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川下班,跟曹营长借自行车,几个好的兄弟都知道,乔一时领着孩子上县里住了。
“还没给弟妹哄回来?”
“她想在老四那住几天,我媳妇又没生气,哄什么。”
真是死鸭子嘴硬家伙,媳妇都多少天没回来了,还说没生气,也是个可怜的人,曹营长不忍拆穿他,说道。
“嘴甜点,别一天老冷着一张脸,要学会利用自身优势……”
曹营长意味深长的笑,周子川脸更黑了,这两天高低得让媳妇回来,免得这群人看笑话。
小五已经把两床被褥枕头绑好了,一包换洗衣服,还有一包裙子,给红英姐送去,周子川回来,看小舅子收拾好的包裹,嘴角抽了抽,这是要搬家的节奏。
“周一你还得上学,带这些东西干嘛?再说你姐过两天就回来了。”
反正现在县里有院子,他们姐弟在那边都住得下,大姐不回来,他也不回来了。
“我姐回来,我再拉回来,不费事。”
周子川在车后座绑了五捆柴,两人拉着东西去县里,家属院不少人都看见了,有好兴的人就八卦上了。
“小乔这是打算搬家了?”
“听说跟周营长打架了,小乔领着孩子上她弟弟那住了,周营长连跑了几天,没把人哄回来。”
“你可别瞎说,哪有打架?人家就是夫妻拌嘴,周营长也不是打媳妇的人。”
李大花过来,听她们聊的是小乔家,乔一时现在就是她衣食父母,必须得维护,言词凿凿道。
“你们可别瞎传谣,周营长不知道跟小乔,感情多瓷实,这不小乔去弟弟那住几天,周营长都舍不得,天天下班过去陪她们母子一会,我今天还问小五了,他说孩子想在县里玩,过几天就回来了。”
周子川他们到小院,饭菜都做好,就等着他们开饭,两个孩子馋了,一人扛个鹅腿先啃了。
看到爸爸和小舅到了,急忙说道:“爸爸,小舅,妈妈做了大鹅炖粉条,可香了。”
小五看两人拿着鹅腿,手上脸上都油汪汪的,说道:“别摸我衣服啊,你俩到底是用嘴啃大鹅腿,还是用脸啃?”
周子川拿孩子手绢打湿,给孩子擦了手和脸,草莓冲爸爸咧嘴笑:“谢谢爸爸。”
周子川抱着闺女:“跟爸爸不用客气。”
有桌子了,一家人边吃饭边聊天,西瓜说:“小舅,你以后也在县里住?”
“咋滴,我在县里住不行啊?”
“我也没说不行,今晚咱俩还一个被窝,我四舅打呼噜老响了,震得我都睡不好觉。”
臭小子,一天净事:“西瓜,每次都是你先睡着的,你上哪听到我打呼噜去,你做梦了。”
小五嫌弃道:“你跟四舅一被窝,你也打呼噜,正好你们俩对着喷,我跟我三哥一被窝。”
周子川把两个鹅掌都夹给乔一时,没管儿子,这小子现在也能说,小嘴叭叭的。
“我这么小打什么呼噜,小舅你就知道诬赖我。”
“欺负我们小孩子。”草莓说道。
“问你爸你妈去。”
西瓜坐双胞胎中间,胳膊撑桌子上,问对面爸爸妈妈:“我打呼噜吗?”
周子川说:“不打,有时候白天玩累了,晚上睡得实沉,呼吸声音大一点。”
一家人热闹吃完饭,烧好水,周子川给西瓜洗澡,小五把正在洗碗四哥招呼进屋,几个人疑惑不解,发生什么事了?要背着周子川开会。
小五小声说:“今天李大姐来拿了五十条裙子,她说牛小丽生了个闺女,本来是她妈伺候月子的,李志国老娘也来了,两人天天干仗,闹得鸡飞狗跳,才一个星期,李志国老娘给牛小丽老娘赶跑了。”
草莓竖着耳朵听几人说话,问了句:“为啥?”
乔一时忍不住笑出声,小丫头小小年纪,就有八卦潜质,大人说什么她都想掺和两句。
把闺女抱坐在自己身边:“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掺嘴,听到什么也别去外面说。”
“牛小丽老娘不行啊,咋不留下跟李老太太斗法。”
“你们倒想看她们斗个你死我活。”
小五努努嘴:“的亏你让老李家退亲了,不然现在跟李老婆子斗的,就是咱娘了。”
乔一时往小五脑袋上糊了一把:“老黄历了,还提他干嘛。”
姐弟几个低笑出声,乔泰康说道:“李老婆子干不过咱娘,她敢逼逼,娘和奶把她撕了。”
周子川抱西瓜进屋,姐弟几个换了话题,乔一时问双胞胎:“你俩今年能有假吗?
“我没有假,都是轮班,我跟我那兄弟说好了,今年他值七天班,明年我值班八天,让他休息。”
周子川说:“时间够了,四天来回,能在家里待三天。”
乔泰健说道:“我有三天假,到时再请四天,跟老四一起来回,我给大哥写信,今年咱都回家过年。”
几人聊起老家,一个生产队出来的,这方面有很多共同话题。
周子川不知道怎么哄的草莓,小丫头乐呵呵,去跟几个舅舅一个屋了,三个屋都能睡,兄弟仨时间久没睡一起,今晚睡一起说说话。
“西瓜,你不是嫌弃我打呼噜吗?跟你姐姐一被窝去。”
西瓜钻小舅被窝:“我是男子汉,不跟小姑娘睡,小舅我跟你睡。”
“臭西瓜,我才不稀罕跟你睡,我自己一被窝,小舅,你别让西瓜睡你被窝。”
西瓜挨着姐姐,探出脑袋做了个鬼脸,草莓就要揍他,西瓜一下又翻到四舅那边去。
看两人又要打起来,小五吼道:“谁也不许闹,不然统统给你们撵走。”
乔一时跟周子川说,明天请刘姐吃饭,这么久刘姐帮了很多忙,以前她没在县里住,办完事就回家,有自己院子,做饭也方便,请刘姐一家过来吃顿饭。
周子川把灯关了,搂着娇娇软软媳妇,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明晚我也过来,你们稍微等我一下,刘姐帮了我们很多忙,应该好好感谢一下。”
周子川认真跟乔一时说:“一时,以后我有什么做得不好地方,你直接告诉我,我会改正,家里我经常顾不上,都是你在操持,辛苦你了。”
乔一时轻笑道:“周子川,你突然这么认真,给我说感动了。”
周子川没谈过恋爱,没喜欢过谁,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接触都是一群糙汉子,情感上很大条,没那么细腻。
“你以后还说话伤人,我直接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