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和程焕然吓坏了，赶忙讨好笑了笑。
“开开玩笑嘛！没有玩哪来的笑！”
“我最喜欢吃妈做的夜宵！来来来，咱们一块儿吃。”
薛凌懒得搭理他们，自顾自吃着。
程焕然好奇问：“衡舅，您是怎么打算的？让小涵先从底层做起吗？”
薛衡露出为难的神色，答：“她想一开始就进领导层，我是不同意的。她一点儿管理经验也没有，跟人相处也没什么技巧，肯定管不住人，甚至自己还会吃亏。”
“让她从底层干起。”薛凌提议：“先让她在前台当实习，看看人家是怎么跟人打交道的。前台的口才和待人接物都是她最需要学的。让她先多看多学，多学一些待人接物的技巧，其他无所谓。”
“前台？实习？”薛衡苦笑：“我也觉得挺好的，可她——肯定不愿意啊！”
程焕然憋笑：“小涵一向心比天高，让她从底层做起，她多半得跟衡舅闹起来。”
“闹起来？”薛凌反问：“你是当爸的，能让她胡来胡闹？你跟她说，如果不喜欢，就自己找工作去，看以她的文化水平和自己的能力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经过之前这一件事，可见她的心理承压能力已经不错了。她傲娇又自我感觉良好，我们不好打击，但该让别人适当打击她。”
“能行吗？”薛衡暗自有些忐忑。
程焕然却站在自家妈的那边，分析道：“衡舅，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可不可行。以小涵的学历和沟通能力，可能连小公司的文员都招聘不上。让她出去碰碰壁也好，几次就够了。不是让她出去混社会经验，只是让她吃吃瘪，让她乖乖听从你的安排。”
“……那我试试。”薛衡答应下来。
薛凌道：“让她先去发简历，网上发邮箱就够了，足够打击她第一波。”
“好。”薛衡道：“我让她明天就开始准备。”
薛凌轻笑：“让她给每个大集团大公司都发一份，然后等等看哪个有回音。”
“肯定没有！”薛衡失笑：“就她那个专科垃圾学校毕业的学历，能有大集团大公司要？有工作经验还行，可她连一点点工作经验都没有！”
薛凌满意点头：“行，就是要这样的效果。等她被第一波打击后，你再让她去前台实习几个月。疗养院那边的两个前台工作小姑娘蛮不错的，让她多看多学，对她大有裨益。”
“嗯嗯。”薛衡附和点头：“她们的应变能力确实不错，让小涵瞅瞅真正的公关人才是怎么工作的。”
程焕然忍不住提醒：“妈，现在都不叫‘小姑娘’了，都喊‘小姐姐’。”
“哎！”薛凌摇头：“学不来你们年轻人那一套。几十年前喊‘小姐’，后来小姐又不行了，换成‘女士’。其实老时代那会儿，‘小姐’是大户富裕人家的闺女才有的尊称。小姐姐？既然是姐姐，为什么还‘小’？这又是什么逻辑？”
“额？”程焕然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笑道：“网络上先流行起来的。对那些年纪偏大一点点，偏成熟的女士都可以喊‘小姐姐’，显得亲和一些，亲昵一些。”
薛衡也是一头雾水，苦笑摇头：“我们都花甲年纪了，能让我们喊‘姐姐’的人，不是六十多就是七八十。对我们来讲，二三十岁的姑娘都是小姑娘，‘姐姐’哪里喊得出口。”
程焕然哈哈笑了，不敢勉强他们跟上这个流行称呼。
于是，他岔开话题问：“妈，潇潇应该还跟你保持联系吧？”
“有。”薛凌答：“她下山前就跟我通过几次电话，后来也跟我和几个孩子视频。她听说我要带着几个孩子回国，立刻就哭了，说她好想几个孩子。如果我这次没带孩子回来，她已经准备订票过去找我们。”
薛衡对小两口闹别扭一事并不知情，道：“她也好久没见着孩子了，肯定想得很。要不是因为疫情要隔离，她哪里舍得离开孩子那么久。”
“希望这波疫情快些过去吧。”程焕然感慨：“不然这边要隔离，那边要隔离，一晃一个多月就过去了！一年也才十二个月啊！”
薛衡也是这般渴望，低声：“家里有老人，一个个都战战兢兢的。我是扛过来的人，都觉得差点儿扛不住。不敢想象老人家如果得了，该得多么危险和难受。阿衡说了，老人家能隔离尽量隔离，不能轻易尝试。生命就只有一次，谁都不敢大意。”
“三个老人在那边挺好的。”薛凌道：“毕竟是皇家后花园，隐蔽管控又严格，外人不会轻易接近。而且各个别墅都是分开的，自然形成隔离，所以不用担心。反而是帝都这边太密集了些，时不时来多一些感染，闹得人心惶惶。”
程焕然也觉得如此：“小虎子还在隔离中呢！他是直接接触者，一定要足足隔离两到三周。”
“总之在病毒变异减弱之前，老人们都得藏起来。”薛衡压低嗓音：“阿桓说了，尤其是伯父和我爸他们……上了年纪，又有一些基础病，千万不能得病。馨园挺好的，可年轻人都得进进出出上班，外加保镖和保安，闲杂人等还是偏多，还是有一些风险在。”
薛凌早已经料到了，摇头：“放心，短期内不会让他们回来的。等潇潇和老二接手几个孩子，我就回那边去。”
“不留一阵子？”薛衡忍不住问：“扬扬那么忙，潇潇一个人恐怕应付不了几个孩子吧？”
薛凌解释：“他们市中心那边不能住了，那边孩子的活动空间少，楼下就是人来人往的大商场，流动人群越多风险越大，所以我提议他们住到馨园那边。老大老二去幼儿园，老三老四在家，保姆加上潇潇应该忙得过来。馨园那边有厨师也有打扫工人，活儿不算多，应该没问题。”
“小虎子他们父子也要住那边。”程焕然道：“家里老人不在，他们父子住馨园方便许多。孩子多不用怕，到时可以互相照应。而且，早晚在家我也能搭把手。”
“你？”薛凌摇头：“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