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查赃款吗?怎么盯上一个小牢头了,还让我去盯。”
“因为你轻功最好,以你的本事,应该不会让人发现。”
这么长时间,晏辞卿多少了解点他们的性格,“你不会是连一个小牢头都跟不上,怕丢人吧!你早说,我也不麻烦你了,让月白他们去。”
“哎,站住,谁说我跟不上,谁说我怕丢人,武功比不过,但是轻功,我绝对是第一,不就是跟一个小牢头,放心,包在我身上,你快去吧!”
晏辞卿转身,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月白他们不好骗,你还不好骗吗?轻轻松松拿下。
晏辞卿让看守的将牢头叫了出来。
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脸上带着笑意,对她也很恭敬:“参见从事大人,听闻昨日大人已来找过小的,还未去拜访您,不知大人找小的何事?”
“本大人查看了临州城大小官吏近些年的任职情况,发现你在牢头之位已经任职十年,考虑到你这些年来的辛苦,准备给你调换职位,你意下如何?”晏辞卿观察他的反应。
“多谢大人,小的在此任职多年,对诸事很熟悉,在这里干差事挺好,再说小的也没什么大本事,能干这牢头已经很好了,升官之事还是算了,小的也干不好,就不占着位置了。”他委婉拒绝。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想,随时可以来找本大人。”
“是,多谢大人!”
晏辞卿转身离开这里,路过月竹藏身之处时发现人已经不在。
晏辞卿回到她办公的位置看到桌上已经放了许多卷宗,“这是谁放的?”
司马玄冥从里面出来,站在她面前,“本侯让人把你需要的东西都搬过来了,你不用再去那里看。”
当然也不需要再见那男人。
“多谢刺史大人!”她坐到后面无聊的翻看。
现在只能从那牢头身上下手,总不能去问那几个大官说你们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调任。
她不去张柏州那里,张柏州当然会主动来找她。
“晏大人,这些是我又找出来的一些薄书,你看需要吗?”张柏州进来直接把东西放在她桌上。
晏辞卿抬头,“谢谢你啊,张大人。”
“不用客气,对了。”张柏州看了看四周,凑近小声道:“你最好多做快点,那几位大人应该察觉到了什么,这两天可能会有大动作,当然也可能会收手,等风声过了在行动。”
“你们俩干什么呢?”
晏辞卿正伸着头听,被突然出来的司马玄冥吓一跳,抬头起身撞上张柏州的下巴,“哎呦,张大人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张柏州摸着下巴拉开他的手,“没事,就是有点疼。”
“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司马玄冥上前两步拉开晏辞卿,对着男人道:“你怎么来这了?”
这间房内剩下的同僚都低着头不敢看也不敢说话。
“回刺史大人的话,下官来给晏大人送东西。”
“以后没有命令谁也不能擅离职守,若犯者罚俸禄两个月。”
晏辞卿扯了扯他的衣角,“这也不能算擅离职守啊,又没跑出去,这是来送东西,大家在都在衙门办公,照你这样,以后大家都守着位置不动好了。”
司马玄冥不为所动,“罚俸禄三个月。”
“你…”真狗啊!
“是,下官遵命!”张柏州又回去了。
司马玄冥警告的看她一眼才转身回去。
晏辞卿根本没放心上,她虽然没大张旗鼓查,但是突然出来这么一个人,他们肯定会关注她的动向,也会调查她。
正如张柏州说的那样,动作要快,也不知道月竹那边如何了。
晏辞卿下午在位置上是如坐针毡,也不知如何了,不行,她再出去转转,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刚踏出门,司马玄冥紧跟着出来,“擅离职守,罚俸禄两月。”
晏辞卿扭头看了他一眼,“我有吗?我在意吗?我稀罕吗?想扣钱你就扣吧!”
她就当几天官而已,能有几个俸禄,她又不稀罕,随便扣。
司马玄冥看她出去了,紧跟上去。
下午的街上人很少,没有早上和晚上人多。
司马玄冥跟在她身旁,“你想看什么?”
“随便看看,那边在吵架,咱们去瞧瞧。”
“你怎么这么爱凑热闹。”司马玄冥不愿意去,身体还是被她拉走。
“去看看。”晏辞卿拉着他去听了一会儿,原来是因为买东西降价吵起来。
女人非说他的鱼已经不新鲜了,还要那么贵,男人说都是今天的鱼,已经很便宜,反正双方争执不下。
男人说不卖给她了,可是女人不愿意就是要。
最后男人还是妥协,给她了。
还剩下一些鱼,看完热闹,周围人已经散了,男人继续坐在那卖他的鱼。
司马玄冥闻着鱼腥的臭味非常不适,拉着她走,“这有什么好看的。”
“身为一州刺史,更应该体察民情,走,去问问。”
“老板,你这鱼怎么卖?”
