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莞宜在鸡鸣狗吠声中打开门,就见院门外停着辆粉色的车,顿时来气,举起手机拍了张发与温书柠吐槽:真是神经,停人家正门口。
边往厨房去边按下按住 说话,“前面拐角那地堂他是眼瞎看不到吗还是说他车金贵那停不了专门停人家门口,真是服了。有病。”
赖床的温书柠保存图片去某度搜,不搜还好,一搜一看瞪圆了眼,“我去”退出页面,返回微信回复:姐,那是奔驰!!!
温莞宜:“是奔驰就能停我家门口了?”
温书柠坐起,盘腿:两百多万呢!是咱们做牛做马一辈子赚的钱,也有可能要两辈子。
不会是窦彦恒吧?这念头一出,温书柠忙摇头,低下头盯着手机屏幕自言自语,“不可能会是他,他现在见着莞宜就跟见着鬼似的,跑得比火箭还快。”苦想阵,“可会是谁呢?”猛地一下从床上跳起,火急火燎地给温莞宜拨去视频通话。
温莞宜放下锅胆,接通,坐下,看着头发蓬乱的温书柠,笑说道:“我看到你眼屎了,我截图了,我发朋友...”
温书柠听了,是又气又笑,“我去你的。你刚起床,你没有啊,还截图,你截一个试试,看我不飞过去,一拳抡飞你。”
“就截。”温莞宜朝她吐舌头,“略略略~”
温书柠没眼看,但又憋不住笑,“我真的是...”笑了会,她说,“莞宜,你说那车有没有可能是那个死流氓的。”
温莞宜一听,“略”不出来了,面露怕意地看着她。
温书柠说,“你别怕,你去看看,门锁着呢。要真是他,他也不能强闯民宅不是?”
温莞宜深吸一口气站起,慢慢地吐出,然后攥紧手里的手机就往外走。
车窗滑下,一男人探出头来,对着她龇牙一笑,“早啊。”
温莞宜心头一紧,猛地停下脚步,隔着铁栅栏门问,“你来做什么?”
赵江打开车门,下车,两手揣进兜里,看着她说,“接你。”
“接你头!”温莞宜转身就跑,温书柠忙吐出漱口水,说,“温莞宜,你在你家跑什么,你问他接你做什么?”
温莞宜刹停脚步,回过身,盯着他,“接我做什么?”
“去机场。”
“你问他去...”
“去机场做什么?”
“我那个朋友给你订了八点飞临云的机票。”赵江说着低头抬腕看了眼腕表,抬起头来,盯着她的脸,笑了笑,说,“给你十分钟收拾东西出来,不然...”
手机揣进兜里,温莞宜四下看了看,跑到水池边龙眼树下,拿起斜靠在院墙上的一根细长竹竿,就从栅格间隙伸出去,瞅准了狠狠地往他身上招呼,“滚!”
赵江左闪右避地挨了好几下,疼得呲牙咧嘴,狼狈地钻进车里,降下一点车窗,喊,“温莞宜,我只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你不出来,我就让我的人爬进去把你绑出来。”
温莞宜气地丢下竹竿,跑进厨房接了盆水出来,铆足了劲泼向那辆辣眼睛的车,“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赵江听了,嗤笑一声,他看谁敢出这个警!他轻搓着双臂上如针刺般疼的几道伤痕,咬牙骂道:“妈的,泼妇一个!艹!”
温莞宜粥也不煮了,拿着根竹竿就往门口一坐,死死盯着院墙,想着露头就打。
倒垃圾的、担着粪水去田里浇菜的、骑着电动车去镇上上班的又或是探亲出街的、遛娃的见着温莞宜家门口停着辆骚包的车都纷纷停下脚步、刹停车,你一语我一言地说着。
从地堂那边过来的,伸手指向地堂说,“停着辆奥迪呢,我儿子说要两百多万。”
一个老伯指着赵江的车问,“那,那辆是什么车?”
那人眯着眼看了会,拿出手机拍了张照发给他儿子,坐在电动车后座的一男生说,“那是奔驰,也要两百多万。”
“哎呦”声一片,有人指着说,“这不比那个骑着摩托车带着群小弟蹲那的黄毛好。”
男生说,“那黄毛骑的摩托车是杜卡迪,一百多万呢。”
又是一片“哎呦”声,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杜卡迪、奔驰、奥迪,但他们知道一百多万、两百多万是他们几辈子都赚不来的钱。
男生的妈妈说,“这温莞宜一看就是嫁有钱人住大别墅享福的命,哪像我们都是吃苦的命。这以后啊,我们是都高攀不起了咯。”
说着说着,人群渐渐散去。
“做什么呢你们!”温博辉刚走上坡,就看到两个男人在爬他家的院墙,当即大喝一声,飞奔过去,捡起路旁一根竹竿直怼到一男人的眼皮底下,“给我滚下来!”
两人顺梯而下,一句话也不说,在竹竿的敲打下,扛起梯子就跑。温博辉骂骂咧咧地追着打。
站在车旁看着的赵江,只觉得后背、腿、脑壳疼。
温莞宜用竹竿指着他说,“你再不走,等我爸回来了,看他不打断你腿。”
赵江嗤一声,偏头看向她,“那你就看看是我的腿被你爸打断还是你爸的腿被我打断。”
温莞宜伸长竹竿戳他胳膊,“一人难敌四手,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赵江握住竹竿移开,轻蔑一笑,“就你还四手?我一只手就能掀翻你。”
温莞宜用力把竹竿拽回来,然后一竹竿敲在他头上,“走狗!”
赵江“嗳呦”一声,伸手就要去抓,温莞宜又一竹竿敲他头上,赵江没法,只能再次钻进车里。
温莞宜不敢动他的车,收回竿子,站在一旁,脸贴在栅栏门上,着急地寻着温博辉的身影。
那两人跑到地堂,梯子一扔,跳上车,一踩油门,疾驰而去。温博辉扔下竹竿,指着那冲天的尾气就开骂。
骂了有一会,他捞起竹竿扛肩上,往家走,远远地就见着一粉车停在他家门口。而他的女儿抱着根竹竿巴巴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