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逸解除结界,几人回到学府。
外面的一切好像与他们进入结界前没有变化。
随后,夏礼对着红衣男子简单交代几句,司澈对着队伍简单说几句,再单独和水龙国国君讲几句。
之后,几人离开学府。
时间已经是晚上,街道灯火通明,吃喝玩乐的吆喝声不绝于耳。
谢璃和祁辞并肩走在前面,司清和夏礼并步跟在身后,司言和司澈拉着宁逸一齐走在后面。
司言对宁逸温和地说:“宁逸,你有什么喜欢的,我给你买。”
宁逸手里拿着司言给他买的糖葫芦,语气平淡地说:“我没什么喜欢的。”
司言以为是宁逸以前一直在秘境中,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所以不知道喜欢什么。
因此,司言一路给宁逸买小孩喜欢的玩意,不知道喜欢什么?都给他买来玩玩,宁逸总会遇到自己喜欢的。
司澈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他们给宁逸买的东西。
谢璃看着地上的路边摊摆放的花肥,跑到后面,对宁逸说:“你会喜欢花肥吗?就是让花茁壮成长的那种肥料。”
“……”两句话,让所有人瞬间沉默。
几人先后回过神,知道宁逸本体的祁辞和夏礼、司清在认真思考后,发现谢璃说的好像没什么问题。
花喜欢花肥,合情合理。
不知道宁逸本体的司言和司澈,奇怪地看一眼谢璃。
司澈有些疑惑地问:“为什么你会觉得他会喜欢花肥?”
谢璃才发觉他俩不知道宁逸的本体是永生花,低声说:“他的本体是一朵娇嫩的小花,花会不喜欢花肥吗?”
闻言,两人恍然大悟,看着宁逸的眼神充满怜惜。
原来是娇嫩的小花。
司言看着路边摊的花肥,对宁逸温和一笑,“你喜欢花肥吗?”
宁逸看着花肥,难得点头。
这时,前面的夏礼递给宁逸一枚银色的戒指,“这枚空间戒指给你。”
宁逸低头接过戒指,把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对着夏礼说:“谢谢dad。”
这会儿,司言已经把路边摊的花肥全买下,放在宁逸的空间戒指。
司澈把买给宁逸的东西放进他的空间戒指,只拿着一些简单的吃食。
这时,谢璃转身看着宁逸,又问:“花肥有了,你要花种吗?”
宁逸看着他,思考片刻,点头。
不过,很遗憾,几人一路上没有看到卖花种的。
……
路过一家奢雅的胭脂楼。
夏礼停下脚步,看向祁辞,问:“要不要进去看看?给小孩买点?”
祁辞看一眼谢璃,点头。
司澈轻皱眉头看着胭脂楼,这是女子买胭脂水粉的地方,来这里做什么?
司澈看一眼夏礼,或许他是有喜欢的姑娘,给心上人买的也说不定。
听他说小孩,难道他喜欢的姑娘比他年纪小很多吗?但这种情况在修仙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倒是很少见夏礼上心的模样。
司言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儒雅的笑,两手分别拉过司澈和宁逸,跟着他们走进楼阁。
楼阁内古色古香,空气中香味扑鼻,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陈列摆放,奢雅至极。
谢璃扫视一眼楼阁内的商品,商品很齐全,眉笔、胭脂、粉饰、香露……应有尽有。
老板是一位女子,很快迎上前来,客气尊敬地说,“几位大人,欢迎来到本店,请问需要买点什么?”
夏礼不懂胭脂水粉,说:“把你这儿最好的都拿出来。”
老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有多说什么,招呼一声:“银霜,把我们这儿最好的都拿出来。”
随后,老板对着谢璃几人说:“几位大人请稍候,银霜拿东西需要一些时间,大人可以看看我们这儿其他的商品,品质也是不差的,如果不需要的话,我可以带几位大人到雅阁休息。”
夏礼随手拿起身侧木柜上摆放的一盒胭脂,问:“这个,品质如何?”
老板立刻拿来试用品,给夏礼展示上妆效果,耐心讲解:“这是用十年一摘的胭脂花制作的,颜色正红艳丽……”
祁辞对着谢璃说:“你看看你喜欢哪些?”
谢璃看着他,说:“我不经常上妆。”
“……”司澈眼神有些奇怪。
他问一个男子你喜欢哪些胭脂水粉,可不奇怪?
