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有力的搏动声从地底深处传来。
“呼——呼——呼——……”
亚杜因猛然惊醒。
“这片大地在哀嚎,你听见了吗?”亚杜因问“七面”。
“当然,寂灭如附骨之疽一般,不断蚕食着这个世界。”
亚杜因经过了近百年的游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内心深处总有声音在呼唤他,向他发出了求救的讯息。
“这个可不是属于你的时代,如果你在这时遭到寂灭的侵蚀,没人能救得了你。你也能感觉到,你的身体机能正在快速衰弱。如果再继续下去,总有一天,你会像他们一样变为一具行尸走肉。”“七面”劝阻他。
“………我明白,但这是我必须去做的,除了我,没有人能做到这件事。”亚杜因摇摇头。
“何必呢……?”
…………………………
“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坐在一处高耸的山崖上,望着远方如初升的旭日一般闪耀的始源之树,他问。
那股光芒如此的闪耀,在他的眼中却在不断衰弱,间歇。
“我虽然和他们是同类,但并不纯粹,我勉强能读懂他们的思维,却无法完全解读。”
“呃…?”突然,他的心脏传来难以言喻的绞痛,浑身冰冷,瘫倒在地。
他急忙捂住心口,向其中不断的注入心火,勉强将其压制。
“呼———”片刻,他终于恢复正常。
“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当然,我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时间的脉络正在呼唤你,或许还等不到你拯救,你就会被祂强行召回。”
“继续走吧……”
……………………………………
“亚杜因大人!”路途中,一队正在进行历练的魔法学徒见到他,向他打招呼。
“嗯!你们好。”他也挥手示意。
亚杜因是人类目前的魔法导师,几乎所有的魔法都是源自于他。所以所有魔法师对他都十分敬重。
“看来你有一群不错的敬爱你的子民。”“七面”说。
“是啊,你身为寂灭,却只能在我体内存活,而无法交到朋友,真是可悲。我与你并不是同类。”
“不,我们是同类。现在,你与我同生共死,在龙族,你有着随时可能会寂灭爆发的隐患,他们虽然爱你,不想放弃,但他们也必须警惕你。而我,也一样,本质上并没有区别,我永远也无法回归寂灭,连我的灵魂都是由你分裂而来的独立个体,脱离了起源的意志。所以我们两个,都无法真正意义上被自己的种族所接纳,他们可不会完全容许一个可能会威胁己身变数存在,所以我说,你和我是同类,变故开始后,你与我注定是孤独的。”
“………你说的对,但我们两个不也是朋友吗?你还救过我的命呢!我们两个同生共死啊!而且你也没有在我清醒的时候抢夺过我身体的控制权吧!”
“……我和你并不完全是同类,这世间并没有绝对的纯洁友谊,我们的联合只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而且,我不是不想抢夺你身体的控制权,而是忌惮与龙祖种下的印记,即使我当时是沉睡,也不代表我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嘁,你太天真了。”
“哈哈……”亚杜因干笑几声。
“关于你体内的力量,我也有些眉目了,你要听听吗?”
“说说看吧,我也挺好奇,我只知道它很强大,却并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嗯,恶性神力,你是了解的,他是神灵降下的诅咒一般,赐予你力量的同时,也会对你降下惩罚,让你痛苦。这股力量像是被感染过一般,又或许它并不是完整的,如果真的能纯洁,说不定能让你不再痛苦,有人将它称为‘恶蚀之火’。
我想,这股力量应该和亚克兹或者亚卡有关。”
“此言怎讲?”
“我知道你的记忆,你的父亲在见到你所掌握的这股火焰后,曾经陷入过癫狂,他说了一个关键的词‘延续’。所以我猜测这股力量是由你继承的,而并非真正来源于你,即使它与你契合。而且他似乎对火焰很了解,而且他并不会因为这是神力而对此产生畏惧。所以恐怕他也是恶蚀之火的拥有者,知道这股力量来源的人。
第一种可能是你的力量来源于他,但是不妨还有第二种可能:亚克兹。你的父亲也曾说过‘罪孽’,而龙族历史上与火焰相关的罪孽,也只有由亚克兹癫狂所引发的‘天火’,后来亚克兹不知所踪,可能是死亡,他的力量被传给了亚卡,亚卡再传给你,但你的火焰更加纯净,我更倾向于你就是亚克兹的可能。但继续想,你虽然有可能是亚克兹的力量培育出来的克隆体,理所应当有着和他相近的能力,但我曾经从凯德尔死亡时周身散发的寂灭力量中,读取过一个记忆片段:凯德尔在赤红之傲前,对着它喃喃自语,他说,亚克兹依旧不肯原谅自己,所以他可能一直潜藏在赤红之傲忏悔,但不妨有可能你是他血脉的延续。”
“很大胆的猜测,但这一切还是离我太遥远,太匪夷所思,我距离真相太远了,等着以后吧,以后有机会我自然会找寻这一切的真相……不对,我当初接触到凯德尔叔叔身上的寂寞气息,你应该还不存在吧?那你又是如何得到这记忆的?”
