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国王十字车站。之后你也要从这里坐火车去霍格沃兹。”奥古斯都介绍道。
玛利亚一路上一言不发,要不是她一直拽着他的袖子,奥古斯都都要怀疑这小孩是不是丢了。
奥古斯都带着她来到了破釜酒吧,那里进去时破旧,其实到了对角巷也一样破旧。
“我们先去古灵阁。”奥古斯都特意说了一声,“别走丢了。”
“不会给您添麻烦的。”玛利亚认真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奥古斯都有些哭笑不得。
“我是霍格沃兹的教授奥古斯都·伊万斯,”奥古斯都拿出他教授的徽章递给妖精,“要从霍格沃兹的金库里支取一笔助学金。”
“又是来取钱的。”那个妖精低声骂了一句什么,就好像他的全家没了一样,又提高声音,“签名!”
奥古斯都把取到的二十个加隆放在玛利亚手里,带着她往外面走(古灵阁在对角巷的尽头)。
玛利亚实在是太安静了。要是奥古斯都不说,她就不问。就好比奥古斯都忘了要介绍一下妖精这个种族,她也就一声不吭地看着他们,然后一声不吭地被他带着走。
“先去买衣服吧。”奥古斯都说,“袍子最好买新的,二十加隆好像不够全买新的,书可以凑合——也许旧书上还会有前主人的笔记。”
奥古斯都说什么,玛利亚就是点头应答,也不出声,好像随时都会飘走。
“摩金夫人,您还在做袍子啊。”奥古斯都向她微笑致意。
“我儿子学不来这些魔法——不过我可爱的小孙女学得不错。她现在已经出师了,让她给你的小朋友做一身怎么样?”摩金夫人招呼道,“进来啊,孩子。”
玛利亚看了看奥古斯都,看到奥古斯都点头之后才走进店门。
一进入服装店,她就被摩金夫人推进了试衣间,被卷尺上下招呼着。摩金小姐在旁边控制着这些卷尺、羽毛笔和缝纫机,看起来有条不紊,摩金夫人看了一会就被奥古斯都叫出去了。
“做好了奶奶——”摩金小姐喊道。
“自动清洁什么的都加了吧?”摩金夫人闻言,进来检查了一番,故意挑了几个刺,“你几件衣服都能做成这样,让人家怎么好意思穿出门?”
玛利亚连忙拉拉摩金夫人的袖子,向她摇头:“没,没关系的。”
她看不出来哪里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这一身穿上去很气派。嗯……或许不应该用气派形容,那就漂亮吧。
“人家敢穿,我都不敢卖啊。这样吧,这件衣服只能收你一半的钱。”摩金夫人拿了玛利亚三个加隆就赶紧把她赶出去了。除了她身上穿着的这一件之外,另外两件外袍、尖顶帽、套装中的手套和冬季斗篷都给她打包好了,现在安安稳稳地在她手里抱着,厚厚的一个大包让人觉得很踏实。
玛利亚这时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身袍子——叫体面。
摩金夫人对着奥古斯都说:“她学艺不精,这套袍子就收你们一半钱了。”
“谢谢您,摩金夫人。”奥古斯都推推玛利亚,示意她开口说话。
“谢谢您。”玛利亚低着头说。
“奶奶——我不就在几个针脚上出错了吗?又不影响穿,别人又看不出来,你至于这么拆我台吗?”摩金小姐不满地说。
“有人把钱补上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通,你离自立门户还远着呢。”摩金夫人把手上的加隆放进钱柜子里,“小丫头,在我这好好干吧。”
奥古斯都不走,玛利亚就不动,用问询的目光盯着他。
“除了袍子之外,花销最大的就是魔杖了。”奥古斯都说,“英国最有名的——事实上也是唯一一家——魔杖店是奥利凡德先生开的。一支魔杖要卖七加隆。”
玛利亚点点头,用一直塞在袍子右边口袋的手摸出七枚金加隆,捏在右手手心里。
“请进。”奥利凡德先生轻柔地说,等两人进去了,先对着奥古斯都说,“你成了教授了,孩子。八年前你来我这买魔杖的时候,还对未来很迷茫——我听见了山楂木对你的评价,它认为自己不会一辈子适合你。我当时就知道,紫衫木不会选择平庸怯懦的人做自己的主人。还记得你的哥哥——”
“奥利凡德先生,没有必要再跟我念一遍我的家谱了吧?我还没那么健忘。不过您要是准备退休的话,去帮人编纂家谱倒是个不错的去处。”奥古斯都按住玛利亚的肩膀把她推到前面,“这是玛利亚,我觉得今天您可有的忙了。”
玛利亚把七个加隆放到奥利凡德面前,等着他的动作。
量尺寸的时候奥利凡德还在絮絮叨叨地对玛利亚说:“我相信是魔杖选择巫师。不同的木材、不同的杖芯组合都是不同的——但即使参数完全一样,他们之间也会有我们难以觉察的细微差别,就像每个人是不同的一样,每一根魔杖也是不同的。而我的工作就是为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小巫师选择合适的魔杖。
“未来你也许会发现,魔杖是有生命的,他就像你的亲人,要好好爱护他啊。”奥利凡德说到这里,测量已经结束了。
奥利凡德虽然老了,但爬梯子还是一把好手。不一会儿就拿来了好几个盒子,他打开了其中的一个:“先来试试这个。山毛榉木龙心腱。”
玛利亚顺从地接过魔杖。
“不对,不是这个,那就换一个。”奥利凡德又找出一支,“山梨木,独角兽尾毛,中规中矩的搭配,能释放出最强大的保护魔法。”
玛利亚听到这个评价,看起来有些意动。
“不不不,不是完全适配,试试这个——”奥利凡德很快夺走了那支魔杖,换上一支,“山楂木和凤凰羽毛的搭配也许更适合你。”
随后又是红木、雪松木和栗木,眼看已经试过六根魔杖了,玛利亚有点要哭了。
玛利亚试的每一支魔杖都很快被奥利凡德先生否决掉了,她不知道这是奥利凡德的惯例,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适合学习魔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