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你之见，大康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更准确的提问方法是，大康应该如何，才能在这场可能到来的灾难当中自救？”
彦青华双目灼灼的看着林凡，等待着林凡的答案。
想大康建国至今，历经数十年风雨，期间有过不少磨难，但这些都被大康扛住了。
一次次的事件过去，只有大康依旧还在。
什么天灾、人祸、什么叛军、流寇、山贼，统统不足为惧。
大康会再一次用结果证明，大康王朝的兴盛仍旧会继续。
更何况，彦青华就是大康选官制度的受益者，他出身贫寒，不会作诗，但却是靠着实打实的业务能力，坐上了城首职位。
这些年虽然没有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也是四平八稳，稳稳度过。
大康的制度尚有他的可行性，还能从底层选出新鲜血液，送入官僚体系当中，供大康王朝使用。
这样的王朝，怎会因为小小天灾就覆灭？
先前那一番话，若不是出自林凡之口，彦青华压根儿就不会理会。
哪怕是出自大康皇帝的之口，彦青华也只会上书皇帝，让皇帝别杞人忧天。
可问题在于，林凡身上的光芒太盛了。
一步成诗，才气自然不用多说，除此之外还能和高僧这等人结交。
进入青山寨才一月时间，青山寨从平平无奇的山寨，摇身一变。
先攻东山寺，再拿猛虎崖，吞并两寨人手至今，宛若铁板一块，根本不分彼此。
几个月前他不屑一顾的猛虎寨流寇，也在他的治理下，摇身一变，成了一日就攻克掩月城的雄武之师！
尤其是他今日率领的这五十号人，队列整齐，军纪严明，这次只是日常行军，他们也能做到默然不语。
这统军能力，放在大康内也绝对是其中翘楚。
林凡的能力毋庸置疑。
他说的话，自然也就有了十足的分量。
见林凡不肯回答他的话，彦青华眼底的热烈消散了些许。
“还请您看在天下百姓安宁的份上，给我一些提醒，您也不愿意看生灵涂炭吧？”
“恳请指点下官一二。”
“我受大康俸禄，自然为大康效力，恳请成全。”
林凡见彦青华这般不死不休的架势，只是悠悠一声叹息。“你就算知道，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彦青华咬牙。“我可以一试！”
林凡见彦青华如此坚持，深吸了一口气，在脑子里将曾经看过的记录回想了一番。
大康的资料和史书记录很少，能够明确查到的，也就是大康覆灭的原因了。
“三分天灾，外加七分人祸。”
“不能再说了，再说，我这脑袋就该搬家了。”
淡淡说完这一句，林凡起身道。
“城首大人，草民先去军中看看，整肃军纪，以免闹了笑话。”
彦青华看着林凡从马车内离去，心中的压迫感却是久久不能散去。
七分人祸？什么样的人祸能导致大康动荡不安？
仔细想了想，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上位，那些比他官职还大无数倍的人，下达了错误的指令。
彦青华顺着这思路去想，在他眼前，忽的浮现出许多年前的一幕。
那时候的他还在大康京都求官，四处碰壁不说，连盘缠都消耗一空。
是和一位老者交谈时，以才华打动，那老者给了他黄金百两。
并且告诉他，要做官，就饿着肚子将这钱送到一位官员手中，不想做官，就拿着钱回老家。
林凡的提醒，外加早年的经历，让彦青华很快就猜到了这一次人祸的来源。
那些没有才能，尸位素餐的狗官，可想要改变这一点太难了。
这一路上，彦青华沉默不语，也未曾下过马车，林凡也没有再找彦青华谈话。
而是跟着亲手挑选的五十人，步行跟随，一路无话。
……
还未抵达围猎场地，就远远看见了两处大营。
在营帐外，执勤的士兵针锋相对，各自管理着自己的区域。
林凡远远拿出望远镜，向那边眺望了一番。
只见三五个士兵正卖力的将两个营地中间区域的野味儿，向自家营帐赶去。
很显然，这场名义为围猎的谈判，并不会很轻松。
等到大军扎营，彦青华这才离开了马车，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憔悴。
看见林凡和手下站在一起，便招呼道：“你们跟我来，先见一见两位城首。”
再度见到林凡，彦青华的也不再想先前交谈的事情，而是低声向他问道：“这次他们两边打起来，是因为新发现的一处铁矿山，主要是地界问题，不好判定归属，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林凡直接摇头。“没有。”
开玩笑，林凡怎么可能有解决的办法，他连这种事都是第一次接触。
现在又没有互联网广大网友相助，能提出个屁的建议。
而且，就算是网友的帮助，也得分情况判断，并非是一定有用的。
所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一切都还得等看过了才知道。
彦青华见林凡没有表态，也知道林凡不擅长处理这些事，便低声道。
“其实很多时候，彰显武力就可以解决问题。”
“其实这也是我们解决争端的老方法了。让第三方对他们的实力做出评价，从而划分利益。”
见彦青华解释得如此清楚，林凡便点头道：“多谢城首指点。”
这些城首们玩的游戏，如果没有人带着摸清其中的门道，光靠自己摸索，不知得多久才能弄清楚其中门路。
何况没人引荐，连观摩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参透其中的门路了。
至少在此时，彦青华也算是林凡的引路人
还未靠近，就瞧见两人站在路边，针锋相对。
“这铁矿本就在我们望月城地界内，你们也有脸抢？”
另一人则是冷笑。
“什么叫你们的地界？去年上边就把这块地划分给我们揽月城了，现在这里是我们的地界！”
先前说话那人嘲讽道。
“上面的话你也信？上面还说要把三城合并呢，眼下我们三城合并了？拿着鸡毛当令剑。”
……
眼看两人越吵越是气愤，已经有了拔刀的趋势，彦青华连忙上前。
“两位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