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强北这么说,众人面面相觑。
以前陈强北打到多余的肉,家里吃不完就会送到生产队,让生产队分给大家伙。
肉虽不多,但是每家每户都能跟着沾光。
可如今陈强北放出这样的狠话,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以后都吃不上肉了?
“强北哥,有光那个长舌妇!是她危言耸听!现在你活着回来,就是向大家证明一切,以后没人会觉得你打的肉晦气。”
王大柱挺身而出,字正腔圆道。
别的村民一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是啊!都什么年代了,那种封建迷信的思想早就该破除。”
“没错,咱们刚才差点被人给唬了。”
“强北哥,刚才是我不对,我在这跟你道歉。”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刚才带头拒绝分肉的年轻小伙,更是诚恳地向陈强北道歉。
大家伙不约而同地站到陈强北这边,跟有光和黄有光母女二人拉开距离。
这二人一下子就被村民们给孤立。
“我以后再也不听有光这个长舌妇胡说八道。”
“是啊!嘴巴那么毒,怪不得黄有光没爹,估计就是被她给克死的。”
“这么看来,真正克夫的扫把星是有光。”
村民们恍然大悟,甚至还想起有光那些见不得人的过往。
他们看有光的眼神,变得无比嫌弃。
“你们这些墙头草!这么巴结陈强北,不就是为了讨口肉吃吗?”
有光有火没处撒,伸手指着村民破口大骂。
“是又怎么样?有本事以后生产队分肉,你都别要!”
王大柱直勾勾地瞪着有光,霸气回怼
“不要就不要!这些脏肉病肉,我才不稀罕。”
有光在气头上,一股脑说出气话。
黄有光一听,赶紧拽住有光的手肘,皱着眉头道:“妈,你胡说什么呢?以后不要生产队分的肉,咱们喝西北风吗?”
以前他们母女二人能吃上肉,全靠黄有光以身伺候史有浩。
现在史勇倒台了,史有浩又病在床上,成了残废。
她们母女二人失去了大靠山,日子过得本就大不如从前。
要是连生产队分的肉都不要,那他们母女二人一年到头,基本上就没什么机会沾到荤腥了。
“你个不争气的死丫头,就那么稀罕这些破肉?”
有光恶狠狠地戳着黄有光的脑袋,牙都快咬碎了。
陈强北冷哼一声,现在这局面恰恰就是他想看到的。
“除了有光和黄有光,还有哪家不要生产队的肉?”
赵德汉看着众人,严肃地问。
没一个人敢吭声。
他转身回到办公室,拿出纸笔走到陈强北面前。
“强北,我把有光母女的名字记上了,既然是她俩自愿放弃,以后生产队分肉,就没她们的份了。”
这样一来,杀鸡儆猴。
以后肯定没人敢再说一句陈强北家拿出来的肉不好。
“嗯,谢谢赵大队,那我们就先回家了。”
陈强北心满意足地点头,他一手扛着肉,一手牵着黄白雪,大摇大摆离开。
回到家,陈立国看见陈强北激动地痛哭流涕:“强北,老天保佑,你可算回来了。”
二丫也围着陈强北团团转。
一大家子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
看到桌子上摆着一锅凉了的虎肉,陈强北吞了吞口水:“妈,能不能把虎肉热一下?我饿了!”
“好,妈这就去给你热饭。”秦淑华端着虎肉就去厨房忙活。
不一会儿一大锅热腾腾的虎肉被她端上桌。
陈强北舀了一大碗饭,又把虎肉咬到上面拌着饭吃,格外香。
“强北,这肉是白雪一大早端来的,她担心我跟你爹吃不下饭,特意来看我俩。”
秦淑华一边说一边欣慰地看向黄白雪。
“强北,白雪是个好孩子,咱家这回遭了难,她可一点没嫌弃,跟着忙前忙后。”
陈立国也满脸欣慰。
他们是想旁敲侧击,让陈强北好好珍惜黄白雪。
陈强北抬头,宠溺地看了黄白雪一眼,语气坚定道:“爹娘你们放心,我陈强北这辈子绝不可能辜负白雪!”
“强北哥,你快吃饭,这几天肯定饿坏了。”
黄白雪娇羞一笑,又给陈强北倒了杯热水。
天气慢慢转晴。
久违的阳光洒满大地。
慢慢地,地上的积雪开始融化。
冬去春来,村子里又是新一番景象。
这天一大早,陈强北扛着锄头去到村口地里。
他挖了几锄头,发现冻土已经解冻。
这也就意味着,家里的新房子可以动工了。
于是他赶着马车来到村里孙瓦匠家。
这段时间孙瓦匠一直在家里做土砖。
他家小小的院子里堆着上万块土砖。
陈强北跟孙瓦匠说了要动工的事,两个人开始忙活着把这些土砖用马车拉到工地。
路上碰到王大柱,王大柱又叫上几个村里的年轻小伙,一同帮忙。
搬运土砖的间隙,孙瓦匠跟陈强北聊天。
“强北,你家修新房子,得找几个靠谱的砌砖工人!”
“我们村,有资历的砌砖工人就几个,手艺最精的,还得是你老丈人啊!”
其实年轻的时候,黄有光也是村里的瓦匠。
只不过后来他患了肺病,身体不好,不能劳累。
说曹操曹操就到。
一趟马车赶到工地,黄有光已经在工地上等候。
看到陈强北来了,黄有光背着双手走上前:“强北,这是打算动工了?”
“是的,有光叔,我想早点把房子修好!然后一家子人都搬过来。”
陈强北把马车上的砖搬到地上,笑着回应。
“行,到时候我也来帮忙,早点把你家新房子盖起来,我能早点喝上你敬的茶。”
黄有光笑了笑,意味深长。
他当然知道陈强北着急盖房子的,其实是着急娶黄白雪。
上次陈强北被困雪山,黄白雪知道后回家躲在被子里哭了两夜。
他这当爹的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也希望两个有情人能早日终成眷属。
“可是有光叔,你身子能行吗?”
陈强北担忧地看了黄有光一眼。
“我一直喝你开的药方,再加上你隔三岔五就送肉,这样调理着,我这身子早就痊愈了。”
黄有光乐呵呵地说着,开始搭手跟陈强北一块搬砖。
陈强北观察黄有光的情况,发现他的劳动力可不输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