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出来时便背着背篓,所以挖得很顺利,还有的人觉得棍子挖土豆挖起来很慢,直接上手挖了起来。
土豆的范围并不大,可周家村出来找食物的人并不多,几人一刻不停歇,也只挖了一小半。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让一半的人先把装满的背篓背回去,顺便再队伍里带几个人过来。
“我们要是明目张胆地背着这……嗯,土豆回去,其他难民不就看见了吗?万一他们抢我们的土豆怎么办?”其中一位村民一脸疑惑。
剩下的村民们也跟着点头,“对呀,他们抢我们的土豆怎么办?”
“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自己家还不够吃呢。”
村民们面露难色,不想被其他难民抢走土豆,可是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来保住自己找到的食物。
几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最后只好看向村长这个主事人。
村长也舍不得将土豆分给其他难民,可是没有办法。
如果他们周家村的人有足够的食物,其他的难民却只能饿着肚子,肯定会留下更大的隐患。
到时候,即使周家村有不少青壮年,也难以抵挡众多难民的暴乱。
村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掰碎了,一点一点讲给村民们听。
村民们听得一知半解,但是也大概知道这土豆,不可能全部属于周家村。
虽然很不情愿,可为了更长远的打算,只能舍弃这么一点土豆了。
几个村民背着装土豆的背篓,马不停蹄地赶回了周家村所在的地方,剩下的人也没歇着,把刨出来的土豆堆在一起。
而此时的难民队伍,如预料中的一样,在周家村的村民背着土豆回来,并告知可以吃的时候,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冷静过后,周家村除了留下来看守行李和土豆的人,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还能干活的,通通跟着带路的人进了山。
几个零零散散的难民队伍也不甘示弱,紧紧的跟在周家村村民的后面,瞅准机会占领了一小片土豆地。
当然,他们没敢去抢周家村的土豆,只是默默的挖属于自己的土豆。
村民们看在眼里,见没有抢自己的土豆,便没有多加关注,继续挖着属于周家村的土豆。
周岁安呆在留守的队伍中,指导着周母生起火堆,用布简单擦拭掉土豆表皮多余的泥土,然后把土豆扔进火堆下面。
其他村民有样学样,纷纷生起火堆,将土豆扔进去。
于是等周家村的青壮年大部队回来的时候,土豆正好已经不烫,可以直接吃了。
满头大汗的众人小心翼翼地撕掉土豆烧黑的外皮,露出里面淡黄色的内里,咬下狠狠一大口。
“呜呜,好好吃。”
吃到土豆的众人喜极而泣,饿了几天的肚子终于能吃饱了。
找到了能吃的食物,肚子也吃得饱饱的,周家村的众人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一大半。
可在看到发着绿光的眼睛的时候,整颗心又悬了起来。
原来是其中一个难民吃饱后去解决人生大事的时候,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双双发着绿光的眼睛。
“啊!有狼啊,救命!”
可惜他没能躲过众狼的围攻,被一头狼咬伤了腿,拖入了狼群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吃饱后昏昏欲睡的难民们被惨叫声惊醒,听着逐渐虚弱,直至消失的惨叫声,吓得面色发白。
更别提看到狼群朝着自己的方向跑来,难民们一哄而散,四散而逃。
但两条腿哪跑得过四条腿,顿时,一声声惨叫声传来。
看着伺机而定的几只狼,周家村的青壮年们虽然很害怕,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紧紧握住手里的农具,勇敢地冲在了最前方。
男人们壮胆的喊声,狼群可怕的嘶吼声,女人惊恐的尖叫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首名为活着的交响曲。
周岁安一心二用,一边用棍子抡飞扑到眼前的狼,一边使用着精神力,时刻提醒即将被狼偷袭的村民们。
一场激战差不多进行了半个时辰,才彻底停歇下来。
在周岁安的暗中保护下,周家村大部分村民们只是受了点轻伤。
再加上周父提早得知逃荒,在县城买了不少金疮药,这是也派上了用场。
其他的难民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死的死伤的伤,好不凄惨。
所以在其中一个难民求到周父身上的时候,周父只是稍作考虑,便匀了一点金疮药给严重受伤的其他难民。
至于用了金疮药以后能不能顶过今晚,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
狼肉腥臊,可也是肉,在这个时候,狼肉也是不可多得的食物了。
周家村的村民们只是稍作休息,便立刻动手开始处理狼肉,村里的猎户则是负责处理狼皮,路上还能卖点钱。
靠着挖到的土豆和狼肉,周家村的逃荒队伍经过二十几天的赶路,终于在弹尽粮绝前赶到了进京的最后一道关卡——山岳府。
山岳府群山环绕,易守难攻,唯一的府城更是处在半山腰上,想要跨越山岳府需要一段艰难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