我要她。”
江莫璃心中微动，面上却道：“若是被周道叙察觉了，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杨玉徽冷笑，“就凭他？”
江莫璃垂着眉眼，“大哥多小心些就是了。”
杨玉徽今日不过是来传寿王妃的话，让江莫璃接下来安分些，就算是要对付别人，也不能将第三方信息泄露出去。
江莫璃回到院中，她眼中冷笑。
宿窈啊宿窈，究竟什么魔力。
周道叙、秦峥就连杨玉徽都对她念念不忘。
春杏拿着信件进屋。
“夫人，这是从江家传来的密信。”
信上写，江枝雅脸上的伤又严重了，让江莫璃赶紧想办法给江枝雅寻医。
江莫璃冷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
长公主与宿窈回了公主府。
明德缓声开口：“若有人敢欺负你，大着胆子打骂便是，实在不行就背地里阴回来，我们这种人家，忌讳地就是输了气势。”
长公主一向奉行不蒸馒头争口气。
说什么，也要想着法子把气出了。
宿窈点头，软声道：“我知道了，娘。”
长公主这才满意点头，“回去吧。”
回主院路上，吕嬷嬷不禁道：“郡王妃聪慧，一点就通了。”
长公主轻叹声气。
“不过胆子太小了。”
……
岩晖院。
临到年底，五军营又忙了起来，大周各州城驻军要轮流来京操练。
五军营的几名主将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
周道叙屡屡夜深了才回府。
万籁俱寂。
他在另一间盥室里沐浴后，才回了屋。
内室里，安谧雅静。
周道叙上床，将宿窈揽到了怀里。
宿窈迷迷糊糊睁开眼，抱着周道叙光滑劲瘦的腰腹，“你回来了。”
周道叙嗯声，“睡吧。”
宿窈本还想说几句话，但抵不住困意又睡了过去。
翌日，宿窈一醒来时，周道叙又出城了。
宿窈用早膳时，面色无奈，她已经有好几日没同周道叙一起用膳了。
这日上午，长宁来公主府里找她。
长宁是第一次来公主府。
宿窈带她去见了长公主，又带长宁逛了下府邸。
两个小姐妹这才相携出府而去。
近来，京中有家香铺闻名。
长宁带着宿窈进去逛了逛，可没想到转身就撞到了一个小家伙。
眼看着萄萄就要被撞倒在地。
宿窈连忙俯身抱住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