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清没有害怕他此刻陌生的模样,他的手搭上夏礼的肩,从岩石上坐起身。
“我是你的。”司清看着他失控盛怒的眼神,一字一顿,吐字清晰。
“我会爱上你,请你给我时间。”
瞬间,夏礼的心狠狠一跳,心漏了一拍,呼吸一窒,他偏执不悦的情绪顷刻间烟消云散,他已经要疯掉。
他重重地深吸一口气,好像要补上漏掉的心跳。
夏礼紧紧抱着司清,抵在他的肩膀,闭上眼睛,声音带着被折磨的低沉压抑,“我要疯了。”
“我相信你,我给你时间。”
“对不起,我吓到你。”
无论多久的时间,他都会给他。
这一刻,他彻底为他沉沦。
司清贴近他,双手轻推着他的肩膀,让他离开自己的颈部,低声说:“你没有吓到我。”
随后,司清的手抚上他的脸,轻轻安抚他。
对于他的温柔,夏礼有些难以置信,愣一会。
司清的手搭在他的肩膀。
夏礼担心他磕碰到岩石,一手垫着他的后背,一手枕着他的头。
他又低头,轻轻描绘他精致的眉眼。
(见谅,写不了太多。)
——(转场)
树林中。
祁辞看着坐在他身侧的谢璃,问:“他找你什么事情?”
谢璃语气平静,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他有些问题不懂。”
这是他和司清的秘密,定然不能和祁辞说的。
祁辞不着痕迹地挑眉,问:“什么问题?他俩闹矛盾了?”
“……”谢璃侧头看他一眼,说:“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
确实不是什么很重要的问题,而是很奇怪的问题。
祁辞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没再多问,指着金属雕像,说:“你把你的雕像补上。”
谢璃看着地上的金属雕像,转头看着祁辞,说:“我看不到我自己什么样。”
他看不到自己的模样,自然没有对照品,难以操作。
“……”祁辞没有说话,指尖在空中轻点,凝聚金属化成一面偌大的铜镜。
镜中倒映着他和谢璃。
“……”谢璃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时无言,认真感应金元素分解重构,塑形中时不时看着镜中人。
祁辞坐在地上,手搭在膝盖上,垂眸认真地看着谢璃捏金属雕像。
阳光落在谢璃清秀俊逸的脸上,认真专注的表情,翩翩少年郎,年华灼灼。
不一会,谢璃对手中的金属雕像犯愁,他要捏一个什么姿势呢?
谢璃看一眼旁观的祁辞,问:“我要把我捏成什么姿势?”
祁辞思索片刻,他对雕像的姿势没什么讲究,“随你。”
听到这话,谢璃选一个极其好捏的姿势——看起来无欲无求的打坐姿势。
毫无技巧的打坐姿势,捏起来格外简单。
先是捏好雕像的整体人形轮廓,再到雕像的整体动作姿势,然后是衣服、头发和脸,最后到雕像的面部表情。
“……”祁辞看着金属雕像的最终成品,鼻歪眼斜的他靠在无欲无求的谢璃肩膀上。
其实,谢璃把自己的雕像捏得也不怎么样,但是估计因为是打坐姿势,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模样,比起他鼻歪眼斜靠着谢璃的模样正经不少,反倒是他的雕像有些不伦不类。
祁辞深吸一口气,手指颤抖地轻轻拿起两人的金属雕像,咬牙冷静地说:“我很喜欢,能送给我吗?”
谢璃感觉哪里不对,但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可以的。”
这时,两人身侧空空如也的空间一动。
谢璃有所感应,转头看见夏礼和司清出现在他的身侧。
司清的脸上仍是一贯的清冷,没有什么表情,手腕有一处刺眼的红痕。
夏礼脸上带着笑意,似乎他的心情很好。
夏礼看到祁辞手中的双人金属雕像,不由挑眉,“哟,把小孩也加上去了。”
祁辞抬头看他一眼,说:“嗯。”
谢璃轻咳一声,“有些丑。”
祁辞轻轻抚摸金属雕像,说:“不丑,我很喜欢。”
司清垂眸看一眼金属雕像,随后无意扫一眼身侧的夏礼后,走开。
夏礼自然没有忽略这道无意的目光,他偏头看着司清的背影,快步跟上对方的步伐。
司清走到远处的树根坐下,夏礼坐在他旁边,问:“宝贝,怎么了?”
司清和他对视而坐,说:“你不要动。”
夏礼挑眉看着他,没问为什么,“好。”
空气中凝着一阵寒意,一块通体透明的冰块出现在司清手中,散着阵阵冷气。
司清凝出一把冰刀,开始在冰块刻画。
夏礼立刻看出他要做什么,不动声色的脸,心中满是惊讶,忍不住的心动和愉悦。
夏礼垂眸看着司清笨拙地在冰块刻画。
看出他是第一次雕刻,他似乎对冰块无从下手,让他一刀一刻把冰雕刻成雕像,太难为他。
司清认真地雕刻冰块,地上是七零八落的碎冰。
夏礼有些于心不忍,“宝贝,你用冰凝成雕像也是可以的。”
可是,司清没有说话,手中的动作并未停下,似乎是不愿意用冰凝成雕像。
见状,夏礼看着他,又说:“雕刻是很难的,你要是想学,我教你。”
闻言,司清停下手里的动作,皱着眉看被他雕刻得乱七八糟的冰块,根本看不出人样。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夏礼:“你会雕刻?”
夏礼取过他的冰刀放在地上,说:“嗯,略懂一些。”
司清抬起头,和他对视,说:“你会雕刻什么?”
夏礼低头笑着看他,说:“你。”
司清一手按在地上,从他怀中起来,歪头看着他,疑问地重复他的话:“我?”
夏礼笑着点头,手里出现一个精雕细刻的木雕递给司清,说:“我会雕刻你。”
司清接过木雕,低头仔细看着木雕。
木块取用凤凰一族神树的凤凰木,永垂不朽,刀法细腻精湛,线条流畅自然,精雕细琢,栩栩如生,温润如玉。
木雕是司清睡觉时的模样。
司清拿着木雕,看着夏礼,问:“怎么没有你?”
“……”夏礼一愣,沉默片刻后,说:“我只会雕刻你。”
他不会雕刻自己,自然没有把自己雕刻上去。
司清看着精细的木雕,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不经意的浅笑,“应该把你刻上去,我希望有你陪着我。”
那是一抹很淡很淡的笑,嘴角勾起一道不明显的弧度,几乎没有,但夏礼还是一眼认出他确实在笑。
夏礼怔愣地看着他的笑,司清很少笑,几乎没有。
他清冷的脸若霜雪垂落,眉眼间凝着薄冰,冷意的疏离感如万年不化的冰霜。
这一瞬,司清的笑颜,好似万里冰川为他融化流逝,清泉在山间流淌,花草盎然,四季芳菲。
夏礼怔愣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似乎要把他的笑铭记于心。
司清的笑很快稍纵即逝,他看着有些怔愣的夏礼,问:“你怎么了?”
夏礼看着他转瞬即逝的笑容,久久没有回神,说:“你笑得真好看。”
随后,又说,“我会把我补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