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傻柱微微转头,又看了眼另外一个小护士。
20多岁的年纪,面目清秀,身材姣好,一脸稚嫩的样子。
就在刚刚,她俩照顾自己的动作很轻柔,手法很干练,也很果断,的确是两个业务娴熟的护士。
有这样的私人护士,今后遇到突发疾病或是伤害,必能减轻伤痛!
“好啊,好啊!”那护士笑得跟一朵花儿一样娇艳,“我早就厌恶这个鬼地方了!”
“是啊,”率先开口,寻求新的工作的小护士接口道:“那些医生,仗着手中有些权利,天天对咱们指手画脚。。。”
“是动手动脚!”笑得很灿烂的护士补充道。
“是啊,天天对着咱们动手动脚!我都想不明白,这些臭男人,怎么脑袋里面装着的都是这些肮脏的东西呢?”
“还不是觉得咱们刚来的小护士没有根基,软弱可欺?”
“哎!”
两人刚刚的欣喜,又被几句话浇灭了。
不过,她们的动作却更加温柔了,让傻柱的痛苦更加轻微了。
虽然傻柱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何先生,我叫小琴,陈小琴,她叫袁凤云。”
可能是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吧,又或者是她突然间又想到,她已经找好新的饭票,总是诋毁以前的工作不合时宜吧?陈小琴又介绍起自己跟同事。
“哦,小陈、小袁,你们的技术很专业!”
“呵呵,学了这么多年,又天天练,能不专业吗?
天天侍候这个,侍候那个,我早就烦了!
您是不知道啊,有些没有素质的病人,挂着吊瓶,还对我动手动脚呢!
哪像您,对您夫人一往情深啊!”
“哦,那是挺恶心的!”傻柱笑了笑。
这女人是在暗示什么吗?
想换个工作环境,都这么拼了?
“何先生,”陈小琴伏在傻柱的耳边,吐气如兰,“您知道那些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病人,都是怎么欺负我的吗?”
吐气如兰,表情确是楚楚可怜。
“娄晓娥,傻柱在那个病房!”
傻柱正准备制止陈小琴的话头,门外却响起了另外一个楚楚可怜的声音。
“秦淮茹,你来干什么!”娄晓娥的声音很惊讶,还带着少许愤怒。
“娄晓娥,我也想不到,棒梗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我来是想看看傻柱,并且向他道歉,请求他原谅我,没有教育好我们的孩子!”
“你走吧,何雨柱正在抢救室抢救呢,你别来烦我,这里不欢迎你!”
“娄晓娥,我跟傻柱夫妻一场,他遭了这么大的罪,我想看看他,呜呜呜!”
门外传来了低低的呜咽。
傻柱嘴角一扯,心想,果然还是晚了一步!
转到IcU,除了想时时刻刻跟唐艳玲在一起之外,还想避开秦淮茹的骚扰!
棒梗谋杀自己,指定是要蹲笆篱子了,她是想取得自己的谅解,让棒梗少判几年吧?
甚至是,她还奢望自己跟警察们说,自己跟棒梗是闹着玩的,不小心割伤自己了吧?
最后是无罪释放?
可笑!
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傻柱恶心反胃,只想清静清静,不想再见到她!
外面又争论了几句,常虹也帮着娄晓娥这个婆婆一起指责着秦淮茹。
当然,他们的声音都不是很大,担心吵到傻柱。
“吱呀!”
消杀室的门开了。
秦淮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傻柱,傻柱,你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秦淮茹就这么站在病床前,打量着正赤裸着下体的傻柱,她的眼中却是闪现着欣喜。
傻柱只是肩膀上包扎着,没有氧气,也没有各种监测仪器,人也是清醒的,很轻微。
傻柱的事儿不大,棒梗的罪不大!
“哼!”
傻柱转头看向秦淮茹,突然间冷哼一声,五官都扭曲了。
他看见,秦淮茹身上的衣服,如薄雾遇到骄阳,快速消失散去,一如被狂风吹走的灰尘!
她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不着片缕。
她的肌肤细白、光滑、细腻!
闪耀着蒙蒙的光晕!
这不是傻柱记忆中的肌体,它应是独属于贾东旭的!
她脸颊绯红,满含娇羞,又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如情窦初开的少女。
她的嘴唇轻轻地抿着,傻柱却能透过那丰润鲜红的唇瓣,看到里面洁白无瑕的玉齿!
她的胸脯饱满、挺翘,腿部细长且浑圆!
她是我的妻子,我儿子的老婆,我妻子的母亲!
她是我的祖母、外祖母!
她是我的女神。。。
傻柱的思维又混乱了,他的头很痛!
“啊!”
他分不清眼前的人,跟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很多很多种关系,如紧密缠绕在一起的一大团棉线,既找不到这一头,又找不到那一头!
这团乱麻一般的东西,打着数不清的结!
活结、死结,错综复杂、比比皆是,一层外面又覆盖着一层!
傻柱的脑海中涌现出很多很多种情绪。
有怜爱,有疼惜,有尊敬,有亲昵!
也有憎恨,有嫌恶。
还有负疚,有愧怍!
这些感觉,以前有过吗?
傻柱回忆着。
好似没有,又好似有!
“啊!”
傻柱又闷哼一声,他好似看见秦淮茹转过身躯,似是在全方位展示她曼妙的身体。
她却又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整个病房里面,再也没有了她!
她却又突然站在傻柱身前,伸出手掌摩挲着傻柱的脸颊。
她的手掌忽而白皙,忽而灰黄。
她手掌的皮肤时而温暖,时而冰冷,时而光滑,时而如锉刀一般粗粝!
那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如祖母的慈爱,如母亲的宠溺,如妻子的妖柔,如儿媳的娇涩!
她俯下身子,亲吻着傻柱的嘴唇。
时而甜蜜,时而酸涩!
时而又让人恐惧!
她用柔弱的唇吐着乳汁,吐着鲜血,又吐着唾液。。。
她又在吮吸鲜血!
她时而是最恐怖的天使,时而又化做最妖娆的魔鬼。
傻柱分不清她是谁,她是自己的谁!
忽而又清晰地知道她是谁,她是自己的谁!
傻柱又忘记了她的名字?
她叫什么来着?
一个遥远到早已忘记的符号吗?
傻柱又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是她的谁!
我是谁?
我是她的谁?
好痛,我的头好痛!
如百万只蚂蚁在啃咬自己的颅脑,如千万只蜜蜂的尾针在刺着自己浑身的细胞!
傻柱忘记了爱怜,也忘记了嫌恶!
他情感的灯黯灭,他只剩下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