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老师......您怎么会在这?”
这时,蹲在地上的家伙也缓缓站起身来,还不忘把地上被撕得稀烂的纸张堆起来,他语气淡淡,“白梓修?”
“你,你一个关系户,还敢直接叫白老师的名字?”
“白老师,我们这就替你教训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
旁边的两个家伙像是找到了什么方法一样,对着白梓修大献殷勤,似乎想要从薄冰身上找补些什么一样。
“这里没你们的事,再不离开,小心我让导演开除你们的演员名额。”
白梓修怎么说也是个流量,即使不是顶破了天红,但也是这几个家伙惹不起的,这个卫生间偏僻,要不也不会出现这种嚣张的情况。
这话白梓修说的倒是硬气。
毕竟即使知道这几个家伙背后可能还有人,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薄冰能出现在这里,和公司那位披着天使皮的恶魔脱不开一点关系。
看着时间也是殷肃出席宴会的时候,薄冰落了单。
他知道薄冰身手不弱,能一脚踢断刘孟腿骨和垫板的家伙、能将张烽一脚踢飞的家伙、能在武力上让殷肃忌惮地家伙,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更何况,殷肃恐怖的警告还历历在目,算是逼着他动手处理掉了刘孟和他那个没脑子的舅舅,自己的黑料被天赐压得严严实实,如果脱离天赐,下一秒自己就能彻底消失在娱乐圈,遭受无数网民唾骂。
当然,往前自己身上牵扯到的各方丑闻,也会让那些家伙清理自己。
殷肃的红线他没有胆子去碰。
老老实实的为殷肃做事还能拿到一点好处,就像这次的电影资源,算是殷肃手里漏下的黄金名额。
“这次我也只是纯属路过”,白梓修厌恶的避开了浑身是水的青年,反锁上卫生间的大门,打火机一甩,毫不顾忌的站在窗边叼起烟,“我才没心思管你这破事。”
“那还是谢谢你”,薄冰把湿漉漉的卫衣直接脱下,丢在洗脸池旁边,给贺金兰发了个消息,说自己遇到一点麻烦,让他找人带着衣服来找他。
“殷肃带你来的?”
白梓修当然听到了贺金兰的声音,对此人,他并不陌生,当然也不熟就是了,但即使是不熟,他也知道贺金兰在殷肃的势力中是什么地位,这家伙,居然能够叫得动贺金兰?
“是。”
薄冰没否认事实。
白梓修皱着眉,看着他身上几乎见骨的皮肉和蚯蚓一样蜿蜒的疤痕,最明显的不过左肩上将将愈合的枪伤痕迹和腹部还粉嫩的刀伤增生,心里微微发冷。
这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他能知道的最后的奇怪消息,就是薄冰因为住院复赛那件事。
想来,当时他和殷肃那场比赛的评论区就有人说过,薄冰背后看似不久远的刀伤。
这才几个月?当时见到薄冰起码还是正常青年的样子,现在......
白梓修吸了口烟,眸中怀疑更甚,“你嗑药了?”
“没有”,薄冰洗了把脸,把刘海全都束到额后,“为什么这么说?”
“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他妈唬人”,白梓修也没客气,把烟头丢进一边的灭烟器,站在富丽堂皇的窗口散味,“看来殷肃也没给你好吃好喝供着,不会是让你给他当打手去了吧?亏我还以为殷肃是要包养你。”
薄冰沉默。
猜的真准,两个都是。
“包养?”
薄冰想起什么一样,他可不是蠢货,自然是听出了白梓修话里有话。
青年眯了眯眼,“殷肃还喜欢男人?”
白梓修喷了点香水,回过头看他,像是想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一点异常,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示意,“装傻?”
“没有,就是意外。”
青年点了点手机,头也不抬,心里突然觉得刚刚应该把那几个人打一顿的,有点可惜,送上门来的热身沙包,“不过也对,混娱乐圈的家伙大概率男女通吃。”
“这话倒是听着在讽刺我,哪个人手上干净?”
白梓修冷哼一声,这几个月的压榨早让他看清了殷肃的可怖真面目,“头顶的家伙只会更龌龊罢了,想往上走的代价不是【等价代换】也是抽骨剥皮。”
娱乐圈混地势力大的,谁还不知道殷肃和他背后金主封天寒的那点私事?只不过白梓修是没必要再踩一次殷肃红线罢了,告诉薄冰实话也没趣,还有暴露自己的风险。
——说不定哪天,薄冰也能踩一踩殷肃心里的这根红线呢?
“也对,上次看上的白山燕......这会都成c位出道了”,薄冰也听到了对方对自己的不屑,“比他优秀的家伙们......可是可怜的被沉底了。”
就在这时,敲门的声音传来,白梓修咽下话语,门外传来的是贺金兰的声音。
薄冰开了门,贺金兰看见有些狼狈的薄冰和不远处吹风的白梓修,面色不变的恭敬递过备用衣服。
“少主听说了您这边的事情,命我来一趟查看情况,等会我带您回休息室。”
白梓修摸爬滚打多少年,也是相当的会察言观色的家伙,它能够发现贺金兰对薄冰身上的枪伤毫无反应,并且语气相当恭敬。
不是敷衍的恭敬。
而是实打实的敬意和少量恐惧。
这可真是少见,连白梓修都想不通这一点。
“无事,遇上了一些找麻烦的家伙罢了。”
“您动手了?”
贺金兰微微皱眉,如果动手的话,也许需要现在去找人处理一下后续,不要影响到殷肃和薄冰的后续工作,他正要掏出手机呼叫李陵。
“动手倒没有,让一堆人浇成落汤鸡,还不敢反抗等着挨打”,一边的白梓修说着风凉话,“我正好看见就是了。”
“没问你”,贺金兰神色肃穆,目光如刀,语气带着浓重的威压,他也不是闲杂人等,即使不跟着殷肃做事,自己的身份也不是白梓修能比得上的,并且他对白梓修可没有好印象。
白梓修瑟缩了一下。
殷肃身边的人全是见过血的狠人,除了殷肃谁都不服......怎么回事?他脑中稍微清明了些许。
“您没动手?”贺金兰以为薄冰的性格应该不会是吃闷亏的个性。
薄冰换好衣服,用手撑住洗脸池,另一只手又按住了刺痛不已的太阳穴,贺金兰的声音好像很远一样。
可恶。
【过目不忘】的副作用【瞬时信息熵】。
——又来了,这该死的刺痛。
他本来是来这里使用新技能背一下台词看看效果的,遇上看他背台词来找茬的家伙不说,没想到大脑强行开发1%的瞬时剧痛让他直接崩溃。
头昏目眩。
几欲作呕。
镜子里,薄冰看到自己兴奋到充血的眼睛,大脑刺痛感和冷汗一起顺着头皮流下来,鼻腔里温热的血液直接被泵出来,滴在白瓷砖上。
洗脸池被他直接捏碎。
“动手?”
薄冰眼前的瓷砖在晃动,声音不大不小,“昨天刚弄死一个不要命的,今天不杀生。”
贺金兰上来扶他。
而白梓修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怪物一样。
怪不得能和殷肃搞到一起去。
——这家伙,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