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给我查!”李皇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鲜血不断渗出,身边的医官正手忙脚乱地为他包扎着,那医官吓得瑟瑟发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双手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谁能想到啊,李皇居然在这京城之中,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遇刺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事,消息一旦传开,必定会在整个京城乃至全国掀起轩然大波。
这件事情压根就不是能够轻易压下去的,各方势力听闻此消息后,立刻如同暗流涌动的潮水一般,开始了各自的盘算和行动。
朝堂之上,向来以太子为首的太子党们,抓住这个机会,毫不犹豫地把矛头指向了二皇子。
他们觉得这可是扳倒二皇子的绝佳时机啊,二皇子本就是个野心勃勃,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手里又握着不少的势力,就如同握着王炸一般,这样的人在太子党眼中,向来是不招人待见的,他们恨不得借此机会赶紧把二皇子从高位上拉下来,好扫除太子登基路上的一大阻碍。
而那些权贵一派呢,也赶忙趁机提出要大力发展军事,不仅提议在京城增加兵力部署,还要在全国范围内扩充军备。
在他们看来,有了强大的军队,才能稳固自己的权贵地位,才能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中有足够的话语权,不至于被其他势力打压下去。
文官内部也并非铁板一块,其中一部分人主张采用苛政,想要大力发展法家思想,认为唯有严刑峻法,才能在这动荡之时稳住朝纲,让国家恢复秩序。
一时间,朝堂之上可谓是水深火热,各方唇枪舌战,互不相让,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争得面红耳赤。
朝堂之外,同样也是暗潮汹涌,各种势力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都在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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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启盈,老夫是不是说过,只要老夫还活着,你就不能做这种事情!”段康气得脸色铁青,猛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向地面。
伴随着“哐当”一声脆响,茶杯瞬间四分五裂,飞溅的碎片划过宋青的手,顿时,一道血痕出现在她的手背上,可宋青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身体还微微颤抖着。
宋青此时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脑海中不停地闪过两个念头。一个是:他还活着!这个“他”对宋青来说是无比重要的人,曾经的山盟海誓、过往的点点滴滴,都让宋青一直坚信他不会轻易离自己而去。
另一个则是:他不敢这样做的,这有违他们之间的约定啊。可现实却摆在眼前,让宋青不得不去思考这背后可能存在的情况。
由此推演下来,大概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在那个男人的眼里,如今的宋青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了,所以他才会不顾及宋青的感受,做出这样的事。
第二种,他是在赌,赌没人能想到这件事是他干的,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在这混乱的局势中浑水摸鱼。但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足以说明,那个曾经熟悉的男人已经变了,变得让宋青有些陌生,有些害怕了。
他的想法或许是实现了一部分,可宋青此刻却是伤心透了,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人狠狠地扎了一刀,痛得无法言说。
“老夫真想杀了他,他难道不知道现在的王朝就如同一个脆弱肥皂泡,已经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了吗?”段康气得大喊大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满腔的怒火。
如今的王朝,内忧外患,南蛮在边境不断反抗,北方又战乱不止,本就摇摇欲坠,全靠着各方勉强维持着平衡,努力抵抗着外族的入侵,在这种关键时刻,任何一点小小的动荡,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啊。
可要是站在对方的角度来看,这确实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只是这也恰恰说明,在那个男人心里,对权力和地位的渴望已经远远超过了对百姓的关心,对江山社稷的责任。对于这样的人,段康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他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的,哪怕拼了自己这条老命,也要阻止他。
“哼,当老夫不敢杀他?给老夫一个月,不,半个月,老夫定要灭了他!”段康咬着牙,一边踱步一边恶狠狠地说道,那眼神中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宋青一听,心里大惊,她太清楚自己师父的手段了。一旦被号称“毒龙”的段康盯上,那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她可不想让有着“五谋定江山”美誉的师父,因为这件事变成“六谋稳江山”的人啊,那样的话,师父必定会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而且这天下也不知道又要乱成什么样了。
宋青顾不上心里的伤痛,急忙开口为那个人开脱,她现在是心急如焚,因为她知道,此刻恐怕只有自己能救他了。
“师父,饶了他吧,他在这个时候干这种事情,恰恰说明他没有实力和朝廷正面腕对腕地较量呀。
他或许只是一时糊涂,被这局势冲昏了头脑,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他这一回吧。”宋青苦苦哀求着,好说歹说,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总算是把话题慢慢引导到了李皇遇刺这件事上。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儿啊,李皇遇刺这么重大的消息,对方却能在短短没几天的时间里就知晓并做出行动,这说明他们在李皇身边安插了眼线,有自己的人啊!
乖乖,这下子,李皇身边那些负责安保的人可有大麻烦了,估计得有一大批人要因此受到牵连,遭受重罚了。毕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在这种复杂的局面下,掌控好局势,保证皇上的安全的。
现在整个王朝本就面临着南蛮反抗、北方战乱的困境,不管内部有怎样的反动势力,怎样的不合规行为,在面对外族入侵的时候,好歹还在齐心协力地奋力抵抗着,这要是内部再乱起来,那可真就是“家再闹也不能让别人偷家”的局面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段康毕竟年纪大了,气了好一会儿,也觉得有些疲惫了,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宋青,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你走吧,别在这儿让老夫看着心烦了。”
宋青如蒙大赦,赶忙起身告退。在回去的路上,她的思绪并没有就此中断,反而越发活跃起来。
因为宋安宇之前回家的时候,跟她说过在菜市场遇到的那件奇怪的事儿了。当时那些人叫宋安宇“少主”,宋青心里暗自琢磨:乖乖,那个大傻叉。
她立马就想到了那个憨憨的张晓,心里想着,就那个家伙能干出来这种事情了。再加上之前那傻子见过宋安宇的样子,宋安宇当年去乡试的时候,就是他当的马夫呢,所以他认识宋安宇也不足为奇。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段康说那男的死了的时候,宋青却能断定他没死,她心里清楚得很,没了那个主心骨,那帮子人哪还能继续干下去呀?
晚风轻轻划过宋青的脸,带着丝丝凉意,她站在桥上,看着下面的河道,河水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看似平静,实则暗波涌动,就如同这眼前的局势一般,让人捉摸不透,却又隐隐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慢慢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