“这个不错。”宁逸手中拿着一盒胭脂水粉,说:“八百年一结果的白月果,加冰山的千年雪莲花蕊,白而细腻,清雅如莲。”
老板说:“大人,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胭脂楼的最新款,这一盒是试用,目前这个商品我们这儿只有五十盒。”
夏礼看着宁逸手中的胭脂,淡淡开口:“他手上那个,我全要了。”
听到这话,老板不由看着他,着实被他的狠狠惊一把,连忙说:“好的,大人。”
老板招呼一声:“银月,把这个胭脂款式的全部商品给这个大人包起来。”
最终,夏礼极有耐心地把楼阁所有的胭脂水粉问一遍,老板不厌其烦地给他一一讲解。
但凡是司清的目光在任何一盒胭脂水粉停顿的,夏礼都毫不犹豫把那盒胭脂水粉全部要下。
宁逸偶尔会推荐几样好的胭脂水粉,凡是宁逸说好的,夏礼无一例外全部要下。
谢璃还真找到自己喜欢的几盒胭脂香露什么的,告诉祁辞自己钟意的商品,祁辞给他全部要下。
这边,祁辞耐心地听着老板的讲解,觉得上妆效果适合谢璃的,品质不错的,全给谢璃要下。
司言听着老板对商品的讲解,说:“确实品质好。”
老板笑着说:“谢大人赞誉,我这儿是凤凰城胭脂楼的分坊,商品价格虽高,但实打实为一分钱一分货,物有所值,绝不弄虚作假。”
闻言,夏礼凝出一卷金色的文书,文书飘到老板手中,说:“今天我们从你这儿拿的东西,你报账到凤凰城胭脂楼。”
老板打开手中的文书,只看到一角,急忙对着夏礼行礼下跪,尊敬无比地说:“草民霜月,跪见族长大人,不知族长大人到来,有失远迎,望族长大人恕罪。”
她手中的文书如有千斤重。
夏礼手中拿着一支描眉的笔,看她一眼,语气平淡:“无妨,免礼。”
霜月低着头,说:“谢族长大人。”
夏礼看着手中的笔,又看一眼司清的眉眼,随后把笔放下。
几人把胭脂楼的商品搬个半空后,回到街道,继续游街。
霜月站在门口,万分恭敬地说:“恭送几位大人。”
热闹的夜市灯街。
司澈给司言和宁逸各买一份甜腻的糖水。
司澈宠溺心疼地看着司言,说:“以前你很喜欢吃糖水,你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尝尝。”
自从司言被废除修为,筋脉寸断后,不仅仅是情绪不稳会气血攻心,连带着吃食都要小心谨慎。
司言小心地捧着冰凉的糖水,眼中带着开心和喜爱,他小心地抿一口,清凉甜腻的感觉在口中漫延,给他的身体带来久违的快乐。
“好喝。”司言温柔开心的轻笑,像得到糖吃的小孩般的欢喜。
宁逸无言接过糖水,把糖水一口喝完。
这时,一个小女孩双手拿着一束美丽的鲜花走到夏礼面前,清澈单纯地眼睛直勾勾看着夏礼:“哥哥,要买花吗?”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话,谢璃下意识毛骨悚然,立刻往祁辞身后躲。
祁辞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安抚他,示意他不用紧张。
夏礼看着她,笑着说:“小朋友,我买花的理由是什么?”
懵懂的小女孩看着他,说:“你从这条街一路走来,你偷偷看你身边的哥哥273次,你买一束花送给他吧。”
“……”司清偏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谢璃看着小女孩,你还能记住他看司清几次,你是真的优秀。
“……”司言有些惊讶地看着夏礼。
但是转念一想,司清自小跟在夏礼身边长大的,他或许是把司清当小孩对待,看得紧一点也没有问题。
“……”司澈看一眼夏礼,他俩形影不离,下意识看向对方是能理解,就像他也会下意识看着司言,完全是不经意的。
“是吗?”夏礼看着小女孩,似笑非笑看一眼司清,后者别过脸。
夏礼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说:“小朋友,哥哥很想知道他有没有看我?”
