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瑶抬起手指,堵住了耳朵,不再理会江岫白的喊叫。
他自己的灵兽,她管不了。
血灵狐王抬起一只爪子按在江岫白的脸上,“我等你追上来,你却一直在这聊天?!”
“唔唔唔……”
江岫白拼命的摇头,院里的小厮越来越多,他越感窘迫。
血灵狐王不悦的瞪着江岫白,“你还想反抗?”
江岫白闭了闭眼睛,右手手腕一转,一道红色的灵力从江岫白的指尖流出,将血灵狐王拉了起来。
血灵狐王抬眸看向城外的白光,再垂眸看着爬起来系裤腰的江岫白,眸中逐渐迸发出火光。
她咬牙切齿的道,“江!岫!白!你大胆!”
江岫白此时已经起身整理好了衣服,将钱袋也塞进了袖袋里,还特意拍了拍。
在血灵狐王发怒以前,赶紧将血灵狐王放了下来,飞身跃上墙头,道,“快走啊!还在等什么?”
血灵狐王忍住怒火,追上江岫白。
见二人往城门的方向离开的,小厮赶紧跑到南宫雪瑶面前禀报。
“好。照例准备晚膳。”
小厮抬了抬头,刚想说他们正在征战,不一定会回来,可触及到南宫雪瑶不容置疑的眼神时,又将话咽了下去。
直至半夜,外面的吵嚷声才逐渐平息了下去。
城中百姓等了许久,直至风声平息,也没等来残暴的北蛮一族。
听着在城中点兵的声音,是熟悉的口音,他们才放松了神经。
有胆大的,已经悄悄移开挡门的东西,开门到街上瞧了眼。
见是熟悉的盔甲,纷纷欢呼雀跃起来。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卫晴略微有些疲惫的拖着长剑,看到这一幕时,心中不免有些动容。
这才是她参军的意义啊……
只是南宫亦辰和顾寒墨那边还未有人回信,不知战况如何。
听到有人呼喊,城中出来的百姓越来越多。
原本寂静的街道,此时亮起了许多昏黄的烛光。
给漆黑的夜,增添了些许情感上的暖意。
南宫雪瑶也听到了欢呼,手有些颤抖的扶住椅子。
结束了吗?
忽然,一道亮白的身影跃入院子,它身上还残留着些许水珠,应当是清洗过后才回来的。
一回来团子便飞跃到南宫雪瑶身后,南宫雪瑶有些疑惑。
还未问出口,便瞧见一人一狐先后跳了进来。
南宫雪瑶有些无奈的看着江岫白,“你是生性不喜欢走门吗?”
江岫白揉了揉肚子,有意无意的避过南宫雪瑶的眼神,说话的声音都软了几分。
想起下午在南宫雪瑶面前丢了两回人,江岫白就觉得抬不起头来。
“我快饿扁了,有什么吃的吗?”
南宫雪瑶瞥了眼一旁的管家,管家立刻上前为江岫白引路。
管家虽未与南宫雪瑶相处很久,可该看懂的眼神,一个也不含糊。
这宅子里原来就有生活了许久的守宅人,原以为新主子会换掉他们,没想到南宫雪瑶还愿意重用他们,让他们各司其职。
这府里还有许多家生子,也留在府里做了小厮。
对于南宫雪瑶来说,这里只是暂时栖息的地方,没必要去改变别人的生活。
可这对于他们来说,却是莫大的好处。
他们中岁数有不小的,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已经不指望能举家迁移,只期望能有个庇护场所,安身立命足矣。
江岫白已经走出许远,血灵狐王还站在原地不动。
南宫雪瑶察觉到身后的团子有些生气,一道白光轰然乍现,将门窗都关上,隔绝了外面炽热的视线。
灵兽之王饶有兴味的看着团子,摇了摇头,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真是瞧不出来,汝这样的还有未婚妻。”
南宫雪瑶有些意外的看着团子,团子已经趴下身体,用长长的尾巴盖住自己的脑袋。
不过南宫雪瑶此时顾不得八卦,俯身拨开团子的尾巴,问道。
“你可曾看到阿墨?”
团子摇了摇头,看向灵兽之王。
灵兽之王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道。
“只有卫晴在。”
这个消息让南宫雪瑶一惊,起身拉开门便要往外走。
灵兽之王连忙闪身挡在南宫雪瑶身前,“汝不可以去,汝会有性命之忧。”
南宫雪瑶压抑着不让眼里的泪水落下,她的哥哥和顾寒墨突然没了消息,这让她怎么不慌。
“外面已经停战了,我去找晴儿……”
“吾陪你同行。”
“好。”
南宫雪瑶夺门而出时,血灵狐王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团子见门外没了血灵狐的身影,才松了口气,但是为保险起见,他还是用灵力封锁了门窗。
他记不清小时候的事,打他睁眼起,看到的就是南宫亦澈,随后就是南宫雪瑶。
这突然蹦出一只比他还年长许多的狐狸要嫁给他,简直荒谬!
团子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也不想出去转悠,今日耗费了他太多灵力了,他得好好睡一觉,补回来。
这一路走来,南宫雪瑶不光没有看到凌修和赫安,连顾寒墨的一个亲卫都没瞧见,心里已然有数,他怕是有别的计划,和他大哥去了其他城镇,只是不知他们那边的战况如何?
南宫雪瑶在城中找到卫晴时,卫晴的一只手臂随意的扎着绷带,另一手还在不停的指挥着安置伤兵。
街上还有些民众自发的上前帮忙抬伤员,城中会些医术的也都出来帮忙给伤员包扎伤口。
看上去忙忙碌碌的,却并不乱套。
从南宫雪瑶的角度看去,卫晴此时原本亮银色的盔甲上,还有披风上,都沾满了血迹,分不清是她的还是别人的。
见到南宫雪瑶时,卫晴一愣,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瑶瑶?”
“晴儿。”
南宫雪瑶快步上前,却不敢抱住卫晴,生怕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
“你伤到哪里了?可曾用过药?”
卫晴点了点头,刚想抬起胳膊,发觉不太方便,又有些羞涩的收了回去。
“你怎么比我都紧张,你先前给我的药都很好用,吃了就不疼了,我现在还可以给你挽一串剑花看看呢~”
说着卫晴就要抽刚别在腰间的佩剑,却见有几人将伤者抬错了地方。
立马生气的吼道,“说了多少次,城墙边是放轻伤的!这个都昏迷了,还不赶紧送去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