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个女土匪交朋友?”韩斐难以置信地看着周若,“你疯了吧!”
“不就是打了你一拳,你至于对江姑娘意见这么大吗?”周若看到韩斐乌青的左眼就忍俊不禁。
“有句话叫‘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可知道?”韩斐说道。
“我不知道!”周若调皮地说道,说完,就跑开了。
“你要去哪里?”韩斐忽然想起太子交待的事情,连忙唤住周若,说道,“你别到处乱跑。我知道一个很好玩的地方,我们去那看看。”
周若不疑有它,跟着韩斐往另外更热闹地地方走。
“你说的好玩的地方在哪里?”周若问道。
“很快就到了!”韩斐指着不远处,说道,“那边围了好多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们去看看。”
韩斐带着周若挤到靠前的位子。
只见地上跪着一个浑身缟素的妙龄女子,一张清丽的小脸不满泪痕,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在她的面前摆着一张白布,用血写着四个大字“卖身葬父”。
围观的人众多,却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周若到觉得她孝心可嘉,想出赠与银两,让这个女子把父亲安葬了。
她身上并没有带银子,便向韩斐求助。
韩斐说他身上正好带了银子,就拿出二十两递给周若。
周若将银子递到那女子手中,柔声说道:“这些银子足够给你父亲买一口上好的棺材了。”
“多谢姑娘!”那女子连忙叩头谢恩,感激地道,“姑娘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不知道姑娘家住哪里,等小女子安葬好父亲,就到姑娘府上为奴为婢,任凭姑娘差遣。”
“不必了。你安葬好父亲后,自寻出路便好。”周若说道。
“这怎么能行!小女子虽然不才,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只可惜小女子身无长物,唯有给姑娘做牛做马。”那女子言辞恳切地道。
“若若,你就收下她吧。”韩斐劝道,“你看她一个弱女子,即便是回去了,也说不定被人贩子拐走,卖入青楼,或者被地痞流氓欺负。”
“既然你这么宅心仁厚,不如带回府上,做个婢女,红袖添香,也不失一段佳话。”周若并不是怀着一颗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心,只是看到眼前的状况,难免触景生情,感怀自己的过往,顺手帮一下这个女子。
要是为了做了善人,就要收留她,周若还是不愿意地。
“你不是正缺丫鬟嘛,到哪里买不是买?顺便就帮一帮她!”韩斐对周若挤眉弄眼地道。
“姨母不是给我两个小丫鬟,正好她到你府上填补空缺,到哪里买不是买?”周若有些奇怪,韩斐也不是什么济弱扶倾之辈,怎么就对这个女子的事情如此上心?
要是他看上这个女子,为何不肯首尾己用。
难道……
“这位姑娘,你不要信她,她就是个骗子!”江晴雪从人群中钻了出来,上前一步,拉起那女子的玉手,说道,“你看她的手,白嫩细滑,哪里像穷苦人家的姑娘?”
“怎么哪都有你!”韩斐看到江晴雪就气不打一处来。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何不可?”江晴雪双手插着腰,胸脯一挺,理直气壮地道。
“哪里不平了?哪里需要你拔刀了?”韩斐怼道。
“她就是个女骗子,我揭露她的真面目,怎么就不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难不成眼睁睁地看着这位姑娘上当受骗?”江晴雪扬起精致的小下巴,朝周若的方向比划了一下。
韩斐“哼”了一声,傲娇地道:“我们就喜欢上当受骗,你管得着吗?这位姑娘,那你安葬好父亲就到吉祥巷的周府当差。”
“多谢这位公子,多谢这位姑娘!你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那个女子接连叩了好几个响头,才收拾起地上的白布。
那女子正准备离开,却被江晴雪拦住。
江晴雪喝道:“骗子,那个登徒子有眼无珠,放你一马,不代表本姑娘会放过你。本姑娘最讨厌你们这些装模作样,靠博取别人怜悯的死骗子!”
韩斐连忙上前,挡在那女子的前面,豪气干云地道:“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就先过我这关。”
江晴雪二话不说,在韩斐的右眼又来了一拳。
韩斐只觉得天旋地转,满天星斗,身体也摇摇欲坠。
那个女子吓得花容失色,仓皇逃跑。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那个女子逃进人群中,就不那么好追了,更何况还有韩斐这个拖油瓶拦着。
“若若,你快帮我拦下这个女土匪!”韩斐又挨了江晴雪的一记窝心脚,手中的几个花灯都散落在地也顾不得拾起来,对周若急急地道。
纵然周若喜欢看韩斐狼狈不堪的样子,却也不忍心他被别人这样欺负,于是劝道:“江姑娘,人都跑远了,就别去追了。”
“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才会上当受骗!”江晴雪也知道再追不易,反正韩斐那个冤大头色迷心窍,狗咬吕洞宾,索性就不管了。
“权当买个教训。”周若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得送他回去敷药,要不然盯着两个乌青的眼圈也没法出门!”
江晴雪撇了一眼韩斐,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塞到周若的手中,说道:“这个是上好的金疮药,拿去给他涂一涂,很快就会好的!”
“我才不稀罕!”韩斐今晚脸算是丢大发了。
周若没有理会韩斐,对江晴雪致谢。
江晴雪与周若挥手告别,临走时,还不忘用扬起绣拳警告韩斐:“最好别让我再遇到你,否则……”
韩斐不屑地“哼”了一声,小声嘀咕着:“女土匪!泼妇!”
周若扯了扯韩斐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韩斐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说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居然还在一旁看我的笑话!”
“我又不是故意的,连你都打不过江姑娘,我又如何能从她手下救你?况且她打你之前也没有和我说一声,就直接动手。”周若狡辩道。
韩斐掩面叹息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你不够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