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辽国公府内。
两中年男子在一花园凉亭内站着,双方都在暗中观察着彼此。
两个人是受邀进入辽国公府内的卢象升和洪承畴,在历史记载中都十分能打且能打的家伙。
其中卢象升还有个天雄军。
但这个能打,只限于在大明境内,对女真人就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战绩。
在韩熙看来,两人在能打这个范畴,只能算中上之姿吧。
大概和袁崇焕差不多,在大量资源支持下,打赢建奴问题不大,打败建奴就差那么点意思。
简单来说,算是有能力的人,但打仗的实力并没有记载的那么夸张。
能力和战略眼光上,可能还达不到清太太祖李梁成的水平。
这时候韩熙带着亲卫走进花园内,这个国公府十分大,有时候韩熙也会在里面迷路。
看到有人进来,洪承畴和卢象升都是看过来。
说来也巧合,洪承畴和卢象升都是做过做仓库管理的,不过洪承畴的等级比卢象升要高一级。
大概就是省仓库和府仓库的区别吧。
看到韩熙进来,两人都是不卑不亢的行礼:“见过辽国公。”
见礼过后,洪承畴和卢象升都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韩熙,实在想不明白,韩熙这么年轻,怎么做到权倾朝野,而且还是以武官身份做到的。
“呵呵呵,大家都是同龄人,不用如此拘谨,坐!”韩熙面露和善的笑容说道。
卢象升现在只有二十七,洪承畴老一些,不过也只是三十岁而已。
现在韩熙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确实能和两人算是同龄。
卢象升和洪承畴对视一眼,没想到权倾朝野的韩熙居然是如此模样,给人一种愣头青的感觉。
特别是韩熙嘴上还没毛,这可是大忌!
俗话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加上朝廷外的各种谣言,卢象升和洪承畴对韩熙第一感观并不是很好。
不过韩熙对此,并没有什么在意,直接了当的说道:“想来你们也十分疑惑怎么被召唤过来。”
“本国公也不打哑谜,朝堂这里臣子,死气沉沉,没一点朝气,干事也慢悠悠的,一点都不牢靠,看的本国公真是恨不得上去抽他们两巴子。”
“所以本国公才决定提拔一些年轻人上来,你们两人连续在考课中获“最”,这才将你们调上来了。”
卢象升和洪承畴闻言,不由相互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个韩国公还是个火爆脾气。
不过想想韩熙是武人发家,似乎又能理解了。
“不知道国公将我们二人调上来有何差遣?”洪承畴开口说道。
看到洪承畴和卢象升两人神情拘谨的模样,韩熙便是笑着说道:“别紧张,是好事。”
“朝廷准备发两百万银子到陕西,一半是给边境的将领发粮饷,一半是给当地百姓赈灾的。”
“朝廷准备任命两位钦差,一个负责发饷银,一个负责赈灾安抚百姓,每人配备六千护卫军。”
卢象升和洪承畴听后都是愣住,随后陷入沉思。
这看起来是一件美差,但两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了,六千护卫军。
要知道,当初熊廷弼经略辽东的时候,朝廷也就给了五千的京营人马而已。
看来这次陕西之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既然是朝廷任命,下官自然尽心尽力完成。”卢象升拱手道。
只要韩熙不是让他去祸害乡里,卢象升自然不会抗拒。
洪承畴也是在一旁应承了下来,能做钦差,那最少也要挂一个四品的官职,算是升官,这样一连跳几级的事情可不多。
“好好好,本国公果然没看错人,是了,你们哪个是洪承畴,哪个是卢象升?”
说了这么久,韩熙还不知道两人哪个是洪承畴,哪个还是卢象升。
“在下卢象升。”卢象升站起来说道。
“在下洪承畴。”洪承畴也站起来回应道。
韩熙站起来,目光上下打量一眼卢象升,随即拍了下卢象升的肩膀说道:“你这身板,看起来像是做武将的料,那这发军饷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本国公对你的要求也不高,将七成银子发到底下兵卒手中便行。”
“边境底层的兵卒苦呀,每年朝廷上百万银子运过去,但真到兵卒手的银子,连一半都不到。”
“本国公就是从边境出生,对此可谓是深有体会。”
“底层兵卒吃不饱饭,上层将官吃空饷,一个个肥头大耳,真是让人气愤。”
卢象升和洪承畴听着韩熙在这说着忧国忧民的话语,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和他印象中恶贯满盈出入有些大。
韩熙吐槽完武官,就开始说文官。
“这文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朝廷辽饷只收五厘,他就敢给你收到五分,底层百姓受不了闹事造反,最后还不是要朝廷花费更多的银子平叛。”
“今年朝廷都下令停止征收辽饷,这些人倒好,将银子都收入自己口袋。”
“这种文官,让本国公看到一个就杀一个。”
“洪承畴是吧,你去赈灾要是有发现,都上报上来,到时本国公一个都不会放过。”
洪承畴听后,只感觉后脊背发凉。
卢象升听了韩熙言语,也知道地方是一个什么情况,朝廷的停止征收辽饷的公文他也看到,但当地九层的县令依旧在收。
剩下一层,那是知县离任,新的知县刚来,所以才没收。
“国共如此大刀阔斧,恐怕会适得其反。”卢象升忍不住劝解道。
“反?反了倒是好解决,就怕这些人太能忍,弄得本国公都没借口下手。”韩熙笑着说道。
看到韩熙如此模样,洪承畴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革新!
这武官革新的手段果然和文官不同,当真就是不跟你讲道理。
随后,韩熙又和卢象升,洪承畴聊了半天,最终卢象升和洪承畴婉拒了韩熙邀请留下吃晚饭的请求。
出了辽国公府,洪承畴和卢象升并肩而行。
“卢兄对国公感观如何?”洪承畴低声问道。
卢象升沉思片刻,最后说道:“国公并不像外面传言那般大奸大恶,而且是个有想法的人。”
“呵呵呵,卢兄,这样的人我们还是少接触为妙。”洪承畴摇头说道。
洪承畴也是游历官场十年的人,知道韩熙想法很不切实际,迟早要倒台。
最主要的是韩熙嘴上没毛,人也轻佻,给人不是很牢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