小女孩用单纯稚嫩的嗓音回答他,“有,他看哥哥117次,都不是很明显。”
谢璃狐疑地看司清一眼,他会偷看夏礼吗?还是117次。
“刚刚他又看哥哥一次,现在是118次。”
夏礼把一块灵石放到小女孩手中,拿过小女孩手里的鲜花,笑着说:“这花,哥哥买下了,钱不用找了。”
夏礼笑着站起身,小女孩单纯透亮的眼睛吃惊地看着手中的灵石,高兴地说:“谢谢哥哥。”
小女孩开心地跑开。
夏礼把花递给司清,笑着说:“给你。”
司清看着夏礼脸上的笑,又低头看着娇艳欲滴的鲜花,犹豫片刻后,接过花,说:“谢谢。”
这时,小女孩拉着三捧鲜花过来,她先把一束花递向祁辞,“哥哥,给你身边的哥哥买一束鲜花吧。”
“……”谢璃看着小女孩,一时愣住。
祁辞没有问为什么,直接给小女孩一块灵石,接过花。
祁辞把花递给谢璃,说:“给你。”
谢璃看着眼前的鲜花,有些怔愣地看着祁辞,两手接过花,低下头说:“谢谢。”
他从来没有收到过鲜花,这是他第一次收到鲜花,人生第一束鲜花是祁辞送的。
小女孩扬起脸开心地说:“谢谢哥哥。”
说完,她又拿起一束花递给司澈,这次她依然重复前两次的话语,而是说:“哥哥,你给旁边的哥哥买一束花吧。”
司言半弯下腰低头看着小女孩,脸上是温和的微笑:“谢谢你,不过哥哥不……”
话还没说完,司澈递给小女孩一块灵石,拿起她手中的花,递到司言面前。
司言看着眼前的美丽的鲜花一愣,怔愣地看着司澈,问:“你怎么……?”
司澈看着他,认真地说:“这束花,很适合你。”
司言站直身体,愣住片刻后,他接过花,双手把花搂在怀里,低声说:“谢谢哥哥。”
司澈看着他搂着花的模样,温柔美好,说:“你像手里的花一样温柔善良。”
闻言,司言低头看着怀中的花,不由搂紧几分。
司澈把手放在他头顶,轻揉他的软发。
司清看见小女孩还剩最后一束花,他抱着花侧头看一眼夏礼。
夏礼挑眉看着他。
随后,夏礼走到小女孩面前,买下最后一束花。
他拿着最后一束花走到宁逸面前,说:“给你。”
宁逸看着眼前的花,下意识看向司清,司清抱着花看着他,对他点头。
宁逸接过花,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开心,“谢谢daddy和dad。”
夏礼的嘴角扬起一抹笑,说:“嗯。”
司澈垂下眼眸,daddy,dad,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很难不让人联想他们的关系,daddy是父亲,dad是大人?
或许dad是大人,daddy是父亲大人,好像没有什么冲突性问题。
司澈拉过司言抱着花的手,司言抬起头看着他,司澈笑着说:“走吧。”
……
已经是深夜时分,繁华的城市早已灯火阑珊。
不知何时,飘着丝丝的毛毛细雨,为寂静冷凉的夜晚,增加几分寒意。
淅淅沥沥的雨悄悄下着,无序地错落在宽阔的河中,打在翠绿的荷叶和柔嫩的荷花,滑落坠入水中,奏响不规则的乐章。
古色廊桥,活跃的小火苗在明亮的灯盏内跳跃,印在几人的脸庞,在夜晚增添几分暖色。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坐在廊桥的石椅上,看着深夜出现在此的几人,沙哑地问:“几位是来坐船的吗?”
谢璃有些莫名其妙,谁家好人没事在半夜雨天坐船?
但是他好像没有体验过在深夜雨天坐船游玩。
好吧,谢璃承认他是没事的好人,他心动了。
谢璃不由看向祁辞,祁辞看着他希冀的眼神,问:“你想坐船?”
谢璃低下头,轻轻一声:“嗯,我还没有试过雨夜坐船是什么感觉。”
夏礼看着老人,问:“老人家,这船能坐得下我们几个吗?”
低着头的老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苍老布满皱纹的脸,饱经风霜的眼睛看几人一眼,说:“能。”
司言温和地问:“老人家,这船去往何处?”
老人沙哑地说:“我的船能沿着这条河,一路到凤凰城临近的白鹤城,再往里就不行,那是族长大人住的地方,不能对族长大人不敬。”
“你们坐着它能一路游玩路过的城区,你叫它停便停,你报个名儿,它就能带你去,现在只剩下一条船,几位要用吗?”
夏礼把一袋灵石抛到老人坐着的石椅前,说:“这些灵石,足够我们买下这条船吗?”
老人拿起这袋沉重的灵石,连声道:“够的,够的,几位要现在出发吗?”
夏礼看一眼祁辞,祁辞沉声说:“现在吧,有劳带路。”
老人小心地把灵石收好,看几人一眼,说:“几位是否需要准备些吃食,天色已晚,以备不时之需。”
夏礼对他说:“不必,带路吧。”
闻言,老人不再多说什么,走到一根石柱后,拿出几个斗笠递给几人,说:“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