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和她并肩而行,飞身上马,晏辞卿躲了一下,她身上什么武器都没带,拔掉头上的金发簪,一脚踹上去,然后猛的将发簪插入那人脖颈处,死死抓着缰绳。
那人掉了下去,不敢懈怠,一手攥着簪子,一手抓着缰绳,只希望马儿跑得再快一点。
瀑布般的青丝飘在脑后,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逃,但是她要走,要活着,儿子还等着她呢!
她的身后停留着几个黑影,其中一人抬手,“抓住她。”
后面立马出来许多的黑影追了上去。
夜风吹过,吹掉她的斗篷,露出了一张洁白的脸蛋。
晏辞卿穿过平原,又过了树林,天色黑沉,她也迷失了方向。
只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风越来越大,隐隐约约听到水声,“吁!”
她停了下来,完蛋,走错路了,前面就是悬崖,下面是水流。
不远处有桥,晏辞卿想过去,可是人已经追上来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与你们有仇?”
对面的人让开,从后面缓缓出来一个骑马的人,摘掉斗篷。
晏辞卿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郑禾?”
“对,是我,你不用意外。”
“我跟你有仇吗,你故意接近我?”
“当然有仇,皇上一定要封你为后,你以为那个位置那么好坐的吗?”
“这就是你要杀我的理由?”晏辞卿没想到她这么长时间都是装的。
还以为她是和谢姝一样温柔的人。
“对,因为我要坐那个位置,所有挡路的人都要死。郑家其实已经不是以前的郑家,父辈和哥哥弟弟都靠不住,只有我登上了那个位置,就能光复郑家,只有我才能重新兴盛郑家。而且,我爷爷可是御史中正,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跟我争后位。”
郑家只有她爷爷做着高官,她若是不争气,等爷爷百年户,郑家还怎么立得住。
本来前朝的时候,她倒是想过嫁给那个昏君,这样她更好把握。
谁知被杨云夕那个贱丫头抢占了先机。
要不怎么说她笨呢,国破了,玉玺都拿到手了,居然又交给了萧笙,实在是蠢。
不过,她暂时也没想着从司马玄冥手里夺权利,只要皇后是她郑家的人就可以了。
“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就是为了杀我?”
“当然,要不然就凭你的身份也配跟本小姐讲话。还有谢姝,之前我们只算认识,谈不上交好,毕竟她又不是谢家长房嫡女,而我可是郑家长房嫡女,与她交好,那是给她脸了。”
“哼,别把自己说的多尊贵,照样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晏辞卿对她们把自己门楣出身看很重这件事情嗤之以鼻。
“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什么手段都不卑鄙。”
“今天皇宫里的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这一点郑禾否认了,“不,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是那帮愚蠢的大臣,他们也算是帮了我,为了不让你当皇后在民间散布谣言,今日又举办了此事,我只不过是利用一下而已。我当然知道你是冤枉的,还记得我送给你儿子的那个香囊吗?”
“香囊有问题。”
“其实那里面的符,我也是让民间那些所谓的捉妖师放了东西,他们说如果真的是妖,那就碰不得此物,会现原形,可你和你的孩子一点事情都没有,那就说明你们不是妖。”
“哼,如此看来你也没有多聪明,骗人的假话你也信。”
“知道今晚带你出宫的是什么人吗?”郑禾反问。
晏辞卿挑眉:“不是你的人。”
“当然不是我的人,郑家培养的死士就那么多,花费了不少银两,我当然不能让他们白白送命了。更何况,就算城门我出的来,但是皇宫我可安排不了死士进去。你不好奇是谁进宫把你弄出来的?”
晏辞卿听着湍急的河流,视线瞥向一边,心中想着,就算掉下去,顺着水流能到临州吗?她现在不知道方向啊!
“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是很想听。”
“反正你都要死了,我就告诉你,是慕容野的人。”
晏辞卿以为会是京城谁家的人和她联手了,慕容野怎么安排人进皇宫,“你们两个狼狈为奸,...”
