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亭随手执起宿窈手腕。
他点了点头,“不错。”
宿窈笑笑,“回京以来都还没有发过热。”
从前在漠北,宿窈稍微一吹风,便要在床上躺个七八日。
周道叙目光朝二人看了眼。
李光亭切了一声,“无语。”
宿窈蹙了蹙眉,“师父,你说什么。”
李光亭闭嘴,“行了,为师没说周道叙,为师只是无语我的人生。”
宿窈疑惑,“师父何出此言?”
李光亭叹气,“为师这双手,竟然只值八百两,实在可惜。”
秦王一个眼刀飞过来。
李光亭再次闭嘴。
宿窈:“对了师父,你这次来京要待多久呀?”
李光亭扒拉扒拉手指,“两三个月吧,把太子治好了再说。”
宿窈点了点头。
四人并排走着,往里而去。
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前方亭中,正笑看着他们。
宿窈一喜,“哥哥。”
宿白简看着妹妹,面上笑着道:“行了,跑慢一些。”
宿窈朝宿白简后面看去,没见到宿家爹娘。
宿窈目光微顿,看向哥哥,“爹娘没来吗?”
宿白简嗯声,“王爷与敬先都回京了,北地还需留人,别不开心了,爹娘还让我给你带了礼物。”
宿窈放平的唇角弯了弯,“知道啦。”
宿窈虽不是宿家亲生女儿,但宿家爹娘和宿白简都把宿窈当做了亲人。
虽只相处了短短几年时间,但情谊深重。
宿白简同周道叙等人一阵寒暄。
秦王算是当今陛下的堂叔,镇守漠北多年,手握三十万大军,声名显赫,战功不菲。
其手下有好几名大将,其中周道叙最受秦王看重。
还未及弱冠之时,便率一千精兵直捣匈奴人的老巢,砍下匈奴王头颅,逼得新王退守更北之处。
后来开疆拓土,周道叙用兵如神,果断狠绝,短短十年时间,便从千夫长做到了秦王身边的三品征西将军一职。
宴席之上都是老熟人。
周道叙被秦王拽去喝酒,周道叙让小桃多看着宿窈,莫要吹风了。
长宁哎呀哎呀两声,又没敢太过造次。
长宁拉着宿窈去了另一桌。
两个小姐妹挨在一起吃饭,说话凑近了脑袋嘀嘀咕咕的。
身后传来男人们的劝酒声,周道叙抬眸,从几个脑袋缝里望出去。
长宁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虎狼之词,宿窈瞪大了眼睛,左顾右看生怕被别人听到了,让长宁连忙住嘴。
周道叙唇角勾了抹笑。
李光亭爱饮酒,见状啧啧两声,“你不应该在这,你应该在女人那桌,望妻石。”
周道叙凤眸微眯,他淡声:“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男人饮酒而下,喉结上下滚动,眼眸漆黑如深潭,让人控制不住想要沉溺。
李光亭无言以对。
等到戊时末,宴席散场。
周道叙带宿窈离开。
周道叙被秦王灌了不少酒,他在军营里混的久,这些酒还没到醉人的程度。
宿窈只喝了两小杯,便脸红地不行。
她走路不稳,周道叙把人直接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出了府。
回去途中。
宿窈在周道叙怀里动来动去,她头发蹭得凌乱,披风被她解开丢到了地上。
周道叙抱紧她,面色忍耐。
宿窈贴近周道叙脖颈,吐气道:“热。”
周道叙动作轻柔扯开她领口。
有了些凉风。
宿窈闭眼睡着了。
今日秦王说周道叙不像是在养妻子,更像是养女儿。
秦王说他养长宁那个调皮鬼时,都没周道叙如此用心。
周道叙手掌抚上宿窈面颊。
动作很轻。
宿窈还在他手里蹭了蹭。
才两杯,就喝成了个小醉鬼。
此时的武安侯府一片寂静,各房各院的主子们都歇下了。
周道叙给她围好披风,带她回了缙云院。
给宿窈擦身上药,等一切做得差不多时,宿窈醒了。
屋里已经熄了灯。
周道叙夜间能视物,他掀被上床,刚一躺下,宿窈就钻了过来。
今夜喝了酒,周道叙体热,他没穿上衣。
周道叙眼眸微眯,眼眸微垂。
宿窈还在男人臂弯里,她扯了扯衣摆,小声抿唇道:“师父今日给我把脉了。”
傍晚的事,周道叙听到了。
宿窈又道:“师父说我身体还不错。”
话落,宿窈脸热成一片。
若是燃了灯,宿窈不敢想自己脸有多红。
周道叙手掌贴着宿窈的腰。
隔着薄薄一层衣衫。
宿窈腰间发热。
周道叙低声:“喝酒壮胆了?”
宿窈咬了咬唇,反正她话说到这地步了!
至于别的……
总不能让她说透吧,多难为情呀。
她瞪大眼,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周道叙吻了吻她发顶。
“不着急。”
“先习惯习惯。”
宿窈还没明白什么意思。
蓦地,她一下抓住了周道叙肩臂,指甲陷进男人皮肉里。
周道叙始终盯着宿窈面色。
他面容低垂,吻住宿窈菱唇,堵住还未溢出的痛呼嘤咛。
良久后,周道叙退开。
宿窈面色红润,眼眸盛满了水色。
宿窈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那一阵之后,她浑身惫懒,懒懒朝周道叙看去。
她思绪还没缓得过神来,下意识要找周道叙。
她动了动唇,“敬先……”
嗓音软极了。
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宿窈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周道叙吻了吻她额角。
“感觉如何?”
宿窈动了动蜷缩着的脚趾。
更抱紧了周道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