“不,更严格来说,那是我的记忆。”
“你的?”
“没错,你沾染他的气息之后,依靠你具有恶性神力且能够兼容寂灭力的特殊体质。你长期的保留了那一段信息,之后经过我的解读,我将那段信息插入到你的记忆,让你产生记忆属于自己的错觉。”
“换句话说,你能篡改我的记忆吗?”
“你大可放心,我并不会肆意篡改,那对我也有很大的损伤。我这里还有不少在你身上寂灭力中解读的片段,但是时间久远,太零碎了,你要不要看看?”
“算了,对精神的负担太大,等以后有机会吧。”
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后。
“呵,某人的眼线还真是……密不透风?”“七面”说。
亚杜因心领神会,记住几面里延伸出来一根触手,抓住潜藏在阴影中的寂灭体,正欲一刀刺下,却被“七面”制止。
“七面”想要夺取寂灭体的控制权,但为时已晚,达克的意志已经将它收回。
“你为什么阻止我?”
“因为我觉得达克会有线索,关于的线索。毕竟他存活的时间太久远了,世间的一切他都应该略知一二。即使亚克兹并不会在这个年代大放异彩。”
“那你说他为什么要跟着我呢?从我很小的时候到现在,一直被他们盯着一样。”
“你有没有发现过一个问题?很多时候,那些寂灭体,从你在小镇上第一次直面,到后来,回到这个过去,他们始终关注着你,他们有很多的机会可以杀死你却都放弃。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为了……获取我的神力吗?”
“更确切来说,我感觉到的是忌惮。”
“………”亚杜因沉默了。
“他们动机暂时不明,但始终在观察着你,达克,就如同一个先知,预知着你的一举一动。如果他真的是为了神力,必不可能直接杀死你从而导致神力消散。这一切事发蹊跷,我更加顾虑于,他谋划着什么?或者是那位……的意思吗?超脱时间的……”
“你是说…在恶神之上,还有一位神明?”
“是的,但这并不是你应该了解的,我也只是从寂灭体短暂的记忆共享中得来的信息。寂灭是无数个体,但同时,他们都是一个,只不过是被分裂的意志,被他们的起源所分裂,赐予自由行动权利的意志。只要祂乐意,随时都可以让寂灭重新回归。但我脱离了祂,只是离群的孤狼,与你一样,失去了自己的庇护。从今往后,我们能依靠的只有彼此了,不论你乐不乐意,我们没得选。”
“那么既然你脱离了他们,就不必受他们的约束,即使他们或许感知不到他们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什么,感知不到自己的情感和自己的愿望,只会完全的服从命令。所以,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和你一样,我想变得更加强大,去往星空之上,与深渊之下的无垠广阔的天地,见证着世间的一切真相。我逐渐被你同化了,即使我的本质无法改变,但我依然在不断丰富着自己,让自己更加像一个……生灵,可惜是短暂的。”
……………………………
啊啊啊啊,我说啊,统计什么的?再看一遍自己的小说,真的很无趣,还有,我发现,我写的时候,可能会因为原本增加的设定没有被添加到自己的记录里,导致产生重复,于是愈加烦躁。年龄什么的不重要,大不了以后不统计。(气急败坏)
以下内容,水字x,抒情?。
七月初,炎炎夏日,故地重游,我再次前往了记忆中的地方,夏日深处位于黄河之畔的盛开的那一池荷花。
行至半途,兴致盎然,留影纪念。
历时久远,记忆模糊,几经周折后才堪堪寻到那道路。昨夜骤雨,路面泥泞不堪,我艰难行止。
过往的记忆涌现,爷爷与妈妈常在夏日带我来此,这里曾是爷爷一辈挥洒青春汗水的黑土,他们应当是因为我沉迷于你才想着带我出行来此,感悟现实的美好。有时,他们还会折一枝荷花,却不懂如何栽培,几日便会枯萎。
正想着,我走过过一池雨后积水。不深,水是温润的,轻松便过去了。
后来,我又被一滩浑浊不清的水阻隔,不得前行。我以为对岸的便是那一池荷花。
我最终还是未能通过,无奈折返。
八月末,临近开学,夏日余温依旧。
我又一次来此地。这一次我成功了,去到对岸,才恍然发现,昔日阻隔我的一池水,竟是如此之浅。
我向前走了一段路,却只见到了与记忆不相符的田地。
我回去了,又走了很远很远,却再也寻不得儿时的回忆。
或许,是我从未真正关注现实的变化吧,竟连那一池荷花都寻不得去处。
回去后,我明白了,那一滩浑浊不清的水,足够的不是那一池荷花,而是我触不可及的童年。
何其可悲,那一池浅浅的,浑浊不清的水,却能将我与过去永远相隔。
而过去的记忆中,须臾间的快乐,只能永远在回忆中定格。
…………
事有转机,作者成joker了,那荷花并非彻底逝去,不过藏的更深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