“不,我们并没有合谋什么,狼狈为奸的应该是你们二人吧!我可是听说漠北的慕容公子对你的感情不一样,我就是派人快马加鞭给他传了消息,告诉他新皇说你是妖女,要烧了你祭天下,我果然没赌错,他来救你了。”
慕容野能顺利进宫,她也出力了,提供了线索,加上今日的京城太乱了,要不然他们想无声无息进皇宫,不可能。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出了京城,她就命令死士去抢人。
“你的胆子挺大,这点确实应该敬佩你,你就不怕司马玄冥查出来,诛你九族。”
“呵,进宫的人可是慕容野,就算查也算在他头上,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可以安心上路了,放心,你不会孤独的,等我成为了皇后,一定会大发善心,让你儿子去陪你。”
“你敢,郑禾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毒妇,连孩子都不放过。”
“上,杀了她。”郑禾的声音格外无情。
晏辞卿紧紧盯着郑禾,手中握着那支沾了血的金簪子,擒贼先擒王。
女人的突然出手,很快,趁那些人还没包围上来,朝着郑禾的方向冲去。
凌厉的簪子朝着女人的脖颈而去,郑禾精准牵制住她的手,眼神不屑的瞥了一眼。
“拿一个破簪子想杀我?”
“你会武?”
“当然,这没什么好惊讶的,你不也一样会武吗?不过,你应该很久没练了,习武要像吃饭一样,勤加练习才行。”
晏辞卿抬脚踹她,“你伪装的真好。”
“过奖。”
两道翻飞的身影在崖边打了起来,崖下是湍急的河水,水拍打在峭壁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旁边的死士站在那里,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们不会动手。
晏辞卿身上华丽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沾染了泥土和血迹。
郑禾一掌打在晏辞卿肚子上,女人摔出去好远。
她的武功是在训练死士的时候一起学的,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隐忍负重,坚持不懈,无论是多少的苦她都要吃下去。
她受了那么多罪,拿了郑家那么多积蓄训练出了只听命于她的死士。
她不能败,挡路的人都要死。
晏辞卿一口血吐了出来,对面郑禾一步一步走来,手中拿着她的那只簪子。
“你敢想杀我,痴心妄想。不过,也好,现在给了我杀你的机会,亲手杀了你,非常好。”
晏辞卿眼中有浓浓的杀意,郑禾就喜欢像她这种想要反抗却又无能为力的人。
靠近晏辞卿,一脚踩在她肩膀处,晏辞卿猛扶开她,颤颤巍巍站起来。
“你可以去死了。”话音落,郑禾举起簪子提内力。
“你也一样。”晏辞卿猛的上前抱住郑禾,死死缠着她,往后跳,她距离悬崖就两步之遥。
两道身影落下悬崖。
旁边的死士根本来不及救,两人已经落下去。
死士慌忙绕路下去救人。
“不,晏辞卿!”后面司马玄冥赶来就看到这一幕,弃马飞身而起,赶往崖边,只见滔滔的江水,不见人影。
司马玄冥准备跳下去,被赶来的月魄拉住,“皇上,不行,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姑娘肯定会没事。”
“朕亲眼看着她跳下去,下面水流那么急,你跟朕说没事?滚开。噗!”
男人一口血吐了出来。
“皇上,龙体更重要。”
司马玄冥脚步不稳,嘴角的血迹都没来得及擦,“去找她,活要见人,......”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他不信那个女人会这样没了,他不信。
男人手捂着心口,疼的他站不起来,颓废的跪在悬崖边上,夜风吹过,吹散男人脸上的泪。
月魄命人全部下去找,他则是站在那里陪着爷,生怕他想不开。
他们知道姑娘被抓走的消息后,立马追出来。
月白留在宫里配合尚书大人处理宫中之事。
小主子由陆家看着。
打探到消息追出来就看到姑娘跳下去的一幕。
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
五天后,月魄看着越发破碎的皇上,止不住担心。
男人早听到动静,“什么消息?”
“是月白传来的,查到进宫带走姑娘的人是漠北慕容野的人。”
司马玄冥的眼神立马狠戾起来,只不过是没来得及收拾他,又来抢人,“皇宫那么侍卫,他们怎么进来的。”
“回皇上,有人告密,那些按点巡逻的人都被解决了。”
而且他们也是才打下来,占据皇宫,许多事情都没有完善,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你是说宫里有奸细。让月白去查,查不出来,他拎着脑袋见朕。”
“属下明白。还有一事,跟姑娘一起掉下去的是郑家小姐,郑禾。她暗地里培养了死士,漠北的人把姑娘从宫中带出来后,被郑家的死士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