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们没有投机倒把,”温棠红着眼睛大声。
“我们做的肥皂是公社跟县里允许的,我们有公社批的文件,我们是集体经济,不是个人私有。”温棠快速说着,即使肩胛骨快断了,但还是快速说。
她这个时候必须快速解释,不然惨的只会是她们。
这时候不是要脸面,犟的时候。
嘉嘉一个人在屋里,这一会的工夫,嗓子都哭哑了。
她自从出生,还没哭过这么久。
池月已经开始掉泪。
骆乔听到她们是做肥皂,虽然诧异温棠一个重生的居然会做肥皂,但还是嚷嚷“你们听见了,她们卖的是肥皂,那可是紧俏货。”
“这获得的赃款不定多少呢!”
“你们开始搜,”带头来的中年男下命令。
看来他们这会是不听解释了。
他们就是冲着油水来的。
尤其是听了温棠的话后,更觉得有油水可刮了。
温棠闭了闭眼,恨得牙痒痒。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她自创业开始,每一步都走得太顺利了,让她误以为这个时代是没有蛀虫的。
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停手,趁着剩余的两人去搜房间了,温棠赶紧对跪在那的钟美仙说“妈,快速喊人,喊大队长来。”
她说着,又开始挣扎起来,那个领头的要盯着她跟池月,没有第一时间抓住钟美仙,就让钟美仙跑走了。
钟美仙跑到门外看见了站在院门外面的骆甜。
钟美仙看骆甜的眼神,很难言,让骆甜羞愧地低下头去。
钟美仙只看一眼,一刻不敢耽误,哭着往地里跑。
途中,遇见了去找人的顾金凤。
顾金凤身后跟着吴桂芳,顾锦,还有背着孩子的王小慧。
看见钟美仙哭着,顾金凤人都傻了“咋了这是?”
她赶忙上前询问。
但钟美仙一刻都不敢耽搁“回家,快回家,我去喊大队长。”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地里跑。
顾金凤也不敢耽搁,虽然不清楚状况,但能让她娘哭成这样,绝对不是小事。
顾金凤在前面跑,顾锦她们就在后面跑,全部往顾家跑。
顾家院里,看钟美仙跑走了,温棠再次挣扎,并大喊“我们的一切都是合规的,上面都知道,而且我们的货给了县物资局,你们不信可以去公社问,一会我们大队长来了也可以作证。”
那领头的不听,还往屋里走,问“找到了没?”
屋里人回,“有个箱子上了锁,打不开。”
“砸了!”
那里的确锁着温棠的钱,而且很多钱。
但那钱是卖何首乌的,这笔钱要是暴露出来,不定惹出多大祸事。
“我男人是部队军官,他是营长,我是军属,你们就这么对待军属吗?不怕事后我告你们吗?”
“我再强调一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通过允许的,合法合规的。”
“你们不了解清楚,就对军人家属动手,想过后果吗?”温棠这会只能寄希望这些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那人大概没想过温棠是军属。
领头的男人显然愣了一下,他还扫了一眼骆乔,估计是想问问,这么重要的信息怎么不说。
但骆乔把眼神看向了别的地方。
很明显温棠说的是真的。
那男人只能硬撑“就算是军属,也不能违法乱纪,”但声音明显没那么狠厉了。
温棠也没呛声,只是再度解释“我们是合规的,属于集体的,不是我个人所有……”
温棠正说着,顾金凤跑进来了。
“啊……”顾金凤跑进来也是一声尖叫。
然后惊慌之下,左脚绊右脚,“扑通”摔倒了。
顾锦紧跟其后跑进来,本来想扶她的,一看院子里的情况,就顾不上了。
最后还是王小慧扶的。
吴桂芳跟顾锦俩人都冲着押着温棠跟池月的人走来了。
吴桂芳虽然慌张,但还是努力堆了笑脸“同志,是不是误会了。”
“小棠,小棠一直是好孩子。”
顾锦面颊肌肉微微颤抖着,硬是慌得说不出话来,她双手抓着自己的裤子,反复抻抓,翕张着唇,想说些什么,却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见到吴桂芳,温棠赶紧说“嫂子,你快告诉他们,我没有投机倒把。”
“卖肥皂是公社允许的。”
听见是这个事,吴桂芳立马上前解释“同志,是真的,我男人就是向星大队的队长,这事我男人也是知情的,小棠做的事都是有手续的。”
“小棠的肥皂也都是县里弄走了,没有私人买卖。”
“这……”吴桂芳环视院子,看见多余的骆乔,立马说“一定是有人胡乱诬告,攀咬。”
顾金凤已经被扶起来了,温棠让她先去看孩子,“大姐,你先去看嘉嘉。”
孩子还在“哇哇”大哭,嗓音嘶哑。
顾金凤犹豫,池月说“我们没事。”
看着被按倒在地上的儿媳妇跟弟媳妇,顾金凤心里恨死了,她狠狠剜了骆乔一眼,一瘸一拐地进屋去了。
顾金凤进屋后,看见屋里有人,正准备砸温棠屋内箱子的锁,那人刚找到趁手的东西。
顾金凤立马就去拦着“你干什么?”
那人没好气“你们家里人投机倒把,我们来搜赃款。”
“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抓进去。”
顾金凤拦着不让“我们没有投机倒把,这都是误会。”
那人推搡顾金凤,顾金凤就是不让,顾金凤干了半辈子的农活,手里也有的是力气,即使对方是男人,撕扯她也是费力的。
那人累的大喘气,只好放弃。
指着顾金凤一个劲地“好好好!!!”最后出了房间。
顾金凤这才抱起“哇哇”大哭的林南嘉,不过不离开那个上锁的箱子。
这箱子要是真的被砸开了,里面的东西让他们趁乱顺了,最后即使知道温棠是清白的,拿走的东西也是别想了。
顾金凤心里有数,所以只能先顾着箱子。
至于温棠跟池月,外面有吴桂芳跟顾锦在,她相信她们一定会用力斡旋的。
没砸成箱子,那人只能出来说“里面去了个难缠的,不让砸。”
带头的瞥了一眼他,没说话。
他这会心里已经很清楚,应该是误会了。
再强行做些什么,是不行了。
毕竟温棠还有一层军属的身份,而且她男人还是营长。
她年龄不大,她男人顶多也就是三十出头。
这个年纪就是营长了,以后少不得还要往上走。
今天这事……
带头的就回头喊骆乔“来来,不是说投机倒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