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夏礼,清冷的眼睛不由微微睁大,眼中是明晃晃的惊讶和紧张。
什么时候来的?
他来这里多久了?
他和谢璃的对话,被他听到多少?
因为夏礼的修为境界比司清高,在夏礼刻意隐藏气息的情况下,司清是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
谢璃看着突然出现的夏礼,无奈地看两人一眼,说:“光天化日,你俩悠着点。”
夏礼分神看谢璃一眼,说:“我送你回去。”
话还没说完,谢璃看着眼前的景物全然一变,他已经回到祁辞身侧。
“……”谢璃看着他带着司清离开的巷子,心道你人还挺好的,把我送回来。
祁辞看着突然出现的谢璃,问:“他们呢?”
他们是谁?
谢璃心知肚明,回答:“司清很挂念他的父皇母后还有各位兄姐,夏礼在安慰他的情绪。”
真的吗?
假的。
这句假话,一穿三。
闻言,司言和司澈还有司婳都低下头,面露难过之色。
若非不得已,谁想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分离?
何况,那是他们最小的弟弟。
难得一见,聚少离多,手足分离的痛苦,无奈而痛苦。
一片花瓣落在宁逸肩膀上。
片刻,宁逸微微偏头,余光落在肩膀的花瓣上,看一眼谢璃,若有所思。
……
另一边。
夏礼低着头和司清定定对视。
他突然问:“我是谁的?”
司清被他这句话问得一愣。
片刻后,他回答:“我的。”
夏礼居高临下紧紧盯着他,面色平静地问:“你说什么?说得好小声。”
他又问一遍:“我是谁的?”
司清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吐字清晰,语气坚定:“你是我的。”
夏礼低头看一眼他手里的果酒,说:“喂我。”
司清看着他的眼睛。
随后,他猛地灌一口果酒,酒炽热的灼烧感在口腔漫延。
……
果酒在口腔中漫延,香甜而灼热,美好而热情。
其实,司清很少喝酒,对酒的接受度并不高。
这杯加入提纯后的酒的果汁,让他的思绪有些低沉迷离,不停喘着气。
夏礼看着他稍有醉意的模样,也没让他再喝,一把夺过他手里剩下的果酒,一饮而尽。
司清支着额头,靠在他怀里,意识被酒精拖延得缓慢,已经忘记思考,脑中一片空白。
夏礼的手扶着他的腰,司清没有喝多少酒,现在只是酒劲上来,没有缓过来。
明明夏礼喝的酒比司清喝得多,但没有一丝反应,面不改色,好像那杯果酒对他而言,不过是一杯清水。
司清在他的怀里很安静,很乖。
————
这边。
祁辞怕谢璃无聊,递给他一颗糖。
谢璃按着他递糖的模样用金属元素捏一个金属雕像。
谢璃笑盈盈地把雕像递给他,说:“给你。”
祁辞接过金属雕像,低头看着它。
这是谢璃第三次捏金属雕像给他,手艺相比第一个作品,已然精湛不少。
其实谢璃在私底下没少研究怎么捏好金属雕像,不然怎么可能第三个作品进步飞快。
这个金属雕像,虽然身形和五官与祁辞本尊依然有些不对味,但是不存在第一个作品的鼻歪眼斜和东倒西歪的情况。
祁辞轻轻抚摸金属雕像,低声说:“谢谢。”
谢璃笑着说,“不客气,你要不也吃一颗糖,我觉得这个味道很好吃。”
听完谢璃的话,祁辞拿出一颗糖,打开糖纸,放在嘴里。
其实祁辞不喜欢吃甜的,也不喜欢吃糖,但是谢璃喜欢。
谢璃笑得眉眼都染上笑意,问:“好吃不?”
祁辞看着他,轻轻点头,“好吃。”
谢璃拿过他手里的糖果包装纸,说:“我觉得这个味道最好吃,唔。”
“这个味道,好像是白蔷薇的味道,清淡的花香,我会想到夏日里漫山遍野的白蔷薇,纯洁无瑕。”
祁辞低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说:“嗯。”
祁辞不知道白蔷薇是什么花,但他记住白蔷薇的味道是谢璃喜欢的味道,白蔷薇是谢璃喜欢的花。
闻言,宁逸到谢璃身旁,拿过他手里褶皱的糖纸,放到眼前细看片刻。
随后,宁逸手里变出一捧鲜花。
白色的花,枝条绿叶,花瓣柔嫩娇软,层层叠叠,如白雪绽放,纯洁无瑕,花香清雅,优雅美好。
谢璃眼前一亮,惊呼:“哇,是白蔷薇。”
他的眼里满是欣喜,不加掩饰的喜爱。
宁逸看着谢璃,把花的刺一一剃去,递给祁辞。
祁辞看着他递给自己的花,无声说:“谢谢。”
宁逸没有说话。
然后,祁辞接过宁逸手里的白蔷薇,对着谢璃说:“给你。”
谢璃双手抱过白蔷薇,对祁辞粲然一笑:“谢谢你。”
可不一会儿,谢璃神色有些哀伤地看着白蔷薇。
祁辞看着笑靥如花的谢璃突然情绪低落,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谢璃低着头,忧伤地看着怀中的白蔷薇,说:“它很美丽,我也很喜欢,它会枯萎。”
这是生命的周而复始。
说完,谢璃把脸低下,轻轻靠近娇嫩纯洁的白蔷薇,说:“它会伴随我对它的喜欢而逝去。”
宁逸抬手对着白蔷薇闪过一抹白光,说:“现在它不会枯萎。”
谢璃轻轻亲吻一朵白蔷薇,说:“谢谢你。”
谢谢你,留住他在这个世界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