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慈清到达曦月宫的时候,翠茗迎上前来,面色恭敬的将宣慈清迎进来。
曦月宫的建筑十分的老旧,已经老年失修。
殿外狂风大作,冷风一股脑的往大殿内钻。
夜幕黑沉沉一片,夸张的像是要掉在地上。
德妃装也懒得装,她坐在一旁,悠闲自得的喝着茶。
看见宣慈清走至跟前,她微微一笑,出声道:
“陛下,您来了。”
说话间,德妃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一旁的屏风。
宣珩钦的身形被屏风完全的遮住,根本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宣慈清狠狠的蹙着眉,心中升腾起怒火。
他呵斥道:“既然无事,为何对李德全谎称?”
“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臣妾自然知道,但臣妾唤陛下来,自然也是有要事。”
闻言,宣慈清的面色缓和下来。
他正欲开口询问到底是何事,屏风处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在场的人的目光皆是不由自主的汇聚在一起。
在他们的注视之下,宣珩钦从屏风后走出来。
看到宣珩钦,宣慈清的眼睛在一瞬间瞪的极大。
他立马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非同寻常,二话不说就要转身离开。
嘭的一声,身后的殿门被关上,宣慈清退无可退。
暗中保护着宣慈清的暗卫立刻现身出来,护在宣慈清的身边。
宣慈清面色阴沉,他佯装镇定,明知故问道:
“宣珩钦,你这是要干什么?”
“是要弑君吗?”
宣珩钦的眸光微闪,心底升起一丝不耐。
他的语气依旧平缓,像是在说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父皇,您年老昏聩,该退位了。”
宣慈清的心中一沉。
匕首握在宣珩钦的手中,他感受着那冰凉的触感。
话音刚落,宣珩钦的身形移动,眨眼间到了宣慈清的面前。
宣慈清年轻时也骁勇善战。
人中年,身体虽不如从前那般健硕,但还是有本领在身上的。
狭小的空间之中爆发了一场恶战。
宫殿外面传来一片兵刃的碰撞声,宣慈清心中一喜。
刚才的功夫,已经有暗卫将他遇险的情况传了出去。
这动静,是他的人来了。
宣慈清心中的恐惧减少几分。
也好。
这几个月来宣珩钦没有任何的把柄落在他的手上。
现在,正是处理宣珩钦最好的时机。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他躲开宣珩钦的刀刃。
看着宣珩钦和他相似的脸庞,宣慈清在心底叹息一声。
果然,狼崽子就是狼崽子。
不能驯服,真是可惜了。
宣慈清蓦然笑出声,胸膛一阵震颤。
他好整以暇的的看着宣珩钦。
“你就笃定,这场对弈,就一定是你胜利?”
听到宣慈清的这番话,他的心底生出一丝戾气。
宣珩钦的眼眸微垂,盖住眼底的一片郁色。
他必须得成功。
姜聆月还在玄月国等他。
殿外,皇宫里的禁军与宣珩钦的人手杀在一块。
嘈杂的雨声将这场声势浩大的宫变掩盖住。
曦月殿台阶上的血液一路蜿蜒流淌在长廊。
在互相对峙的过程之中,宣慈清并没有从宣珩钦的身上讨到好处。
越打下去,宣慈清就越来越感到恐慌。
宣珩钦身上的底蕴不比任何一个身经百战的人差。
宣慈清的身上穿着龙袍,处处受限。
几次下来,两人身上都受了伤。
宣珩钦的睫毛上挂着鲜艳的血滴,晕染的眼角红茵逼人。
今日无月,只有朔朔的风声,像是巨人的哀鸣。
他根本来不及伸出手抹掉脸上的血迹,而是争分夺秒的继续跟宣慈清斗起来。
宣慈清的暗卫被青玉阻拦着,只能隔岸观火。
宣慈清和宣珩钦一时间不分伯仲。
宣珩钦知道不能浪费时间,多浪费一秒的时间,就多一分失败的可能性。
宣珩钦用了最愚蠢的办法。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迎面刺过来的刀剑,宣珩钦没躲,直直的撞了上去。
噗嗤的声音传开,那刀刃捅入了宣珩钦的腰腹。
这招式也让宣慈清猝不及防。
宣慈清愣了片刻。
宣珩钦立刻抓住机会,手上的匕首干净利落的在宣慈清的脖子上划出一条血痕。
血液像是水管一样喷溅。
宣慈清捂着脖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这场逼宫没有任何的废话,只有血腥与暴力。
*
“殿下,我们不进去救驾吗?”
宫殿外,锦衣卫的统领面露疑惑的看着二皇子。
他们早早的就被告知宣珩钦造反,他们便跟着二皇子去平定叛乱。
二皇子眯了眯眼睛,想也不想的就否决了。
他的眼中满是算计。
他很讨厌宣珩钦,但宣珩钦说的那一番话确实很对。
宣慈清那个老东西活着还不如死了。
宣慈清在位的这些日子,他过的可是异常憋屈。
明明他是皇后之子,可这太子之位却一直落不到他的身上。
宣慈清人越老,便越生性多疑,杯弓蛇影。
害怕别人从他手中夺走权利,看谁都是阴谋论。
倒不如让宣珩钦借此机会杀了宣慈清,为他除清前方的障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宣珩钦弑君杀父之罪天理难容,届时他再顺理成章的除掉宣珩钦。
至于其他的几位皇子,臣服的人便封王赶到封地。
若是不服,便都杀了。
这样,他这个嫡长子才能顺利的坐上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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