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个呢?”
伊琳刻瞥了她一眼:“你管得太多了。”
“那么你有没有想过,这是我们的世界,不是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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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蒂斯她们自己对着那几句话研究了几天,还是准备找专业人员。而她们在学校能接触到的最专业的人员当然是来自中国的白教授了。
“别让我看这个……”白黎月虚弱地说,“我自己都没学明白。”
她记得自己已经跟阿卡修斯小姐申明过她自己的文言文就不怎么样了。
“那好吧。”萨拉和维蒂斯感到有些失望。
“但是等等,你们别走啊。”白黎月敲了敲桌子。
这两个小孩真是的,该说不说真是目标明确哈,看见她没法回答那叫一个转头就走。
“?”她们两个人转过身,又走到白黎月的办公桌面前,等着她继续交代什么。
“最近你们两个晚上还在外面跑什么呢?”白黎月问。
“!”*2
“我们晚上除了宿舍还能去别的地方吗?”萨拉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问。
“别装。我没抓到你们现行,不代表我没看到你们。”白黎月无奈道,“放心,当时没罚你们,现在就更不可能罚你们了。别一天天晚上不睡到处乱跑,现在学校里不太安全。”
有说法。
白教授这个“学校里不太安全”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们也没去哪里,就是在图书馆多待了一会,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萨拉解释道。
她们天天也就是在寝室、礼堂、图书馆和教室之间来回,这些地方也没什么危险的吧?
嗯……好像也不是没有过在路上走得好好的就被袭击的先例,但是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教授,您说的‘不太安全’是什么意思?”维蒂斯感觉激动又忐忑。
是她想的那种意思吗?
“这不好说吧……”白黎月有点为难,主要是她自己也不好跟她们说原因。
她能说是因为她觉得穆迪这人就不像个好人吗?
但是这只是一种直觉,还有他在课上干的那些事,虽然邓布利多总说穆迪知道分寸,但是她还是觉得穆迪看起来就像是能对人用出夺魂咒的人。
“总之小心一点总没错。对了,回去也转告一下其他喜欢夜游的人,大晚上就别出去了。没有别的事了。”白黎月最后只是这么说。
“但是教授,我有点事想说。”维蒂斯说。
萨拉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了,诧异地看向维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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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因法米简短地对奥古斯都道了声谢,拿着书就自己到这几天占着的空教室去了。
卡修斯像之前那样跟她坐在一起,旁人可能会认为他们早就谈上了,但是对他们两个的家族有些了解的人就知道他们不可能擦出什么爱情的火花,不过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性质可能已经变了。
“我要首先申明,我不会谈恋爱。”卡修斯说。
“你说得跟我会似的。”因法米没有看他,眼睛盯着书的目录,“你总见过吧。”
这或许是她对于别人最高程度的信任,因为她不会时不时看身边的人一眼,产生对方送给她一道绿色光束的担心。
“这是什么书?”卡修斯避左右而言他,话题转移得特别生硬,他凑过来看了几眼目录,把英语翻译成德语让他多反应了一些时间,“不是说霍格沃兹对黑魔法零容忍吗?怎么霍格沃兹还有这么带劲的书啊?”
“要不怎么能进禁书区呢?”因法米找到了厉火咒的页码,然后看向卡修斯,“你坐到对面去。”
“不就是学点黑魔法吗?”卡修斯无所谓地说,“只要别让那群老混蛋知道不就行了,你还觉得我会告密吗?”
“谁知道呢?”因法米现在不想和他多说。
但是她想学的也不是什么低级的黑魔法,而是厉火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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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蒂斯最终还是把白黎月拉入伙了。
她同样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去向白黎月解释自己的理论和她们目前在做什么,但是她觉得这无疑是值得的,因为白黎月加入后,就为她们填补了当前在空间魔法和追踪魔法方面的空白。
白黎月刚回来霍格沃兹的时候花了点功夫,跟着高年级的学生把幻影显形学会了,顺便通过了魔法部的考试,可以应对她们列出的种种可能中的需要转移作战阵地的情况。
她们对即将到来的事情没有多少概念,只好尝试一下列出种种可能性,力求让自己能够应付所有的可能。
“我有可能有办法来缩小一下时间范围,但是不一定准——我对于老家的东西自己也没学到多深。”白黎月犹犹豫豫地说。
有些时候,白黎月看起来会更像一个英国人,因为她可以说是在霍格沃兹长大。英国的魔法部和中国缺少联系,所以在发现她是个巫师之后也没法把她送回中国,而是扔给了邓布利多教授,而邓布利多教授把她带进霍格沃兹,告诉其他学生她是来自中国的留学生,那一年她十岁,一直住在霍格沃兹里。
第二年她就进入了一年级去学习,每一年邓布利多教授会带她先前往伦敦对角巷采办物品,然后在破釜酒吧住一晚上,第二天和其他同学一起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登车。虽然这看起来很像是没必要的折腾,如果真的只是为了买东西的话,写信去订购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邓布利多每次都坚持让她和其他同学一起。
后来白黎月已经逐渐忘记自己十岁之前在自己家里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只能在触发某些关键词或者被问到的时候回忆起一些片段,后来被家族里的人找回家的时候就像个外国人。她被按着在家学里静心学习中国的文化,但是她对白家的归属感仍然不及对于霍格沃兹的。
对于英国的这些魔法她倒背如流,对于白家的家族传承她还得反应一会。就像现在,她知道她应该学过有种方法可以用,但是不太记得是干什么的了,也不记得应该如何实施,还得去翻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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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月觉得这实在是太麻烦了。毕竟她五年学的东西也真不少,而且她是用五年补别人小孩的十一年学习,她还只对自己要找的东西有点模糊的记忆,找笔记都得从头开始。她对着自己数十本笔记本愣是无从下手。
“好麻烦啊……”白黎月这么叹息着。
那她当时为什么要答应这俩小孩呢?