“五十文一斤,客官,看看吗?有想要的吗?”
“五十文?临州也是靠近水边,打鱼也算方便,你的鱼都要五十文,确实很贵啊!”
“害,五十文也不够用的啊,现在鱼不好打,打鱼都有时间规定,而且也不好打,再说,交税更多,卖这些交完税没多少余钱了,眼看天气渐冷,孩子们过冬衣服还没买。”
“税收很贵?”
卖鱼的男人上下打量他一番,晏辞卿出来前将官服换了,此事只是普通的男装,“看你穿着打扮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工公子,自然不了解我们这些平民的生活,现在的税收是之前的两倍。”
“这样多久了?”
“这几年都是这样。”
晏辞卿看了司马玄冥一眼,从他身上摸出来钱给那渔民,“把你剩下的这些鱼都给我,钱就不用找了。”
“好嘞,多谢爷,但是,该找的钱还是要给你。”
“不用了,你直接把篓子给我,剩下的钱就当是买你的篓子。”
“多谢这位爷!”
晏辞卿把篓子递给司马玄冥,男人有点嫌弃看一眼,“你要这东西干什么?”
“你下河抓鱼吃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拿着。”晏辞卿塞给他。
“你有注意过税收问题吗?”
“当然知道,他们税收多出来的钱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里,但是在给朝廷的账本上却只记了一半的税收钱。”
“那你不管?”
“爷刚来,忙着呢,要把他们连根拔起,根本不是一时能成的。”
“昨夜的面多少钱?”晏辞卿突然问。
“不知道,月白付的钱。”
“官爷,官爷!”后面的女人追上来,拦住晏辞卿。
“官爷,真是你啊,今日你没穿官服,我还以为看错了呢,不过,你不穿官服也好看。”
晏辞卿往后退两步躲开她手上的帕子。
晏辞卿定睛一看,是那牢头的夫人。
“是你啊,有事?”
“没事,这不是刚好遇到你了,打个招呼。”女人的眼神完全黏在晏辞卿身上,旁边还有一位长相更加俊美的,她都视而不见。
因为那个虽然长的也好看,但是黑着一张脸,一看就不好惹,还是这位晏大人看起来慈眉善目,讨人喜欢。
“官爷,你这是下值了,准备去哪?”
眼看着女人的身子使劲往晏辞卿身上贴,司马玄冥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生气和厌恶,一把扯过晏辞卿。
怎么回事,女人的时候身边招惹一堆男人。
现在都装扮成男人了,身边不仅招惹来了男人,还招惹上了女人,真是有种啊她,连个女的都能看上她。
“我随便溜达溜达,你呢,你怎么在这?”晏辞卿也感觉到有点不妙,因为她贴自己也太紧了。
而且她还是男装,出门在外,他们都如此不介意的吗?
女人转头看了看,一把将晏辞卿从司马玄冥身边拉过去,悄悄的贴着她耳边道:“大人,我可只跟你说,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了。”
有消息,晏辞卿连忙保证:“放心,我嘴严实着呢!”
“说起来都要感谢大人您呢。”女人说着轻轻撞了她一下,晏辞卿身体微僵,大姐,这可是在大街上啊!
女人又道:“昨夜您才来这里走一圈,就立马给了我家男人赏钱,今日拿回来的比之前还多呢,我来钱庄存钱。”
“哦,是这事啊,应该的,他任务重,干活勤快又细心,不争不抢,多给点赏钱是应该的。”
“大人,今天有空吗?正好,我回去多做几个菜给你吃。”
旁边司马玄冥的手捏的嘎吱嘎吱响,晏辞卿怕他现在就要揍人家。
立马道:“不用了,我还有事情在身,这次就算了。”
“那下次,等我家男人出去不在家了,我请你来,你告诉我喜欢吃什么,亲自下厨做几个菜给你吃。”
“提前谢谢你,等有空再说,大姐,这个鱼给你拿回去吃,我先走了。”
晏辞卿从司马玄冥手中拿过鱼篓塞她手里,拉上司马玄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