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们什么时候对姜聆月动手?”
宫殿里,姜苒苒站在淑妃的身侧。
淑妃正在不紧不慢的抄写的佛经,听到姜聆月的提问,她眼神微暗。
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就这么片刻的时间,吸满了墨汁的狼毫笔尖,不堪重负的滴落一点墨。
在洁白的宣纸上晕染开来。
淑妃敛着眼睫看着污渍晕染开来,兀的勾起唇笑了笑。
那张保养的当的脸上凶光乍现,她慢悠悠的开口道:
“现在便是最好的时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淑妃的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狠戾劲儿。
之前碍于宣珩钦在姜聆月的身旁,再加上又有姜文佑做主,淑妃迟迟找不到机会下手。
这件事情便在不知不觉之中搁置了下来。
如今可算是寻到了除掉姜聆月的机会,也不枉费她等了这么久。
一个女子最孱弱的时刻,莫过于身怀六甲之时。
宣珩钦不在姜聆月的身边,姜文佑又因为疫病和兴起的兵事自顾不暇。。
更是没有时间跟精力顾及姜聆月。
姜聆月现在就是跟断翅的雀儿没什么区别。
飞不起来,又无枝可依。
趁她病,要她命。
这个道理淑妃自然烂熟于心。
她放下手中的茶盏,眼底精明算计一闪而过,做了决定。
“现在就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
淑妃很清楚自己可以从哪开始做文章。
难产而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姜聆月现在怀了身子,若是难产而亡,这也怪不了谁。
要怪只能怪姜聆月身子骨弱。
这一切看上去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淑妃也不必忧心姜聆月会彻查此事,若是问责,便可将这个借口拿出去搪塞。
只要做的仔细,任他姜文佑再怎么调查,也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几息之间,淑妃就已经思索好了整套害人的流程。
见淑妃冥思,姜苒苒也没有出声打扰。
等她冥思完毕,姜苒苒面露困惑的道:“我们要怎么做?”
淑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姜苒苒,语气耐人寻味:
“女子产子本就九死一生,恶象环生。”
“若是不小心难产,一尸两命,那便真真是不幸了。”
淑妃的话都摆在明面上,明目张胆的阳谋。
经过淑妃的提点,姜苒苒愣了片刻,很快便反应过来。
她的眼底飞快的掠过一丝阴毒的凶光。
姜苒苒心中一片激动,连带着眉眼也明亮起来。
这些天她都听从淑妃的指令,按捺住对姜聆月动手的欲望。
等了这么久,终于要如愿以偿了。
姜聆月死了,她就是玄月国独一无二的公主。
公主的全部殊荣也由她一个人享受着。
一想到这些,姜苒苒就抑制不住的内心激动。
她依赖的攀附上淑妃的手臂,撒娇的依偎在淑妃的怀中。
脸上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来。
“我就知道,母妃还是疼我的。”
淑妃慈爱一笑,伸出手刮了刮姜苒苒挺立的鼻尖。
“你是母妃唯一的女儿,不疼你还能疼谁啊……”
姜苒苒还没有得意过一分钟,面色突然一变,开始咳嗽起来。
那凶猛的架势,唾沫星子齐飞,沾在淑妃保养的当的脸上。
淑妃脸色剧变,面上的慈爱消失不见。
她惊慌失措的推开姜苒苒,笑意不复。
前些日子宫中出现了患疫病的人,淑妃亲眼目睹了发病时的那患者的惨状。
虽是姜文佑下令处理了,这些日子风头也渐渐的落下去了。
可淑妃的心中还是有个疙瘩,一有风吹草动就怕极了。
姜苒苒瘪着嘴,眼神幽怨的看着淑妃。
淑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于过了,她抿了抿唇,稍微收敛了神色。
她一脸关切的看着姜苒苒:“你这是怎么了?”
姜苒苒被淑妃这避嫌的举动弄得恼火:
“母妃,你实在是太草木皆兵了,我这些日子感染了风寒。”
闻言,淑妃狐疑的看着姜苒苒,终究是没说什么。
她虽然疼爱这个女儿,可到底是还是惜命的。
看到姜苒苒的咳嗽,下意识的就将她推开了。
这会姜苒苒兴师问罪,淑妃有些心虚。
她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原来如此。”
“母妃这就为你着手解决姜聆月。”
听到想听的事情,姜苒苒的面色缓和了一些。
又喜笑颜开的去拉着淑妃亲近了。
淑妃压下心底的疑虑,任由着姜苒苒靠近。
*
[宿主,你想回家吗?]
银发,金眸。
好看的不似凡人的男人出现在姜聆月的面前时,姜聆月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的身上没有一点的生人气,双眼通透,浑身散发着冷意。
冷冽的像是白雪堆成的雕塑。
一开口,就带着刺骨的冻人。
还有那双看着就富贵等等眼睛,似乎能够洞察人心的魔力。
同这样一双眼睛对视上,姜聆月只觉得自己的老底都被搜刮了干净。
她移开目光。
姜聆月虽然接受了超自然的接受,可大变活人的戏码她显然是第一次目睹。
给姜聆月带来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些,她脸上闪过疑虑惊讶。
但随即想到她的穿越,也就觉得这件事情不足为奇。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了半晌,才温吞的询问。
“你是,九九?”
那声音中带着些迟疑,显然并不确定。
直到面前的男人轻轻颔首,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低沉的声音钻进姜聆月的耳朵里。
姜聆月这才确定。
她的心中感到惊奇,忍不住抬眼上上下下等等打量起面前的人来。
她一直都以为九九只是一堆存活在她脑海中的数据,就像是小说中写的那样。
没想到竟然还有实体。
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一具身体。
司九任由着姜聆月的打量。
他突然出声强调道:“我叫司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