可能是因为她觉得霍格沃兹就像家一样,不想看着它出岔子吧。
偷偷说一句,卢平离职前收到的各种反对他继续教学的信里有她的一份,只不过她寄的不是吼叫信,卢平可能没有看。即使她措辞委婉,表达的也是希望卢平不要继续担任教授的意思。
她不知道卢平平时爱好和平吗?
但是她也知道狼人的人形态和狼形态是两种模样,尤其是后来卢平被送校医院的时候,她才知道卢平还有个不喜欢喝狼毒药剂的毛病。
她不太理解邓布利多教授在这方面对卢平的宽容。或者说,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是因为一直都没有出事吗?
她可能真的不适合当什么教育家,至少她自己不能像邓布利多教授那样站在那种高度看问题。她承认她是挺主观的。她理论上也知道狼人有受教育的权利,也知道如果卢平不当这个教授,他很有可能就找不到下一份工作,但是她还是觉得这很荒谬。
大家都没错。别人担心卢平发病伤害他们拒绝雇佣他也没错,邓布利多保障卢平工作的权利没错,卢平为了避免歧视隐瞒自己的狼人身份也没错,学生们在知道卢平是狼人之后感到后怕也没错,家长们担心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向邓布利多教授和卢平本人施压也没错,那她呢?
那她呢?
别人都没错,所以她呢?
细细想来,卢平也没碍着她什么,白黎月自己战斗力也不低,正常情况下卢平就算变成狼人、失去理智也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威胁,她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家的小孩在霍格沃兹上学,所以她好像没有资格对卢平说什么?
是这样吗?
白黎月总觉得这不太对,自己可能陷入了某种陷阱,但是她说不出哪里不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这件事的,但是她现在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她想起来了,她答应萨拉和维蒂斯参与进她们这个拯救计划是因为她不希望霍格沃兹里存在安全隐患。
除了这个隐患之外,她也觉得穆迪挺像隐患的,但是邓布利多教授就是信任他。
“少想点这些有的没的吧……”白黎月对自己这么说,长吐出一口气,“找书找书找书……”
可恶。
就算她手上不停,脑子里还是不受控制地想起卢平的事。她总觉得她的行为不妥,但是她也觉得卢平不应该继续当教授,但是卢平现在失业了,她也没法给卢平提供新的工作……总之她就是个废物是吧。
“别怕……要不说我不是圣人呢……圣人才不会犯错呢……”白黎月试图这么安慰自己。
但是就是很内疚啊……就是很容易内耗啊……尤其是她对着卢平指指点点,但是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连一点建议都提不出来,她好像就没有资格评论,是吗?
所以她到底是为什么答应加入这种冒险行动呢?
是想证明自己不是那种只会说不会做的人吗?是想证明自己也是有些本事的,也是能帮到别人的是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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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娜,你一定要带上他吗?”金妮不太喜欢绿色——哈利的绿眼睛除外。
虽然其他人对卢娜的评价比较难听,但金妮觉得卢娜这个人很有意思,也喜欢听卢娜讲讲她想象中的那些神奇生物,就当是个故事了(不过很多人连故事也不能接受)。的确,卢娜除了喜欢跟别人讲故事之外,还经常把自己打扮得很奇怪,或者做出一些金妮不能理解的举动,这个时候金妮就会自觉地和她保持距离。
“有什么问题吗?”卢娜看向自己格兰芬多的朋友。
卢娜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朋友,因为别人都觉得自己古怪、莫名其妙——巧了,她也觉得那些人也很莫名其妙。她只在其他学院有朋友,不过这也就够了。
“他是斯莱特林的,”金妮强调了一下后面的一句,“我不喜欢斯莱特林。”
如果卢娜不准备让这个斯莱特林走的话,那么她走。
就像她在卢娜“疯疯癫癫”的时候都会自己去干自己的事,避免因为卢娜被她其他的朋友嗤笑一样,她也在考虑在这个时候离开。要不然其他人都会觉得她疯了。
“不喜欢斯莱特林?好吧。”卢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她对此也没有什么表示。
艾因萨姆和金妮此刻内心的想法可能是一样的。
那我走?
“那我走吧。”金妮见艾因萨姆没有走的意思,先开口。
“再见。”卢娜说。
艾因萨姆也跟着挥了挥手,送走了这位无关人等——在她决定走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无关人等了。
“韦斯莱走了,那我们要不考虑一下修改一下计划?”
这原本是金妮邀请卢娜来的,谁能想到最后她先走了呢?
“还需要什么计划吗?我们走到哪里逛到哪里好了。”卢娜抿了一口黄油啤酒。
刚刚热好端上来的,有点烫,甜滋滋的,闻起来有一些酒味,但不多。
艾因萨姆也尝了一口,同样被烫到了,但是喝起来莫名有些上头,那就再喝一滴,再被烫一下,再喝一滴……
请问:喝一滴黄油啤酒能不能得到一个空杯子?
答:不能
问:如果再喝一滴呢?
答:不能。
但是如果一直把这个过程重复下去,艾因萨姆就神奇地得到了一个空杯子。
卢娜莫名被戳中了笑点,自己也这样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但是黄油啤酒依旧以很快的速度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