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苦还喝?”凌渡鸦问。
季氿忍下口中的苦味:“良药苦口,每一碗药熬出来之前都费了不少力气。不能浪费。”
凌渡鸦从怀中摸出了两颗糖递给季氿:“你还挺会说话。”
季氿接过糖,拆开包装塞入口中。
“我是个医者,对于药,我是不可能浪费的。”
凌渡鸦不置可否。
季氿含着糖来到了屋外。
这里虽然是客栈,但却显得有些冷清,季氿一眼看去,客栈内的人不超过十个。
“阿渡,老夏他们呢?他们跟着老白去抓幕后黑手了?”
“没有,他们去南边的黑市了。”
“去黑市干什么?”
“今天老夏去买药,发现七月楼的人在黑市附近了出现了。”
“七月楼?”
“来的是之前被你打过的那个邱虎啸,这人在一老农家的后院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干嘛,老夏就带着白烨和冼平去凑热闹了。”
七月楼,一个进行地下买卖的组织,与喰影之间有过几次交道,季氿真的是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只有上次回到尽兴山被这些人偷袭过一次。但大多数人都被他灭了。
季氿摸了摸下巴,一副非常好奇的样子,凌渡鸦赶紧打断他的想法。
“自己什么身体情况不知道吗?”
“我的身体挺好的。”
“不行,再休息两日。”凌渡鸦态度坚决:“在七尘山上,你得到了造化不小,现在体内的第二道禁制虽然解开了,但你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在的力量,气血极其不稳定,贸然出去,万一有什么意外,到时候这股力量反倒会成为你的累赘。”
季氿陷入思索,随后无奈点了点头。
他体内的力量波动确实还没有平息,随时都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那阿渡你来帮我护法吧。”
凌渡鸦松了口气,跟着季氿又重新回到了屋中。
———
在苦炼域南边黑市。
邱虎啸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行踪不定,一路来到了一家卖笛子的店铺前,邱虎啸跟店老板仿佛对了什么暗号,在停留了一瞬之后进入了屋中。
进屋后,邱虎啸卸下了伪装,露出了脸上的伤疤。
“怎么样,东西带来了吗?”
店主是个瞎眼老头,转身摸索着拿出一个木盒。
“这玩意儿可不好弄,费了不少好料子。”
邱虎啸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支玉笛。
“这次的货确实不错。”
他没有,要与店老板搭话的意思,将盒子收了起来,准备离开,然而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声音。
“等等。”
邱虎啸回头,看到一个红衣男子正负手而立,眼中透着冷意,身旁的还有一个紫衣,一个青衣,两个人。
“夏家仁......”邱虎啸咬牙切齿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跟着你来的。”白烨一步步逼近,“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邱虎啸脸色一变,伸手握住腰间的刀,
“你别过来!”
话音未落,他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息袭来,整个屋子都为之震动。
店老板扔出一根拐杖,立在这些人中间,没好气的说道:“有恩怨的出去了,莫要坏了我一砖一瓦。”
夏家仁有有兴趣的飘了店老板一随后跟着白烨,冼平一同往门外退出了五步。
邱虎啸面色僵硬。
“死瞎子,你帮我杀他们,我自有重礼相送。”
店老板脸色凝重而阴沉,杵在邱虎啸面前的拐杖嗡嗡作响。
“滚!”
店老板的声音之中,蕴含着强大的内劲,直接将邱虎啸就轰出了店门,紧随而至,店门啪的一声关上了。
邱虎啸狼狈地趴在地上,眼中在一瞬间闪过惊惧之色,他赶紧察看怀中的玉笛,见玉笛依旧完好,才松了口气。
他连忙起身,但是白烨的剑已经搭在了他的脖颈上。
邱虎啸是气急败坏:“异医人不要太嚣张了,我不过来黑市买个东西,这也要管。”
白烨眼神冰冷,“我们不管你来黑市做什么,把玉笛交出来。”
邱虎啸紧紧握着玉笛,“这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凭什么交给你们。”
冼平走上前,“你在黑市偷买禁物,我们有权没收。”
“禁物?”邱虎啸冷笑一声,“你们有什么证据说这是禁物。”
此时,夏家仁开口道,“这玉笛乃是用上古凶兽的骨头所制,能够吹奏出迷惑人心的音乐,普通人听了会迷失心智,任人摆布。如此危险之物,岂是你能拥有的。”
邱虎啸心中一惊,他没想到这玉笛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但他仍心存侥幸。
“就算这是禁物,也是我先买到的,你们休想从我手中夺走。”
说罢,邱虎啸挥舞着手中的刀,向白烨扑去。白烨侧身躲过,手中的剑顺势一挥,划伤了邱虎啸的手臂。
邱虎啸吃痛,脚步踉跄。冼平和夏家仁趁机出手,将邱虎啸制服。
“把玉笛交出来!”白烨再次喝道。
邱虎啸无奈,只能乖乖交出玉笛。白烨接过玉笛,仔细查看一番,确认无误后收入怀中。
“我们带走了。”
白烨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跟着冼平和夏家仁离去,只留下邱虎啸在原地愤恨不已。
“为什么留他一命?”
走出了黑市白烨不解的问道。
夏家仁解释道:“听说七月楼已经被某个家族给收买了,邱虎啸来拿着笛子,只怕也是七月楼楼主想要巴结那个家族。”
白烨拿出了笛子,目光有些困惑。“冼平大哥,这东西真是禁物?”
冼平面不改色的说道:“我编的。”
白烨乐呵了一声。
冼平看向夏家仁:“要说也是你精,怎么编出那么一段背景的,搞得我都信了,还以为你真的知道。”
“哈哈哈,”夏家仁笑了笑:“那也是我瞎编的。”
“小烨,笛子拿给我瞧瞧。”
夏家仁从白烨手中过接玉笛,原本的笑意,在端详着玉笛三息之后,骤然凝重。
“这东西确实有古怪呀?”
冼平也拿到手中看了一眼,这玉笛上无形之中,仿佛有某种阵法镌刻在上面。
玉身通体黝黑,但内部却好像有血液在流动。
三人端详着这玉笛,神情都有些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