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天冬转过身:“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姜梨抬头看向那个金葫芦。
“把这个也拿出去。”
她不想看到。
天冬退出去时,还守在外面的凌知元和宋闻风,正好看到被她拿出来的金葫芦。
宋闻风惊讶道:“这不是今夜的灯谜彩头吗?怎么在这,难道小梨在和我们分别时,还去猜了灯谜?”
“不对吧哥哥!”宋亭亦道,“这猜灯谜,不都是男女组队才可以进行比试的吗?”
所以,在他们走散时,姜梨身边,真的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凌知元盯着那金葫芦,一句话没说,只是看着姜梨房门的眼神格外深幽。
外面的对话,无一例外的都传到了屋中姜梨的耳中。
今夜在花灯节上发生的一切又一切,来来回回在她脑海里浮现。
姜梨抓着被角,又失眠了一整夜。
次日醒来,宋闻风和凌知云已经离开了。他们两人都有官职在身,自然不能留下一直陪着她。
天冬进来看着姜梨一夜未睡的憔悴姿容,心里也不是滋味。
“姑娘,先吃点东西吧。”
“天冬。”
“嗯?”
“给我准备马车。”
天冬一瞬惊讶:“姑娘,您这是要去何处?”
其实她是想说,姜梨此刻看起来状态不是太好,出去可别晕在半路。
姜梨用意已决,穿上衣服直接就出了门。
……
半个时辰后,贺府这边,对于姜梨的突然造访,贺家人也是有点惊异的。
这位姜小姐曾经是公府的世子妃,而世子又是贺锦安的好友,算起来也是相熟之人,只是如今世子都不在了,姜梨也和他和离,她这突然跑来做什么?
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人家来说是看望贺锦安的,还备了不少薄礼,总不能把人撵走吧。
说起来,近日贺锦安也不太好。
他像是病了。
可来了无数大夫,连太医来了都说没法儿治,只说贺公子身子康健,什么病也没有,真有病也是心病。
是不是心病不知道,只知道贺锦安近日日渐消瘦,若是真有人来能开导他,那也是一件好事。
是以,贺家人也没去给贺锦安传消息,直接把姜梨迎了过去。
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门前的姜梨,贺锦安有些怔愣,但也只是愣了那一瞬,很快就转过头去,声音不咸不淡,但绝对看不出当初的影子。
“姜小姐来这有何事。”
才几日不见,离上回在街头偶遇时,贺锦安仿佛又憔悴颓然了。
姜梨起初只是以为,他是因为宋云檀出事,才会如此。
现在发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你家人很担心你,想我来劝你两句。”
贺锦安看着她和自己一样憔悴的小脸,觉得她如今也没好到哪里去,居然还跑来劝慰他?
他扯了扯唇。
“不用了,你走吧。”
姜梨皱眉,没有离开。
贺锦安有点不耐烦了:“姜小姐,我不想与你争执,你快些走吧,走吧。”
他现在的脾气不好,也是真的不想因为自己的情绪起伏而伤害到她。
姜梨站在门前,迟疑了一瞬,还是开了口。
“贺公子,他、还在,对不对。”
此话一出,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
贺锦安面无表情的脸,也终于出现了一丝丝的异样。
他似乎有点意外,又像是觉得在预料之中。
但他还是一副冷静姿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就转身准备进里屋,看样子是不打算和姜梨多说话了。
姜梨追了过来:“贺公子!等等!”
“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的,还请你告诉我,好吗?我只想知道这一件事,仅此而已,关于其他,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也从来没想过要去知道什么。”
贺锦安背影僵直地对着她,过了良久后,依旧是一句话未说。
姜梨知道他是不会说了,无奈笑了笑:“罢了,今日当我从未来过吧。”
“贺公子,我不知道你是遭遇到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但还有那么多关心你,在意你的人,方才我见你的母亲,眼睛都像是要哭瞎了。即便是装,也别让关心你的人担忧。”
“对不起,今日我的话的确多了些,祝安好。”
姜梨福了福身后转身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贺锦安的声音!
“等等!”
姜梨步子顿住。
“去城外京郊东边的小树林看看吧。”
他并不想多说,丢下这一句话后大步进了里屋。
姜梨倏地愣在原地,思考着他方才的话。
京郊东边?小树林……
一个时辰后。
马车缓缓驶来了城外。
姜梨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来,可能是心头执念,也可能是她前世今生被骗够了,不想再被人当成一个傻子。
来这,只是想寻求一个真相。
“姑娘,到了。”
天冬撩开帘子,搀扶着姜梨下来。
她看着前面的小树林,又看着毫无人烟的四周,眉眼里全是担忧。
“姑娘,咱们来这做什么?这地方荒无人烟的,万一遇到歹人……”
姜梨拍着天冬的手。
“没事的,你们现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丢下天冬等人,姜梨独自一人进了小树林。
这树林不算大,但很深,往里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绕了出去。
树林的另一边是一排小木屋。
看起来不像是新建的,应该在这很久了。
她观察着四周,缓步靠近。
本以为藏得这么深的木屋里,该是有人的,可里面却是静悄悄的。
就在姜梨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时。
一把大刀横来,直接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是谁!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
于此时,离方才说小树林不远的后山小筑里。
一行人正在这里商讨事情。
有人急声来报:“小王爷!在木屋那边抓到了一个刺客!”
盛崇闻声走出。
“一个刺客而已,探查清身份后,直接解决了就是,没看到我们在这商议事情吗?”
那手下望了眼里面的白衣男子。
“回盛大人,可是那刺客是个女子……”
“女子又如何?”这时说话的是从小筑里走出的另一个少女,她冷哼,“女子做刺客比比皆是,对方就是吃准你们这样的心理,才故意派来了女刺客。赶紧去解决了,少给我哥哥惹事!”
说是哥哥,她和里面的白衣男子长得并不相像,且她看着男子的眼神,也不止是妹妹看哥哥该有的。
盛崇看向男子,等待他的意思。
他终于开口了。
“自己把人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