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者制定规则,强大的阵法就是崔钰的通行资本。
半空中的宗徽微微闪着金光,显眼的金色大字便出现在眼前。
虞昭瞅了半天,没瞅出个所以然来,在青城山,师尊都是直接给她讲解或者演示的,很有耐心,几乎没有让她单独看书的时候。
阁楼的书似乎是什么机密,偷偷上了锁,也不让她看。
两年了,还是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整日就知道出门砍一刀,干架干的哐哐响,毁尸灭迹的手法倒是越加熟练。
长老,青城派,浩云宗这几个字倒是认识。
一旁端坐着的冷泉依就更加迷茫了,一副痴呆样儿,她母亲没教过,她只会说话,南疆的文字跟扭曲的蚯蚓一样,眼前方方正正的字,她是一个也不认识。
半文盲和文盲面面觑,谁也不敢吱声儿。
小叽出生就被踩死了,现在也刚出生没几天,看见那大字眼睛都花了,她用毛茸茸的爪子捂着双眼,充分发挥鸵鸟精神。
不认字儿没关系,看不见不就行了!
小青蛇对这大字嗤之以鼻,见他目光狂傲又散漫,小叽还以为他认识呢,对他倒是刮目相看。
“没看出来啊,你这臭蛇肚子里倒是有点儿墨水。”
原来是文化人,失敬失敬。
下一秒,只见小青蛇翘起了尾巴,不耐烦的甩了甩。
“本大爷何须认字儿,我们一族都是靠眼神交流,就只有低等的人族还没有发育完全,需要文字交流,有些傻子脑子不灵光,还容易有错别字。”
他说的理所当然,虞昭嘴角一抽,就知道这蛇嘴里吐不出好话。
眼神交流……
要是有蛇视力不好咋办?
骤然间,轰隆一声巨响,正是飞舟落地的声音。
外边传来些许的吵闹声,虞昭抬眸往外看,恰好看见不远处伫立着一道身影,双手抱剑,英姿挺拔,出挑的样貌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也朝这边看来,而虞昭早就将将视线放在了其他浩云宗弟子的身上。
沈玉琢微微一动,垂眸摩挲着手中的剑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一旁的云鹤全神贯注,直勾勾盯着云雾中的飞舟,关注点略显清奇。
心中默念:肯定没我俊,肯定没我俊!
“咳咳咳——”
云雾之中,船舱之中走下一个佝偻的身影,待他看清那满脸褶子的脸,都快笑开花了,虽然实力不如人家,但颜值这块还是赢了的。
嘻嘻。
云鹤龇着大牙,乐呵的不行。
他伸出手捂着脸,脑袋微微一转,小声朝沈玉琢哔哔,“你看,我就知道崔钰这老头儿长这样,我赢了。”
老头儿?
沈玉琢满头问号,抿了抿唇犹豫道:“这个不是崔钰。”
下一秒,飞舟上走下三个女弟子,一个比一个水灵,风格迥然不同。
绿裙少女娇俏,不过性格似乎有些腼腆,呆在黑衣少女的身侧,小心翼翼揪着她的衣角。黑衣少女背后背着长刀,浑身带着一股子煞气,让人生出一种疏离感,脸上的面具遮住大半张脸。
身穿蓝白色弟子服的女子稍微年长些,容貌不凡,眼底平平淡淡的,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实际上……
宋雨澜正在朝一旁的两人疯狂吐槽:“好多人啊,有点慌,这就是一流宗门的模样嘛?”
“我靠,他们的衣服材质好好,好贴身,他们的储物袋还有金线呢。”
最最最重要的是。
“好想和他们打一架!”
师尊出门前百般叮嘱,此刻好斗欲上头的她通通忘了个精光。
虞昭双手环胸,一双眼眸正盯着他们浩云宗的牌匾,看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这个是千年紫菱梨花木的,巴掌大小的就价值几万灵石,眼前这么大一块,没个上百万拿不下来。”
大宗门就是豪横!
上百万直接挂在门口,就是玩儿。
这个台阶也不错,暂时没看出什么材质,上面镶嵌的玉石好大一块,还有这个石狮子,上面的牙好像真的一样,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抠点走。
碧绿色的发带微动,虞昭猛然一愣,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臂,原来是冷泉依扯着她衣角的动作有些用力,然后一只手借着衣袖的遮盖慢慢捏住了她的两根手指,温热又暖呼呼的。
还以为是她有些怯场了,毕竟头一次见这么多人。
她不动声色的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安慰她,“别怕,师姐在呢。”
少女乌发雪肤,眨动着灵动的眼眸,悄悄又收紧了指尖。
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师姐在看谁,目不转睛的,有她好看吗?
原地杵着的云鹤视线却没有从飞舟上移开,来吧,开赌,让他看看崔钰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截流云似的衣袖悄然出现在众人眼前,几瓣梨花悄然吹落,划过衣袖后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周遭鸦雀无声。
青年漫步走下飞舟,面覆白纱,精致俊俏,碎发被一阵清风微微吹起,好似刚下凡的谪仙,一举一动都如此的赏心悦目,彰显现出自己独特的一股清流风范。
他那乌黑的青丝垂落,像是上好的绸缎,就连那普普通通的白纱都有一种价值连城的鲛纱质感。
崔钰嘴角微勾,带着清浅的笑意,宛若冬季里的春风一般。
一帮弟子都看傻了眼,惊呼。
“我靠!青城派的弟子这么俊的嘛?”
“小师弟浩云宗第一俊的地位有人可以威胁了。”
有弟子细细看了一番,惊愕道:“不对啊,交换弟子不是三个嘛?加上一个开船的修士,理应有四个,可当下怎么有五个人?”
云鹤眼睫轻颤,还在给自己洗脑。
“这不是崔钰,这不是崔钰!”
沈玉琢眸色晦暗,也不知道师尊又受啥刺激了,看着如此抽象的师尊,他面无表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凑在他耳边语句清晰道:“这就是崔钰。”
这话像是最恶毒的诅咒一般,云鹤浑身一僵,苦笑出声,眼睛瞪大了些,恨不得原地扭曲爬行,一张俊脸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一般。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他捂着胃疼的肚子强撑着上前,打算做最后的挣扎,牙根都快咬碎了,问。
“哪位是崔钰长老?”