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天的夜晚热闹非凡...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却有着三道与众不同的身影...
他们...好似无人注意...
景元也是心中惊疑不定...没人认出飞霄就算了...竟然连他...也没人认出...哪怕是路边巡逻的云骑。
好似...他们看不见众人。
“先生...这...”
“呵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我...”
“不过是想寻得点安宁罢了...”
闻言,景元也是恍然...果然...是这神秘长发男子的手笔。
而飞霄却也是一路未言...就连景元问她去哪儿了...她也是心不在焉地随便敷衍几句...
她...其实...不止飞霄,连景元心中有几丝莫名的伤感...不知道是何缘故。
「听听我的故事...但它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他的了。」
不过她还是给景元讲清楚了。
景元也是不禁来了好奇心...他的前世?是什么来历?
「但他...从未解答自己的来历...」
「只是...叙述着一段故事。」
...
“感谢二位。”
只见那男人猛地一甩手,动作干脆利落...
就在这一刹那间...眼前原本熙熙攘攘、喧闹无比的人群竟然如同幻影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取代他们出现的,则是一座小巧玲珑的亭子。
这座亭子孤零零地矗立在罗浮上,宛如遗世独立的仙人居所。它周围云雾缭绕,如梦似幻,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站在亭子里向下望去,可以看到其下是一望无际、深不见底的云端。
那些洁白如雪的云朵层层叠叠,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给人一种恍若置身仙境的感觉。
与此同时,头顶上方是那漫漫长夜中的一片漆黑。
然而这片漆黑并非单调乏味,而是点缀着无数璀璨夺目的星星。
这些星星闪烁着微弱但迷人的光芒,交织成一幅绚丽多彩的星空画卷,美得令人窒息。
...
“你...是...”
“哪柱星神?!”
飞霄率先发问...她先前便多次见着这男人的诸多诡异手段...能够收敛气息,乃至令使都难以探清...他...也许该称呼为...祂。
【ps:人格原本是某些神的借代,是锚点,是工具;但他以大毅力,以人成神,杀光了那整个体系的外神,人格与神格相比,其实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情绪与精神。】
闻言,那男人却是淡淡一笑...摆了摆手道。
“非也...”
“并非星神...”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你可以将我视作神只。”
说话的同时,他也是瞥了眼一脸严肃的景元...
“不用担心...老朋...呃...”
“景元。”
“我...哪怕真是那高高在上的神只...”
“如今...也已是行将就木呐...”
“呃...先生,其实...”景元刚想辩解些什么...却被那人打断道。
“我了解你...你不知道而已。”
“你在担心...一个陌生的神...抬手间,便可扭曲万物...会对罗浮造成威胁...”
“不必担心...”
“我也曾...”
“为罗浮出过力。”
“呃...嗯?!”
景元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人的话...实在是令他匪夷所思...什么叫做曾出过力?他是罗浮人么...不对,从飞霄转述的故事中...他...
来自于其他世界。
“你不明白...但我...还是想让你明白。”
“但你不会记得的。”
话音落下...那男人抬手射出一道流光,径直注入景元额头...后者不禁轻捂额头...
他的脑海中多出了一段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不对...不是一段,是不知是何人的...整个记忆。(同位面景元的记忆)
而飞霄则是侧过头来望着景元...试图看出些什么...
而景元却再次抬起头来...注视着不远处那长发身影...正欲开口。
那人却转身再次作出...噤声的手势。
「你也不属于这里。」
他没有开口...而是跟随着那长发男人,一齐围坐在了那亭子中央。
那处有个小石桌...而「恰好」有三个小石凳...
“喝么?飞霄小姐。”
那男人一晃手...便化出一坛酒水...他先是自顾自地开了一坛,旋即递给了身旁的景元;他之所以只问飞霄,而不问景元。
因为...他认得他...他们曾是师兄弟。
“哦!喝!”
见状...飞霄却猛地一颤,眼睛瞪大,好似瞧着了什么稀世珍宝那般...
她爱喝酒...不过...酒量...一言难尽。
他知道,却也不知道。「全知,代表他其实知晓;但...他选择全不知,因为,他的记忆中,不认识她,不应该知晓。」
闻言,他淡淡一笑,将手中酒坛递了过去...而飞霄也是没见外...一把就抓了过去。
并不是她心大...而是...无所谓,来都来了,还有酒喝...何乐不为呢?
「他说过...他会回来。他说...他不过是一缕前世的「余烬」罢了。」(他是谁?他又是谁?)
他...肯定不会说谎。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就是觉得...他不会说谎。(其实是现实扭曲,他那不用开口的言灵)
...
