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雄皱眉:“瑾儿,不得对晋王无礼!”
上官瑾款款而来,眉宇间流露不屑之色:“父亲,女儿并非无的放矢,蒙面诗会乃是天下读书人之盛会,皇上却要晋王主持,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住口!”
上官雄厉声呵斥,不管怎么说,秦阳也是皇上的嫡亲,大乾名正言顺的晋王,上官家虽已有起色,但依旧得罪不起。
秦阳却没有生气,笑着摆手道:“将军不必如此,上官小姐对我有些误会,可以理解。”
“我应该没有误会你,请问晋王,你可有传世之作吗?”
上官瑾不依不饶地质问,在她心目中,只有那位翩翩公子才有资格主持蒙面诗会,即便他不知什么原因不能现身,也应该有皇上亲自主持,这才能配得上那位公子的才情。
虽说对秦阳的印象稍微改观,也仅仅是改观而已。
秦阳摇头道:“没有,因为我始终觉得吟诗作对,不过是玩文字游戏而已,陶冶情操或者活跃思维尚可,区区小道若要将其当成大道,就难免贻笑大方了。”
上官瑾是天下闻名的才女,对于秦阳不认可诗词歌赋极为气愤,当即反驳道:“那小女子要问晋王,你认为吟诗作对是小道,什么才是大道?”
“当然是江山社稷,文人多情,所作诗文辞藻华丽,确实令人心旷神怡,却不能富国强兵,亦不可抵御外敌,要来用处确实不大。”
秦阳虽是以诗文和上官瑾再续前缘,骨子里却不认为白首穷经的书生用处有多大。
诗文不能安邦定国,与大乾毫无用处。
“切,我看你是根本没有此才情,才要故意诋毁!”
上官瑾怒极反笑,秦阳的话不但针对了读书人,更是针对了她的梦中情人,心中自然不服。
“随上官小姐怎么想,我还要忙筹备的事,告辞了。”
秦阳倒也没想和上官瑾争辩,起身准备离开。
“晋王,若你是才华出众,说出这番话来才会被人认可,而你在士林中并无建树,此番言论如何才能服众?”
上官瑾气急,极其讨厌秦阳对书生的态度,当即拦住他,要和他继续讲道理。
“不知上官小姐认为我要如何才能服众呢?”
“你现在作诗一首,若赢得我的认可,我便同意你方才的言论,否则便要号召天下读书人抵制你!”
秦阳无奈,稍微思索一番,淡淡地说道:“那我就写一首从军行,抒发一下我的心胸,如何?”
“请!”
上官瑾颇为冷傲的说道,她不认为秦阳能写出什么大作来,等他做出之后再进行反驳。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前两句一出,上官瑾便微微皱眉,诗文的意思很明确,正是前些日子七国联军兵临城下时的情景。
用词一般,直抒胸臆,倒也说得过去,这让上官瑾对秦阳有了新的认识。
“他终究是皇子,自幼学习课业,或许还能做出一两首诗词来。”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这四句诗词倒也工整,可对于上官瑾来说,却没有任何惊艳之感,无非就是写实,这是文人墨客不太喜欢的手法,可以说平平无奇。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秦阳诵出最后两句,拱手转身离去。
上官瑾的面色一变,美眸中闪烁异样:“这便是你的志向吗?”
上官雄虽不太懂诗文,却被最后两句的气魄折服:“晋王豪情壮志,老夫以前为何没有看出来,他是在抒发心中不满吗?”
显然上官雄误会了秦阳的意思,以为晋王不可能得到兵权,而无法上阵杀敌,所以有感而发。
“父亲,秦阳的诗倒是大气磅礴,可是毫无美感,算不得佳作,何况这诗词可能并非他所写,您不要忘了,那神秘人和秦阳关系非常。”
上官瑾似乎想到了什么,竟然有些担忧起来。
这首诗大概率是神秘人所做,秦阳偷偷记下来卖弄的,但她从诗文中察觉到,那位神秘公子竟然向往军中,此刻随时会爆发战争,他若从军的话,万一受伤了怎么办,万一......
上官瑾不敢再想下去了,两行清泪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瑾儿,你怎么了?”
上官雄疑惑地看向宝贝女儿,问道。
“啊,没什么,方才一阵轻风吹进眼中了,父亲,女儿去读书了。”
上官瑾慌张地擦拭脸颊,逃似地回后院去了。
看着反常的女儿,上官雄不禁莫名,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回到后院的上官瑾,心却久久不能平静:“公子,你不能去战场,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呀......”
此刻她才知道,那位神秘的公子,早已走入到她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地方。
就在上官瑾还在为梦中情郎担忧的时候,秦阳已回到晋王府,包括飞鸟四象在内的不良人悉数集结,在后院待命。
“明日皇宫中将举办蒙面诗会,到时天下读书人皆可参与,场面一定会很胡乱,你们的任务就是做好安保工作,一旦发现可疑人物,立刻布置监控,绝不能让刺客混入其中。”
“诺!”
秦阳点了点头,对飞鸟和四象说道:“你们是京城不良人中的高手,所以我要你们保护皇上,任何靠近他的人,不管是什么目的,一律诛杀,但不要引起骚乱,”
“属下遵命。”
“好,你们马上去准备,明日之前一定要占据所有有利的位置,以便迅速行动。”
众人领命而去,秦阳却依旧眉头深锁,太子那边之前已经对皇上动手了,只是没有成功,但不代表着他没有继续刺杀皇上的想法。
明日是千载难逢的机会,秦阳断定他会有所行动,故而将所有不良人全部集结,以防备太子派人刺杀。
即便如此,秦阳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明日是文坛空前的盛会,即便所有不良人出动,还是显得捉襟见肘。
“我已经把能做的全都做了,明日就要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