酒过三巡,众人都已微醺,但唯有飞霄一人烂醉如泥地瘫倒在了桌旁。
不知为何...那男人自坐上石凳...就再未开过口。(疲惫,他认为,也许不会有人记得,但...起码看见,也行-他的终结。)
而景元则是识趣地没有再问些什么...而飞霄么...
她的脸上泛着红晕,双眼紧闭,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话语。原本整洁的衣衫此刻也变得皱巴巴的,上面还沾染了些许酒水...
景元...还是那个存在于他记忆中的景元...他依旧是那个能喝的弟兄。
而奇怪的是...明明喝了几大坛酒了...那男人却并未有丝毫变化,哪怕脸色。
好像...滴酒未沾...但他不是喝了么?
「尽管他有通天的本领,能随意扭曲这儿的现实...但究其根本;不属于这儿的人...自然是不能汲取这儿的实体...的吗?也许...并未有过限制,而是他心中所想呢?不然怎么解释...恰恰是喝酒这种小事。」
“呃~千!”
“嘴一个!过来!”
她兀地抬起头...微眯着眸子...朝那男人靠了过去...借着酒意...再加上那熟悉无比的面孔...
她一时竟晃了神...他们太像了...她不禁将他认作了君千。
但在她即将亲上去的时候...却被那人抬指抵住朱唇。
“吻...还是留给他吧。”
“呃...”
“快了...快了...”
“马上了...时候要到了...”
他将飞霄安置回石凳上后...再次坐了回去...
他时不时搓了搓手...时不时又环顾四周...
他好像...局促不安...
不知何时...景元也是「不胜酒力」(-我该走了,你们俩...好好休息吧-)匍匐在了石桌之上...
...
不知为何...今夜...很快...快如梭影...
不知何时...天边泛起了一抹红晕...
与此同时...那端坐在石凳上的身影...兀地站起身来...
快步朝那亭边走去...朝那云端望去...
他在看什么?也许...是在看繁星与云朵...也许...是在看楼阁与...罗浮。
但...他可能是在看那抹红晕...在看那抹初生的太阳...
那是日出...但朝升之阳...真就只代表日出与月落么?
也许...不止...可能...
他看见的...是...落日。
...
“哈哈...”
“看来...就算成为那高天...依旧还是和他们一样...和平庸者...凡人一样...”
“有些怕死啊...”
“呵呵...抱歉,君千,我并未告诉过你...我会借用你作为锚点,来短促地见上一遭你的世界。”
“不过...也算是说过吧...”
“我说过...谢幕之人。”
“必先再次登台。”
“好了好了...听我说。”
“我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我会让你记住的。”
“你的人生...是破碎的...的确...但那是被窃取的。”
“我告诉你...其实,你一直存在(并非如此)...你是活生生的人。”
“你也许...在祂眼中...是玩乐的工具(无能的自己)。”
“但...在我眼中...你们...都是完美的...都是无瑕的...”
“你们都是我。”
“但现在...祂从未破碎...而你却已支离...”
“呵呵...作为补偿。”
“我便让位于你。这不死不灭的日子...也是时候结束了(从被瞬间召回就可看出,人格非内力不可溟灭。)”
“你将继承我的衣...”
“哈哈哈...哈哈...抱歉,我口误了...”
“你就是你...你也许是过我的影子...但现在...你,是你。”
“呼...”
“也算是...离别的...馈赠吧...?”
他自顾自地说着些什么...还时不时摇摇头,摆摆手...好似在跟什么人交流那般。
“祂说...赐予你清算过去的权利...呵呵...”
“那我...便赠予你...”
“汲取过去的权利。”
“我的路...不...或许说...”
“我们的路(此位面,已经因本体的召回,将全部人格召回;在这之前,人格与神格从未再度融合。)”
“...走完了...”
“那个时代...很早很早...就终结了。”
“接下来...”
“是你的路了...”
“原谅我...无法再「陪」你们走下去...”
“但希望...你能「成为」行者...”
“将你的路...一直走下去。”
“无论如何...只要是你想走的...”
“都可以...无妨...”
“这世间一切...究其根本...根本不属于咱们。”
「对吧?」(打破第四面墙)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逐渐消失...仿若被灼烧那般...而却又焕发生机...
那灼烧的皮肤...再度复原...却不是先前那长发男子...
他的头发已经开始褪去...临走之际,他再次挥手...向着景元。(清除同位体记忆。)
...
“呃...”
不知过了多久...那长发男子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最初那短发男子...
此时此刻...刚刚睁开墨色双眸...
【ps:也就是说,本体选择放手,将人格拱手让给自己的分支,也就是君千,从今以后,君千便是整体,同时,监察者对他的扭曲,将被其一览无余,他虽还未升华,但位格却与祂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